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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莫小妖

九芒星大阵让修练界各方瞩目,谈论了很久。而数天后,却到了神字境盛会召开之日。

这一日,幻雾城比之以往更加热闹非凡,但凡神字境级别强者,都可以来此城聚会。

然而幻神宫殿却非常人可进,没有极境的实力,没有人胆敢轻易涉足。因为幻神宫殿内,布有魔法阵,实力不够者进入,会逐渐迷失,若无法摆脱,就会沦为幻雾城的一员。

事实上,整个幻雾城都在这样的大阵笼罩下,只不过相比于幻神宫殿,城中其他地方的阵法威力,要弱了太多,但也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进入。

远远看去,整个幻雾城被迷雾覆盖,雾霭重重,高大的城墙若隐若现。真正进入城中才会发现,这是一座巨城,占地方圆数百万里,城中有湖泊、山川、河流等。

幻神宫殿就建在一处高大宽阔的山峰上,琼楼玉宇,雕梁画栋,连绵层叠,让人惊叹。

而今幻神宫殿熙熙攘攘,歌舞升平,正在举办宴会。其中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很是热闹。

诺大的宫殿内,有许多人在其中落座,每个人面前都摆有矮桌,放有蒲团。桌上则是美酒佳肴,十分丰盛。场中有窈窕女子和着歌乐翩翩起舞,均着纱衣罗裙,舞姿惊艳。

上首位是幻灭与凝痕及杀老并列而坐,次位则是无妄听轩罹罗幻舞,再依次却是梦之都的主人梦魇,吞噬沙漠的主人沙千行,缥缈峰的主人飘渺,逍遥谷的主人逍遥,紫灵山西什家族的家主西什正北,南海之森的主人月华影及她的三个妹妹。

这些都是加达森大陆修练界的顶级势力,除却他们外,依下则是一些修练世家派遣过来的强者代表。至于凝痕发放到云翼大陆与荡巨大陆以及海域各族的请柬,这些异族暂时都没有前来。

他们与人族素来不和,关于人族的神字境盛会,他们兴趣不大,至于灵识的窥探,人族与他们之间已经达成某种默契,向来相安无事。

更何况如今幻雾城齐聚加达森大陆各大势力的强者,其他大陆及海域的种族不敢轻易来此,都怀着强烈的戒心。

凝痕幻灭他们在此宴会,酒过三巡,就讨论起关乎加达森神之公约的细节。

梦之都的主人梦魇,一袭黑色长袍,上秀有金色花纹,容貌英俊,丰神如玉。他听闻凝痕将神之公约细节叙述完后,方才说道:“若是如此,我并不觉得能够有所制约,总有修练之人桀骜不驯,难以约束。”

缥缈峰的主人飘渺,一身银色长衣,整个人若隐若现,如虚还实,面容像是笼罩了一层雾霭,非绝世强者不能得见其真容。

他这时平静开口:“梦魇兄所言极是,凝痕兄的惩罚太轻,某些人不会在乎。”

幻灭笑道:“不错,看来各位都是如此认为,那就做出更改,听轩,不如你来说吧。”

听轩神情冷淡,闻言开口道:“依我之见,凡有不从者皆杀之。今日我等齐聚一堂,将此公约制定,等若于法,触法者以重罪定之,绝不姑息!”

“听轩兄言之有理,只是凡事皆有个度,若无度无限,势则必乱!”逍遥谷的主人逍遥开口,他俊朗飘逸,面貌清秀,身穿华服,像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愿闻其详。”幻灭笑着看向他,等待他的见解。

逍遥微微一笑,说道:“我觉得应当制定详细,以具体情况作为惩判,轻者镇压北海之墓,重则杀之。”

“唔,应当如此。”吞噬沙漠的主人沙千行赞同,声音沙哑怪异,带着沉闷之音。

他一身深褐色长衣,绣有颗颗粒粒金黄色的光点,看起来很是华丽。而他本人面容奇特,中年人的相貌,眉心生有黑色独角,晶莹剔透,让人印象深刻,一眼望去,难以忘怀。

“杀老,您的看法?”幻灭笑问身旁的杀老,询问他的意见。

杀老一直没有太多表情,神色淡漠,此时闻言答道:“老夫对这些事情不太放在心上,反正老夫不曾逾越加达森神之公约,若有人违反,惹怒老夫,杀之便是!”

其他人闻言莫不心惊,杀老这句话明显赞同听轩的提议:但凡不遵守加达森神之公约者,皆可杀之。

不过仔细想来,除却凝痕幻灭等人,应当没有谁会那么不开眼去惹七杀法殿,七杀法殿主修杀伐武道,招惹上纯粹是找死。

“我赞同听轩之言。”月华影冷冷说道,神色冰冷无情,“对于无视我等制定的加达森神之公约之辈,当以杀之镇天下!”

