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逗我玩吗?”我看着抓住我手的男人,混蛋,我怎么就会认为孙灼这货会真的昏迷吗?
他的脸色依然惨白,但是人却清醒了,清醒地坐在我床边。
我脑袋有些疼,连骂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我冷笑了一声,推开孙灼,“你是不是习惯欺骗了?”
孙灼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然后抓了抓脸。
我看了他一眼,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居然发现他的脸开始慢慢的变红了。
等等……这幅画面,我怎么有点熟悉的样子啊。是了,这是猫毛过敏的症状!
这边,孙灼委委屈屈抓着我的手,哼哼出声,“那只猫蹭了我一晚上,我过敏了。”
“……”
早知道,什么爱的力量都是浮云的话,还不如抓来小奶猫狠狠的给孙灼蹭上几晚上,说不定什么问题就没有了。
我恨我自己当时不够聪明果断!
孙灼刚醒来就过敏了,脸肿得像只猪头。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的目光都看向我。似乎害怕我走掉。
呔!真是功亏一篑。
不过孙灼醒来之后,情况开始了大逆转。要知道孙灼这么黑心的人,养了他这么多年的孙爷爷都能下手,还别说林心雨这只从头到尾的绿茶女表。
孙灼醒来的第三天,就爆出了林心雨买凶杀人的言论。不但如此,还有几段以前林心雨买凶伤人的事情。
其中,有两次的受害者都是我。
以前,林心雨把我们逼上了思路,现在没有想到,孙灼一来,直接毫不留情的给她钉上了七寸。
就这样,孙灼算是完全的掌握住了孙家。我乐得轻松,重新开始了遛猫晒太阳的好日子。孙灼现在很忙,我也懒得和他说话,似乎是精神松懈下来,每天都是吃饭睡觉晒太阳,日子过得十分的安逸。
直到,我听到了孙行知和医生的对话。
“你说大哥脑子的淤血会有什么影响?”
“那要继续做检查才知道,我已经劝了他很多次了,让他先去国外做全身检查,可是孙总现在……”
“我知道了,医生,你老实给我说,我大哥的情况是不是很不乐观?”
“乐不乐观我不能完全说,但是你知道你大嫂的,以前就是淤血压迫了视神经,现在虽然恢复了视力,但是和以前毕竟有差距的。”
“你说我大哥可能也会失明……”
“他现在情况不稳定,要去检查。”
我居然不知道孙灼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最近孙行知让他不要逼迫林心雨太紧了,可是每次都被孙灼笑着推开。这货完全是用燃烧生命来对付林心雨啊!
送走了医生,我决定找孙行知谈谈。
“你们刚才的话是真的吗?”我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不会又玩什么苦肉计吧?”
孙行知叹息了一声,“我倒是想玩,可是生命能拿来玩吗?”
孙行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小妖,大哥最听你的话了,你劝劝他。林心雨那边我们有的是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现在能不能顾及到自己的身体……”
那也是,孙灼那个渣,拼命起来简直是不要命。
我可不要走都走得不安稳。
晚上的时候,我故意的没有睡觉,等着孙灼回来。
最近我的瞌睡很多,大约是好不容易松懈下来,整个精神懈怠得很。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脸颊上一凉,我敏感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孙灼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你回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
孙灼笑着点点头,“怎么不去楼上睡?”
我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疲倦的他,这一年他的确瘦了不少,也老了很多,两边的双颊都这么凹陷下去了。
我摸了摸他的脸,说道:“我曾经瞎过,我必须告诉你,黑暗的日子并不好过。”
孙灼把脸侧开,“谁又给你乱嚼舌根了?”
“没有谁,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永远不想去复查?”
