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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道往生

天咒崖,这里云雾缭绕,氤氲蒸腾,陡峭的山崖,诡异的诅咒。

据说这山崖是被上天诅咒了,任何生灵来此若沾染那天咒,都是必死无疑。至于这所谓的天咒究竟有何玄奥,却没人知晓,因为身染天咒的生灵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天咒崖并不处于加达森大陆,它位于云翼大陆。相比于加达森大陆,云翼大陆十分奇特,因为这片大陆整个都在天穹沉浮,位于云层之上,雾霭腾腾,似是一片仙境之地。

云翼大陆没有人族,而是其他种族的栖息之所。自古以来,云翼大陆都是征伐不断,偶尔也会侵入加达森大陆,与人族展开大战。

一般来说,人族是不会轻易进入这片大陆,因为其他种族对人族有着浓厚的敌意,一旦发现人族闯入,会举族追杀。

此时天咒崖上却有两个人族闯入,一个青年,一个少年。

青年身穿红纹蓝色长衫,周身彩光,以红蓝两色更为明亮;少年却是一副书卷气,怀中抱着一本书,正认真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就是天咒崖?”他看向四周,发现这山崖很奇特,三面都是陡峭的山崖,只有一面有路可以登临此处。

山崖光秃秃的,岩石灰暗,寸草不生,有一种诡异的诅咒之力弥漫这里,施咒可以清晰的感应到。

“校长,不用庇护我,我想一个人在这里感受,看看这无上天咒的威力。”

凝痕点点头,将场域从施咒身上撤去,让他能够真正的接触这里的诅咒。

“施咒,不要掉以轻心,我在你身上下了禁术,有事只需要以精神力呼唤我即可,我会立刻出现!”凝痕又叮嘱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施咒知晓他已在自己精神海内以禁忌之术种下烙印,只要自己以精神力呼唤,那烙印即可感应到,而后凝痕便可借此以秘术赶至。

平时只要他不去触碰这烙印,这道烙印便会陷入沉睡的状态,对外界不能感知分毫,除非他自己主动去呼唤,凝痕才能通过这烙印感知到。

凝痕离去,这里只剩下他与古书。此时古书已经脱离他的怀抱,在这天咒崖四处漂浮、观察。

“这个地方了不得!”最后古书这样喟叹。

施咒感觉奇怪,他也已经仔细察看过,这里除了弥漫着诅咒之力,让人精神恍惚,透着奇诡,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了不得。

“怎么说?”

“这是一片先天诅咒之地!”

施咒撇撇嘴,有些不在意:“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那又如何?”

古书翻了翻白眼,才正色道:“臭小子你可不要大意,这里足以破除你的先天诅咒之体!”

施咒蹙眉,狐疑地看着它,道:“你不是说过先天诅咒之体可以无惧任何诅咒,万法不侵吗?”

“我也说过,这世上阴阳相对,万法平衡,无绝对之事,或许就有可破你先天诅咒之体的法门。喏,这里就是一处可破除你先天诅咒之体的地方。”

听到古书如此肯定,施咒眉宇间神色凝重,他已提高警觉。诅咒的力量向来诡异莫名,让人防不胜防,往往在你无所觉的情况下深入骨髓,爆发时则索命夺魂。

施咒虽有所警觉,但他这次前来是为了以身试咒,打破桎梏,突破瓶颈,又岂会因此而退?

“我为先天诅咒之体,身为诅咒异能者,誓要掌控诅咒,自然无惧此处!且让我看看这里的无上天咒,究竟有何玄秘。”他在这山崖上盘膝坐了下来,进入瞑想状态,要接引天咒入体,以身试咒!

这片山崖是先天诅咒之地,传闻称是被上天诅咒了,任何胆敢登临此地的生灵只要身染天咒,都是必死无疑,连凝痕来此都会以自己的手段隔绝自身,不愿轻易沾染。

然而施咒却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似乎曾经来过这里,在这里发生过什么,让他心中惊悸。

他自然觉得这只是一种错觉,因为他从未来此,这是他第一次登临天咒崖,为求破而后立。

当他瞑想时,这片山崖却慢慢起了变化,那蒸腾的云雾渐渐浓郁,很快笼罩了这里,入眼处白茫茫一片,不能视物。

这些并非仙雾,而是充斥着诡异,是诅咒之力浓郁到一种极点的体现。

古书就漂浮在施咒身前,它知晓这些诅咒之力在侵袭施咒的身体。由于施咒是先天诅咒之体,他所能承受的诅咒之力非常人可比,那无上天咒似有灵性一般,像是感应到了这一点,疯狂的涌进施咒的身体里。