幻灭看了她一眼,知晓她仍为业末一事耿耿于怀,不曾放下。

自始至终,凝痕都很平静,没有其他表示。而同样很沉静的西什家族的家主西什正北,这时却是说道:“断然杀伐有损天和,日后必有业报,老朽觉得还是依逍遥之议方妥。”

他看起来年近花甲,比之杀老还要苍老,但事实上,他却要比杀老年轻,纵然比之凝痕幻灭,也不过多了数十年而已。

而后各大修练世家的强者代表纷纷发言,或赞同听轩,或赞同逍遥,或持不同见解。一时间众说纷纭,却无一人赞同凝痕的提议。

凝痕也不气恼,或许真的是自己太仁慈了吧,他如此想着。

三百年前,他曾杀的各方颤栗,将那些为非作歹者诛杀殆尽,而后与修练界各方势力约法三章,将他们约束。

而今他在沉淀自己,处事柔和,不忘初心,不曾迷失,以至于如今这神之公约已经没人赞同自己了吗?

“既然大家都有异议,我亦深思熟虑了一番,觉得逍遥所言甚是,应当如他提议,我等联手于北海之墓布置,修建囚牢,关押不遵守公约之徒。”最终,凝痕出言,如此说道。

幻灭表示赞同,一直不曾开口的无妄也表示赞同,杀老微闭眼眸,算是默许。

“既然如此,就如凝痕所说,修建北海囚牢!”听轩亦开口赞同,至此,五大巨头同时表决此事,已是尘埃落定。

“若我等自身违反,同样制裁,绝不姑息!”凝痕扫视四周,看向在场每一个人,那些都是加达森大陆修练界的各方势力,可以算是加达森大陆的整个力量。

“以我加达森学校为例,若有违纪者,依公约处置,我绝不偏袒!”

“我幻雾城亦如此!”

“鬼影岛自当遵从神之公约。”

……

随着每一个势力的表态,这公约算是制定下来,而剩下的却是将之落实在文件上,由各方联合签署,最后将昭告天下。

而后的时间里,大家则继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这里真热闹呀,嘻嘻,有趣,好玩!”

忽然有一个动听的声音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进来,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望向大殿宽阔的门口。

在如此吵闹的情景下,居然有声音响彻他们每一个人的耳中,让他们心生疑惑。

接着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轻快地走了进来,她身穿红衣,艳丽非凡,比之月芷姗丝毫不逊色,少女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充满活力。

她始一出现,众人都没有在意,因为他们都已看出她的修为,不过一个近神境的小丫头罢了。然而当她身后跟着出现的一名老妪,却让众人皆变了颜色,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老妪穿着普通的灰色粗布长袍,鸡皮鹤发,年迈苍老,佝偻着身躯,跟在少女身后亦步亦趋。

老妪身上散发着妖异的力量气息,手上持着一面小小的血色锦旗,光影浮动,似有哀嚎声响起。

这幻神宫殿内,有幻法的秩序规则,实力不达极境者,极易在其中迷失,沉迷幻术无法自拔。

老妪庇护着红衣少女,与她一同走了进来,睥视大殿内的群雄,神情冷漠,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嘻嘻,好热闹。哇,姐姐你和我穿的衣服一样颜色耶。”她忽然发现了月芷姗,就像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姐妹般,很是开心,瞬间就来到了月芷姗的面前,打量着她。

“嗯,姐姐也很美,我喜欢!”她欢笑着说道,但却让人感觉很怪异。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都没有吭声,想静观其变。然而月芷姗却是冷冷说道:“小姑娘,你是谁?”

在座众人没有一个认出她的身份,这不得不说有些奇怪。毕竟在座众人代表着加达森大陆各方的势力,这个少女定然非寻常人家,却不知晓来自哪一家族。

“嘻嘻,我叫莫小妖,姐姐你可以叫我小妖。”少女说着,扫视着四周,在寻找什么,好半天才皱着琼鼻,“怎么没有我的座位呢?这里谁是主人呀?”

她很不客气,没有寻找到空的位置,这样直接询问,眼睛看向上首位的凝痕幻灭与杀老三人。

“小妖姑娘,还请你自报家门。”幻灭没有表示加座也没有下逐客令,只是平静的问道。

莫小妖大眼看着他,托着下巴做出思考状,而后恍然道:“我明白了,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喂,你作为主人好歹有些待客之道吧,难道就让本姑娘这样的站在这里与你说话?”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这个少女是谁啊,怎会如此大胆,与幻灭这样说话,毫无尊敬之意。

如今加达森大陆敢于这样对幻灭说话的人,估计只有少数的那么几位,但出于礼节,他们是不会如此无礼的。

幻灭似笑非笑,看了少女身后老妪一眼,大袖一挥:“来人,上座!”

