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的是。”打开洛尔的手,北冥幽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坐回床头,注视着沐轻尘,不再理会季然和洛尔。
洛尔想说些什么,但又怕沐轻尘生气和为难,将要说的话咽回肚中。
“好了,好了,你们看着丫头吧,我先去休息了。”古婆婆拄着拐杖,慢吞吞离开。
目送古婆婆离开,季然看了看北冥幽,又看了看洛尔,然后拉着洛尔在桌边坐下,等着沐轻尘醒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仿似过了许久一般,沐轻尘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眼珠转动。北冥幽感受到沐轻尘的动静,忙盯着沐轻尘的脸。“尘儿,尘儿……”
“主人要醒了吗?”季然和洛尔听到北冥幽的呼声,忙奔到床边,密切注视沐轻尘的动静。
慢慢睁开眼,刺眼的光亮使得沐轻尘眨了眨眼,稍稍适应后,才完全睁开双眼。烟波转动间,看到带着银色面具的北冥幽,一闪而过的惊喜,被北冥幽捕捉到。
“北冥幽……”嘶哑的声音传出,此刻沐轻尘还是很虚弱。
“是我!”抓着沐轻尘的手,沐轻尘勾起唇角。“我活过来了。”
“嗯。”点了点头,沐轻尘想坐起来,北冥幽立刻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看到床位的季然和洛尔,沐轻尘勉强扯出一个虚弱无力地笑容。“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季然忙着回答,拉着洛尔一块儿摇头。
“那就好。”沐轻尘抿了抿唇,干裂的唇,非正常的白。
正想让季然给自己倒水,洛尔已经端着水杯走过来。望向沐轻尘的眼神,充满喜悦。“小轻尘,你终于醒了!”
不情不愿将水递给北冥幽,洛尔撅着嘴站到季然身边,他不喜欢北冥幽,非常不喜欢。但看到小轻尘那么高兴,他又很矛盾。焦躁地抓抓头发,洛尔盯着北冥幽,眼神忽闪。
北冥幽给沐轻尘喂水的动作,有些生疏,小心翼翼地样子,生怕喂得急了,呛着沐轻尘。北冥幽的举动,看在季然眼中,季然感概万分,找到北冥幽,主人就有希望活下去了。
喝完水之后,沐轻尘的嗓子舒服多了。“我睡了几日?”
“接近十日。”北冥幽回答道,听古婆婆说,在自己醒来之前,沐轻尘就已经昏迷三日了,加上之后的七日,接近十日了。
“这么久……”沐轻尘垂眸笑了笑,“不过没你久。”
沐轻尘的语气很是轻松,过去的她不在乎,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北冥幽亲了亲沐轻尘额头。
温热的唇,贴在自己的肌肤上,沐轻尘感受到北冥幽的温柔和怜惜,抬眼望着北冥幽,“我也不允许有下次了。”
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担惊受怕了。没有他的消息,生死不知,希望和绝望交错存在……
紧紧抱着沐轻尘,感受到沐轻尘的体温,北冥幽一颗提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好。”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季然笑了,主人终于能够放心了。
沐轻尘脸上幸福的笑容,洛尔看得十分真切。似乎只有这个人能让小轻尘笑得这么开心……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小轻尘从来没有这么笑过。他想小轻尘一直这么开心地笑着。所以,就算自己不喜欢北冥幽,自己也会祝福他们。
洛尔想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季然见此摇头失笑,洛尔能够想开当人是最好的了。还好洛尔不是南宫狄亚。算了,不提他了。
忧伤的气息,随着沐轻尘醒来,逐渐散开,最后变成一片温馨。
轻轻给依旧有些狰狞的伤痕抹上雪肤膏,北冥幽给沐轻尘上药,他蹲在床边,一手托着沐轻尘的手臂,一手食指和中指沾上雪肤膏,抹在伤口处,细致地涂抹,一条接一条伤口擦好。然后缠上纱布。
眼底的疼惜,浓得化不开。
这些伤,都是尘儿为了自己而受的,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你在想什么?”沐轻尘见北冥幽盯着自己的伤口一动不动,出声询问。
“我很心疼。”北冥幽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直直望进沐轻尘的眼,“尘儿,这里很疼。”
捂上胸口的位置,北冥幽垂眸。
“我知道。”沐轻尘微微笑了,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红晕。“这点伤,换你醒来,我觉得很值。”
只要你醒来,无论是受多少伤,只要不死,我都愿意去承担。
“嗯。”继续给沐轻尘擦药,北冥幽的动作更加温柔。“尘儿,等你伤好了,跟我回北辰吧。”
突然听北冥幽提及去北辰的事,沐轻尘怔愣了一下,然后笑开。“可以。”
知道沐轻尘不会拒绝,但听到她的同意之后,北冥幽还是很高兴。包扎好所有的伤口,北冥幽收起药品和纱布。然后靠着沐轻尘在床上坐下,自然而然搂着沐轻尘入怀,软玉在怀,心底一片柔软。
“尘儿,我带你去见我的父皇和母后,他们会喜欢你的。”
“若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呢?”沐轻尘挑眉,抬头望着北冥幽,银色面具遮住他的表情,她看不到他的样子。
“我喜欢的,他们都会喜欢。”北冥幽把玩着垂在沐轻尘身前的发丝,“尘儿,以后我为你挽发吧。”
“好。”反正这个世界的发型,她都不会,也懒得去学。若是北冥幽愿意,她自然乐意。
“尘儿,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北冥幽想知道,他不在的日子,沐轻尘的生活。那些缺少他的日子,她是怎样度过的。三年之中,将五系灵力修炼到紫阶,如果不是没日没夜的修炼,恐怕天资再好,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这三年,除了修炼,就是去各个国家历练。”沐轻尘一口带过三年之中的生活。她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活好当下,才是她的追求。
“讲详细点,好吗?”北冥幽捏捏沐轻尘的柔荑,“我想知道。”
“好。”北冥幽想知道,沐轻尘自然愿意详细讲来。“你失踪的消息,传回学院之后,我就想去找你,但因为沐家和南星帝国皇室的阻挠,再加上我自己实力太弱,只能按捺下这个念头,告诉自己等你回来。给你三年时间,你若不来,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