这无上天咒有些奇怪,施咒能够感觉到它已侵入自己的经脉内,而后散达四肢百骸,竟令自己有些许舒服的异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突破。

而今他异能的境界不过是魔导师巅峰,武道境界只是武斗师初期,虽说身为特殊异能者,以魔导师巅峰来论他异能的境界并不严谨,但也只能以此作为参考,来论证他的实力。

所以一旦他有所突破,就会进入元素师的境界。然而施咒并不满意,因为他的武道境界低了太多,他当然希望武道的境界能跟上他异能的境界。

作为诅咒异能者,他主修的是精神力。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粘稠无比,与血液相合,却并不妨碍血液的运作。

一旦他能够将精神力凝结成固态球状,存于眉心精神海,那就代表着他步入元素师境界,成功突破。

将液态的精神力凝成固态,看似容易,其实千难万难。因为那是一种压缩的过程,是将这样的力量彻底的压缩精炼,才有可能使其化作固态,却还能使用如意。

若是化作固态却不能随意使用,那就是走了歧路,极容易走火入魔。

施咒这时有突破的感觉,但他却并不欣喜,一来他不满意自己武道的落下,二来却是对这样的突破心有顾虑,怀着戒备。

从外表看去,施咒笼罩在一片云雾中,似是身处仙境,看上去很是祥和。

古书却很肃穆地注视着他,隐约间有几分紧张。

“无道往生!”古书忽地一声叹息,带着伤感,莫名哀愁。

它似是看穿了什么,情绪有些波动,跟它平时大相径庭。

凝痕离开天咒崖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加达森学校,而是来到了神龙海域。

神龙海域是神龙的栖息之地,海底有龙宫连绵,浩大宏伟,万分壮观。

所谓神龙只是它们的自称,虽然人族也称它们为神龙,甚至将它们栖息的居所命名为神龙海域,但是魔龙却不这样认为,魔龙一族觉得它们只能叫做海龙,更将它们视作宿敌,只因神龙一族并不承认它们龙族的身份,只将它们当作大蜥蜴。

不过这些都不是凝痕来此的原因,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美真被神龙一族扣押了,他接到了美真传达的信息。

凝痕这时静静地凌立这片海域上空,自身气息扩散,周身彩光闪耀,瑞霞万道,威压盖世,压迫向海底龙宫。

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忽然狂风大作,海浪滔天,直击九霄,动荡不已。

“吼!”

一声龙吼响起,狂躁的海面骤然大变,浪涛腾起万丈,同时一条长达万丈的巨龙腾空而起,升到与凝痕同一高度,硕大的龙眼瞪向他。

这是一条金龙,浑身金光灿灿,腹下生有五爪,龙角峥嵘,凶气绝世!

它太过巨大,凝痕与之相比,简直如同蚂蚁一般,但他的气息却丝毫不比它弱,甚至犹有过之。

仔细看去,凝痕周身彩霞绕体,冲霄而上,波动震撼四野,宇内皆惊!

“凝痕,来此作甚?”它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威严,凶相毕露。

凝痕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眸光却有冷电闪过,整个苍穹都跟着一颤,令金龙十分忌惮,充满了谨慎。

“放人!”声音冷淡,只有两个字。

“不行,那人族女子惊扰本王水中百族,才被拿下,如今你说放就放?”

在这金龙说话间,又有生灵从海中升腾而起,来到凝痕对面。

那是三个奇特生灵,一个鱼人身高三丈,口中利牙森寒,全身蔚蓝,手持巨大的蓝色三叉戟,戟刃闪烁淡蓝色寒芒,气息惊世骇俗;一个生灵如同鲨鱼直立而起,阔口尖牙,身高足有十多丈,手拿锚钩,粗大的铁链哗啦啦作响,缠绕在它的躯体上;一个鲛人看起来美丽非凡,身穿金色彩衣,十分接近人类,却与另外两个生灵一样,以尾鳍代脚,手拿一根碧绿色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绿幽幽的硕大宝石,身躯与凝痕相近。

这三个生灵全都散发着惊人的气息波动,蓝色与黄色以及碧色的眼瞳内都毫无情感,冷漠无比,盯视着凝痕。

“参悟了白神留下的神则,你们也终于突破进极境巅峰了,难怪敢于挑衅于我!”