其他人顿时张口结舌,原本私下里还在讨论,碎碎细语,当发现幻灭完全不在意这个少女的失礼后他们反而有些失态。

只有数人面色不变,似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当座位被加上后,莫小妖径自走到座位处,拢了拢及腰的红色长发,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

“好了,小妖姑娘,请问你来自何处?”幻灭眼眸中光芒闪动,看向她。

“我呀?”莫小妖笑吟吟,与他对视,“我来自很遥远地方的避世家族,家有训规,不许透露自身来历。”

古老而又神秘的避世家族吗?众人都这样想到,有些恍然,原来如此。

传言称,有些神秘古老的避世家族,世代隐居海外仙岛上,不愿参与大陆人族与其他百族的争端纷扰,置身事外。

避世家族是想入世吗?有人在这样猜测,目光不善。

天下大乱时尔等置身事外,而今人族安定,彻底在加达森大陆站稳了脚跟,尔等就想要归来,目的不知。这是很多人内心的想法。

曾经加达森大陆人族还不是真正的主人,与其他种族各安一侧。后来人族繁衍太快,惹得百族忌惮,最终与人族爆发大战。现在加达森大陆的人族地位,这广阔的土地,是曾经的先辈们用血与泪换来的,是他们以自己的尸骨为代价换来的。

神秘古老的避世家族又如何,在他们看来,还不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利欲熏心之徒。说到底,他们肯定是看不起这样的避世家族。更有甚者,觉得避世家族想要复归,当然对莫小妖带有敌意。

然而她身边的老妪却着实让人心惊,在座众人自然能够感觉到老妪强大的气场,正是如此强大的气场才庇护着莫小妖不被这里的幻法影响。

他们估摸着,这老妪的实力恐怕不输于幻灭听轩等人,不然幻灭岂会对这小姑娘如此包容,若非看在老妪的份上,只怕早已将她撵了出去。更何况,从老妪对这少女的态度来看,更像是一个仆从,这让他们心惊。

“原来如此。”幻灭点头,看向凝痕,“凝痕,你怎么看?”他话里有话,这样询问。

“当然是欢迎。”凝痕没来由地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像是在打哑迷。

莫小妖可不管他们,自斟自饮,还吧唧着小嘴,赞道:“好酒,好喝。”

她举杯向着月芷姗示意,道:“姐姐,我敬你一杯。”言罢一饮而尽,脸上带着俏皮。

月芷姗始终冷冰冰的,并不理会她,当作没听见,装聋作哑。一旁穿着明艳黄色衣裙的少女却举起了酒杯,向莫小妖回应:“我替二姐与你干杯。”

她是月华影的小妹,四姐妹中以她的年龄最小,实力最弱,在这里落座完全依靠月华影庇护。

她名为月夜舞,娇小可人,十分可爱,看起来与莫小妖差不多的年纪,眼眸明净,纯真无邪。

“嘻嘻,这位妹妹酒量不错,我这杯敬你。”莫小妖嘻哈哈的说道,再次举杯。

月华影皱眉,这个少女对月芷姗称作姐姐,对月夜舞却喊作妹妹,还真是个自来熟,不过她的心里却有几分不愉。在座各位,莫不是一方之主,这少女却谁都不敬,唯独敬她的两个妹妹,让她心有疑虑。

月华影终究没说什么,那老妪让她感觉有几分危险,她并不想招惹。

“不喝了,不喝了。”月夜舞嚷道,她又干了一杯,发现莫小妖又对自己举杯,这样嘟囔着,不愿再喝。

莫小妖甚感无趣,环视四周,问道:“喂,你们谁酒量好,陪本姑娘喝几杯!”

大家面面相觑,都很慎重,没有搭理她,只顾着各自举杯,一时间竟有几分尴尬。

凝痕却是适时说道:“小妖姑娘,若不嫌弃,我陪你喝几杯。”

“嘻嘻,不嫌弃,不嫌弃,嘻嘻,干杯!”

众人都是一阵翻白眼,凝痕不过客套罢了,这小丫头还当真了,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小姑娘当真是海量,不如我亦奉陪喝两盅!”有一个黝黑的壮汉这时说道,看起来喝高了,声音粗重。

幻灭瞥了他一眼,认出他是黎家的强者代表,实力为极境后期,名为黎枫。

这个黝黑的壮汉黎枫明显是看莫小妖不爽的人,作为隐世家族,对于避世家族向来怀有敌意。

他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莫小妖,手中举杯,要与她碰杯。

“哼,你不配!”莫小妖蓦然冷喝,原本笑嘻嘻的秀脸上布满寒霜。

她的话语未免太直接,没有丝毫转寰余地,令众人一呆,黎枫也是一怔,似乎酒醒了大半。

“小丫头还真不知天高地厚,避世家族而已……”然而他的话语没有说完,忽然浑身剧震,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两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而后难以站立,单膝跪地,双手支撑着地面,让自己不至于难堪的伏倒在地上。

他的酒杯也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原先他所站立的地方前方,那老妪就站在那里,佝偻着身躯,却睥睨四方!