孙灼抓着我的手,轻轻的揉了揉,等了一会儿,他牵着我,走到了沙发边。
他递给我一份报纸。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孙灼,然后他冲我笑了笑,“我以前经常看的,可是现在我看不了了。”
“你瞎了?”靠,还是睁眼瞎。
孙灼苦笑一声,“我不认识这些字了。”
“……”
医生第二天给我介绍了这个失读症,我以为只存在在儿童,没有想到现在成年人受了刺激也会这样。
一个不能理解外界一切讯号的老总大人。
我看着乖乖在床上睡觉的孙灼,心情很复杂。
“那现在怎么办?”
“这是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不过相比瞎了或者是不能说话了,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哪里大幸了?
孙灼对自己这个病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每天还和孙行知商量着怎么对林心雨打击报复。
我忧心忡忡,然后又莫名的觉得我担心太多。
孙行知对我矛盾的心情可能颇为了解,所以那天晚上,他把一张飞往悉尼的机票递给我。
“我都交代好了,小妖,你过去吧。现在大哥有我照顾,你应该可以放心的走了。”
我接过机票,很是迟疑。
“孙灼那边……”
孙行知还没说话,门口孙灼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这也是我的决定。”
孙行知见孙灼进来后就自动的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我和孙灼。
孙灼把小奶猫轻轻的踢开了后,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这次睡着后想了很多,不得不说,我以前走错了很多路,但是你也说过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回头路,而你到现在都不想回头,我也明白了。”
孙灼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孙灼会提出和我离婚的事情。
所谓的爱恨缠绵,那都是假的吗?
心里一口气提了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的松不下去。
孙灼坐过来,手一用力把我拉到了怀中。
“以后在外乖一点,别去惹不该惹的麻烦。”
我总觉得孙灼说这话的意思,有些诀别的意思。
我从孙灼的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来,歪着脑袋问:“孙灼,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孙灼摸着我的脸,轻轻的捏了捏,“乖,仔细的看看条款合约,有什么问题可以和行知说。”
我一拳头算是打在了棉花上,孙灼说完就出去了。
而且,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孙灼的离婚协议书把一切错误都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给我了一笔天价赡养费,可以说简直是把孙家拱手相让。
“孙灼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钱……”
“开心吗?你现在可是大富婆。”
我开心什么啊,天降横财,很可怕的好吗?
我一点不懂孙灼了,可是就连孙行知也让我不懂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孙行知摇头,“你不是一直想和大哥离婚吗?现在得偿所愿不好吗?听话,以后在那边好好的生活。你以前的人生过得很苦,以后记得要好好幸福。”
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可是仔细的看了看周围,林心雨被狠狠压着,然后裴妍岑和裴庆狗咬狗,每天都有精彩大戏啊。完全不像是世界末日啊,可是孙灼怎么会忽然放我走。
我想了一晚上,最后觉得是孙灼和我一样,都累了,觉得当一段感情不能继续,分开才是最好的解脱。
至于这笔钱,大约是对我那一颗肾的最高补偿吧。
周思远听说我要去悉尼,说要和我结伴。他在那边有了个子公司,要派一个人过去,他主动的申请过去了。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有些多此一举。
我连孙灼都放弃了,还会要他?
不过,周二狗也挺贱的,说我只是想多了。
他现在把我当成好朋友。
我对此表示很怀疑,然后周二狗又给我信誓旦旦地说了一段话。
“我的心二十五岁后就不会跳动了,男人成熟了哪里来的时间和你纠缠谈恋爱,所以也不用那种防贼的眼神防着我,我真的只是公干,而且,顺便可以照顾一个朋友,不是很好吗?”
周二狗说得好听,我也默认了。
只是,临走的前几天,我心情莫名的烦躁。
烦躁到了极点。
孙灼每天都会回来,只是不再和我同床。
那天晚上,我要走的头一天晚上,我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起来一看,孙灼坐在我床头,一动不动看着我,目光深邃而复杂。那样子吓我一跳。
他就那么看我,维持着那个姿势,不知道多久。
我心中蓦地一酸,大约最近心软了不少。我叹息一声,主动的过去牵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