“我等并非挑衅,而是那人族女子态度倨傲,惊扰了众多水族。”那鲛人开口说道,她的脸上有着金色鳞片,覆盖些许脸颊,皮肤白皙无暇。

她似是这边三个生灵中的为首者,位处中央,被那鱼人与鲨鱼似的生灵簇拥。

随着她伸出玉臂指向远方,凝痕的灵识自然跨过无数远的距离,扫视那方海域中的水族。

“我等水族,与人族甚少往来,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纵然三百年前,水族中参与大战的也不过寥寥凡几,而且仅仅代表着他们自己,而今此人族女子闯入我等水族海域,惊扰百族,更是出手伤我族人,我才将她擒下,交由龙王发落!”这鲛人随后补充道,她说话间有一股自然而然的上位者气势,但现在却对凝痕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凝痕平时在学校里并没有显露太多威严,像是返璞归真一般,他在自我炼心,不愿迷失;而现在当他面对这四个强大可怕的生灵时,他的气息骤然威严无比,似是无上尊者,如同天神一般不可冒犯。

凝痕微微皱眉,他的灵识自然探到那遥远的海域,那里有一些岛屿,岛屿中有些深潭,有数名受伤的鲛人正在其中养伤。他的灵识何其强大,已然探清受伤鲛人体内有风系灵能残留,更通过那些受伤鲛人的伤势,断定为美真所伤。

“无论如何,先把人交出来,她有何错皆当面对质,我不会听信你们一面之词。”他淡淡说道,却不容反驳。

“凝痕,你不要欺人太甚!”金龙怒道,吼啸连连,震动海域。

凝痕逼视着它,面对这四大生灵丝毫不惧,只是强势说道:“她为人族,更是我的下属,若有错也该由我来惩处,轮不到你们!”

金龙大怒,在天穹之上翻腾不已,最终在一片灼目的光芒中化作一个龙首中年男子。

它化作人形,身穿锦衣华服,相貌狰狞,面有怒色,一对龙角灿灿生辉,如神金打造,精致非凡。

它站到了那鲛人身旁,怒视着凝痕,气焰滔天。

“龙王,不若先将那女子带过来,且看凝痕如何交代?”鲛人暗自传音,不愿直接与凝痕翻脸。

这龙王又如何不知?一年前凝痕可是连神者都给弑杀,而那时它们只是极境后期强者,连极境巅峰都未曾突破进去;后凝痕葬下那神者,它们通过参悟神者留下的残余神则,才成功突破进极境巅峰,可要论和凝痕动手,显然还是不够。

龙王点头,以灵识告知族人,将那人族女子带来。它知晓凝痕为人,与其他人族有所不同,不会以势压人、恃强凌弱,更不会滥杀无辜,否则它岂敢与他如此说话?

时间不长,很快有一条万丈巨龙腾飞而至,海面上则是大浪击天。

美真跟在它的身旁,凌空而来,只是双手被乌黑的铁链锁住。那不是一般的铁链,而是一种神金制成,可以锁住十二阶巨龙!

美真知晓凝痕已至,自然跟着腾空,来到这里。

凝痕见她来到身边,径直伸手,一把抓断铁链,随手丢弃,再随意瞥了一眼那条暗金色光泽的万丈巨龙,心中已有了计较。

“美真,为何与鲛人一族动手?”他平淡开口,不愠不火。

美真有些惭愧,将一部分记忆以灵识的方式传递给凝痕,告知他事情经过。

通过这段记忆,凝痕看到美真以空间传送魔法来到那片鲛人族的海域,却不小心激起空间震荡,造成海啸,惊扰了水中百族。

凝痕知晓她来此是为了送请柬,传达自己召开神字境盛会的邀请,却因空间魔法造诣不高,使用空间传送魔法时才不小心引起空间震荡,引发海啸。

而后鲛人族有强大的神字境级别前来探查缘由,与美真发生了言语冲突,终是与她战了一场,却被她打伤。

后又有数名鲛人前来擒拿她,依然被她击伤,直至凝痕眼前这名鲛人持碧绿法杖,使用一种古怪的术法,才将美真擒下。

然而在得知美真来自加达森学校后,这鲛人之主决定将美真送往神龙海域,交由龙王发落,美真却惟有以秘法传信凝痕。

凝痕知晓他们都是顾忌自己,所以没有伤到美真,而是将她收押,要与自己理论,讨个公道。

“事情经过我已明了,美真确实有错,但所有的错却不能归咎于她一人,鲛人一族同样有错。”凝痕看向那美丽的鲛人,知晓她为鲛人之主。

鲛人之主闻言不禁深深皱眉,龙王也是不满地瞪着大眼,看着凝痕。

忽然有光芒闪烁,却是那暗金色的万丈巨龙化作了一个龙首人身的壮汉,来到了龙王身边,与那鱼人和鲨鱼似的生灵站在了一起。

“美真,若我就此事罚你,你可认罚?”凝痕并不理会其他生灵心中的盘算,直接询问美真。

美真点点头,看向鲛人之主:“校长,我认罚!”