众人都是瞳孔收缩,除却有数几人外,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就将极境后期的强者击伤。

速度太快了!

黎枫只感觉胸膛郁结,灵能被对方一掌之力打的内封,难以调动,竟被她掌中蕴含的力量压制了。

凝痕一个闪身,来到他的面前,抬手间拂向他的后背,将一股彩色灵能打入进他的身体,为他疏解对方的掌力。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原先的位置,老妪也已返身而归,苍老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从未出手一般。

“黎枫,向小妖姑娘道歉,不得再胡言乱语!”凝痕淡淡说道。

黎枫一愣,呆呆的看向凝痕,很不解,凝痕居然让他向一个小丫头道歉?他自然不愿意,但一想到老妪恐怖的实力与凝痕的身份后,不得不冲着莫小妖一拱手,道:“小姑娘,是我黎枫粗人一个,冲撞了你,望你不要怪罪。”

莫小妖却是一仰头,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凝痕见黎枫道歉很不情愿,暗自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以后你们都不许寻她的麻烦,否则就是与我过不去!”

黎枫很郁闷,稍微调整了灵能,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也不理会谁,自己重新取了个酒杯,斟满后一饮而尽,但谁都能看出他心中的沉郁。

“黎枫虽有冲撞无礼,出言不逊,但也罪不至死,你又何必痛下杀手?”凝痕忽然如此说道,听不出愠怒。

黎枫闻言一惊,断没想到那样一掌竟可以要了自己的命。这老妪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让自己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若非凝痕出手相助,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其他人也已动容,疑惑地看向老妪,见她神情漠然,并无任何表示。

而幻灭听轩杀老与无妄,却明显没有吃惊的样子,似乎早已知晓凝痕所言非虚,并没有夸大其中严重的后果。

见老妪不答,听轩则说道:“今日毕竟是神字境盛会,若是前来参与,我等欢迎,若是前来滋事……哼!”说到最后,他冷冷哼了一声,意思十分明显。

莫小妖却翻了翻白眼,不理会他的话语,只是将杯中酒饮尽,再斟满,向听轩示意:“本姑娘先干为敬,今日不醉不归。”

“小妖姑娘倒是豪爽,我等就不要再责怪她了。”幻灭忽然笑着说道。听轩却是脸上一寒,不再说话,却也没有举杯。

无妄那里阴沉沉的,黑色雾气翻涌,浮动暗夜光华,让他整个人都不显露真容。这时传出阴森森的怪异笑声:“桀桀桀,真是有趣,今日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而后莫小妖也向幻灭杀老无妄相继敬杯,就再也不愿向其他人敬酒了,似乎在她眼中,只有这么几个人配和她饮酒。

月芷姗此时有些无言,没想到那老妪竟有如此实力,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而莫小妖一开始对自己示好,自己却态度冷淡,甚至差点将之得罪。一念及此,她不禁看了看小妹月夜舞,只见她小脸红扑扑的,明显已经有了醉意。

月夜舞的酒量之差她们三姐妹都心知肚明,不过这次都没有阻止她,只是不想让她太过依赖她们。

月芷姗再看向那边豪气干云的莫小妖,却发现她毫无醉意,酒量之好,果然称得上海量。

莫小妖给他们的感觉很怪异,红色长发及腰,却仍然穿着红色长衣罗裙,加上她的豪爽,整个人就像是一束跳动的火焰,明艳不可方物。

然而她身边一直不曾说话,甚至连一杯酒都没有动的老妪,却让众人十分忌惮。老妪的气息透着妖异,手中小小的血色锦旗上绣着古怪奇异的花纹,竟有魂力波动散发,似有哀嚎声响起,若隐若现,隐约间能够听到。

莫小妖在幻神宫殿内与凝痕等人豪气饮酒,而在幻雾城上方苍穹,有两道人影静静对立着。

他们皆脚踩浮云,凌空而立,任罡风扑面,却岿然不动。

其中一人,满头黑色发丝舞动,双目血红,一身黑袍,魔气蕴含其内,神情冷峻。

另一人,却是背负双手,傲然相对,淡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映衬着阳光,根根晶莹。

他漠然以对,一双碧色眼瞳闪耀寒光,冰冷无情,然而他的气息内敛,隐隐中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磅礴妖力澎湃。

“魔主,而今你闯入此界,所为何来?”

“哼,你又所为何来?”黑袍男子并不回答,冷冷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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