这边五个生灵都有些诧异,龙王则与鲛人之主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难道凝痕如此便轻易示弱了?

“好!”凝痕却是盯着鲛人之主,“我说过,她与你族人动手是双方的错,所以要罚则同罚,还请你将参与者交出来!”

“什么!”龙王大怒。

“你。。。”鲛人之主也是颇为吃惊,没想到凝痕竟要如此处置。

她自然愤怒,却不得不强压心头火气。鲛人之主慢慢平复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眸子却十分寒冷:“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罚的,可我族人被她打伤,又该如何?”

“弱肉强食,天理如此!”凝痕只是冷冷回道。的确,双方战斗,被击伤甚至被杀死,只能说明自己太弱。毕竟双方战斗的理由都不够正当,谈不上谁对谁错。

鲛人之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是沉着俏脸,不再说话。

“哼,她无故伤人暂且不说,只说她惊扰水中百族,就已是大罪!”龙王这时冷冷说道,神色不善。

“她惊扰水中百族并非有意为之,况且她是奉我之命前来,故所有罪责由我一力承担!”

美真闻言一愣,没料到凝痕会如此说。而龙王与鲛人之主更是感觉到了不妙,以凝痕如今的实力,谁敢加罪于他?

“龙王,我等该怎么办?”鲛人之主暗自传音,想知道龙王会如何处理。

“凝痕不可敌,但我水族威严亦不可冒犯!”

听得这样的回答,她一时有些沉默。所谓的威严也好,尊严也罢,都是要看实力的,就如凝痕那句“弱肉强食”,实力不够,一切都只不过是笑话。

“凝痕,事已至此,本王亦不想多追究她的罪责,只是你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龙王威严地说道,铜铃大眼瞪着凝痕。

凝痕自始至终的平淡,不起波澜。美真却有些紧张,也有些懊悔。

“敖庆,你想要什么交代?”他依然平静,淡淡问道。

一时间他们不禁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凝重。他们都觉得凝痕与三百年前有些不同了,实力愈发深不可测,却以如此“温和”态度待他们,也不知究竟为何。

他们当然不会理解,凝痕这三百年来的沉淀,那不仅仅是实力,更牵扯到了心性,他在磨砺己心,固守本性,试图破开极境,进军神境。

“本王只要她看守龙宫百年。”

“不行。”

“那就守护这片海域百年。”

“不行。”

“那就让她为我水族执教百年。”

“不行。”

“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龙王瞪眼,气呼呼地说道。

“那你为何这也百年,那也百年?”凝痕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回应。

美真有些傻眼,就是鲛人之主也很是诧异,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龙王如此,毫无龙族之王的威严气势,反倒像是人族那些市井之徒,讨价还价。

“既然如此,那加达森学校给我水族一些名额,本王要从水族中择出数名后辈,送往学习,可否?”最后,龙王才这样说道。

施咒静静盘坐瞑想,天咒崖上的云雾已经不见,全部被他引入体内,那些都是诅咒之力。

他早已有了突破的感觉,却被他生生压制。他灵觉敏锐,察觉到如此突破必成大患,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怎么回事?”正在瞑想中的他蓦然惊醒,睁开了眼睛。

“这所谓的天咒究竟是什么诅咒,居然在化去我的力量!”这让他震惊,他是特殊异能者,最本源的力量就是诅咒,而今他居然遇到了可以化去自己力量的诅咒。

难怪古书说这里可以破去他的先天诅咒之体,竟有这样的古怪!

施咒虽然震撼,却在细细感受,想要找出破解之法。

只见他双目中似有云雾喷薄,诅咒之力如水,将他身躯覆盖缠绕,整个人看上去都混乱了,雾霭迷蒙。

施咒感受越深越震撼,他觉察到这天咒不仅可以化去自己的力量,更有种要送他去往生的感觉,让他心生忌惮。

当他将这天咒感受至深时,他似乎于心底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起初很模糊,却越来越清晰、洪亮。

“天若有情,无道往生!”

最后,他听清了,是这么一段话语,充斥着悲怆与绝望,却带有一丝丝的希冀,在期盼,又像是在等待。

这让他大惊失色,气息骤然不稳,同时他猛然起身,看向天咒崖的四周。

心神一阵恍惚,这里有风拂过,吹动了他的衣衫。他感觉像是大梦初醒,很不真实。

一段咒术密语,已然烙印进了他的精神海,同时还有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天若有情,无道往生。”他喃喃自语,那所谓的无上天咒已被他化解,熔炼进身体里。

从此后,天咒崖就只是徒有其名,而无其实的普通山崖了。

然而施咒却知晓自己得到了什么,他也于瞬间洞悉了无上天咒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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