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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穿越无生地

从戎国到雪国,有一条路可以直接穿行,避免穿过沭国,这条路。一边热风瀚漠,了无生物,一边天寒地冻,寸草难生。这样两个气候迥异的国家中间的边界——无生地,驼队商旅,十之有九,是走不出来的。

紫昀从戎国快马加鞭赶回,想将华文珠带回,治好雪皇的顽疾,一开始想要乔装打扮穿过沭国回到雪国,可是,如今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未得恩准,偷越国境,轻者牢狱一年,如今,他身携华文珠,一经发现,更是罪加一等,性命难保。紫昀没有信心一定能躲过沭国的搜查,更何况自己这特征明显的紫瞳,一看就不可能是沭国人。

紫昀再三斟酌之下,考虑到雪皇的病情,决定冒险从无生地穿越而过。紫昀知道,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公子信任我,我就一定要完成任务。

即将到达无生地,地面的碎石已变成沙砾,近黄昏,远处的雪山,看似很近,却怎么也走不到。紫昀将自己的行包再次检查了一遍,又同周围的的住民用自己的马匹换了能在沙漠中行走的骆驼。

紫昀将周身都裹上棉衣,根据周围住民与他分享的经验,晚上的沙漠,很冷很冷。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月光微冷,可对于此时此刻行走在沙漠中的紫昀来说,那是除了骆驼以外,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了。

紫昀虽然有着纯正的雪国血统,但是,儿时的时光他却是在君国度过的,君国的开放程度是其他国家所不及的,对于外来异族,君国一向是热情以待,好客的名声便也在其他国家传开来。

初回雪国的紫昀,并不适应那里一年四季冬天的气候,他时不时的会怀念君国的“袖带盈盈隔座香”的精致小糕,怀念君国“空里留霜不觉飞”的清澈月色,怀念君国“山色有中无”的淡淡山色,怀念君国“水漾横斜影”的细细流水。

路程虽远,有心,又怎愁无法到达。紫昀看着天边的北斗七星,努力在寻找着北方的位置,地图中,一直向北走,就能到达寒城,到达寒城,也就到达了雪国。

紫昀自觉以及穿的很厚,移动起来都稍显费劲,但是,夜晚的沙漠,还是比想象中更加严寒,骆驼都不愿再前进一步,紫昀只好卸下行李,找好舒服的姿势,靠在骆驼的身边睡下。

还没有睡熟,紫昀就感觉到鼻尖上落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睁眼一看,竟然是雪,紫昀心里暗叹,看来这无生地,果然是气候异常,才半天,就似过了秋冬两季的感觉。

紫昀看了一眼骆驼,骆驼闭着眼安然的睡着,似乎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雪影响到,想想明天长久的路程,以及未知的前程之路与磨难,紫昀环顾了一下四周,钻到了骆驼肚子底下去睡觉,养足精神,才有力气走更远的路。这骆驼的肚子下面还真是暖和呢。

玄迦恋刻意与雪息保持一段距离的走着,时不时的从后面扔一个石子,砸向雪息的长袍下摆,雪息却从来不回头,快到城墙的时候,雪息才转过头来,明亮的眼睛看着玄迦恋,叮嘱道,“野丫头,跟好我,我可没有闲功夫来保护你,如果你被发现被围攻被伤,我一定先跑。”

玄迦恋双手插腰,同样明如月般纯净明亮的双眸不屑的看了看雪息,哼了一声说道:“谁丢下谁还说不定呢,本姑娘没你想的那么弱,倒是你,天天深宫中养着,除了那一些诗词歌赋战场武术,你还会什么?”

雪息嘴角牵出一丝轻笑,不再言语,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玄迦恋,转身便越过城墙,玄迦恋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跨入宫墙,看到的先是黑瓦的屋顶,其次便是那红色的地砖,整个宫殿一边楼台遍立,一边空旷无比,隔开两边不同的景的,竟然不是树,而是一种奇特的花。话说在这样气候之下,是什么花,竟能如此绽放。

玄迦恋紧跟着雪息的步调,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来这,可看着他,似乎是轻车熟路啊。而且看着他的步伐,轻功还不错,似乎武功底子也不弱。

玄迦恋想着想着想分神了,前面雪息突然停下来,也没有发现,径直撞向了雪息的后背,雪息似乎觉察到了身后的气息,转身将玄迦恋拥入怀中,轻笑着说,“用这种方法占我便宜,可不怎么高明。”玄迦恋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毫无皇子风度的皇子,轻蔑道:“占你便宜?现在是谁抱着谁啊,还不快松手!”

雪息将手放开,一低头正巧玄迦恋轻轻扬起头看着他,那鹅脂般细腻的肌肤、清澈的眼神,记忆中也有这样一女子,雪息忍不住缕了缕玄迦恋头顶乱了的头发。玄迦恋轻撤一步,心里很纳闷,他莫非对我一见钟情?

雪息转身跃下屋顶,有些许心虚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怎么一见到她,总是做一些不受大脑控制的事情。

玄迦恋环顾周围,没有守兵的守卫,偌大的一座宫殿,居然没有守兵!!忍不住心里想道这个国家该是对自己多有信心。想当年自己在月国,额,还是不想了。

前方的雪息,走到尽头的一间宫殿,嘴上念念有词,手上开始结印。玄迦恋在后面看着,心里暗暗惊讶道,“这小子从哪学的,居然还会月国的巫术,难道他去过月国?”

随着印的结束,殿门开了。

难怪这里没有守卫,有封印,还用得着什么守卫!

雪息一步跨入殿门,里面只有一把椅、一张桌,剩下的便是不知边界的黑漆漆。雪息走向那把椅,抓住椅子,向左一转,桌下的一块砖即刻塌陷下去。

玄迦恋从上往下看了一眼,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她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的抓住了雪息的袖子,“这里面有什么啊?”

雪息看到玄迦恋害怕的神情,心中一乐,故作神秘的凑近到玄迦恋的耳边,“有鬼,不信跟我下去不就知道了!”

玄迦恋疑惑又鄙视的看着雪息,“你哪里像个皇子啊,整个就是一痞子,下就下,带路!”

雪息从怀中拿出一颗夜明珠,跳下密室,密室中的气候,不似外面干燥,墙边似乎都能渗出水来的感觉,可是气温却不是阴潮阴潮的,相反,是温暖的。

逐渐适应了这密室的亮度以后,玄迦恋可以看清周围的景象了,这墙壁周围,竟然都是壁画,色彩鲜艳,仿佛刚刚被人画上,连颜料都还没有干透的感觉。难道这湿度对壁画有这样的保存作用?不会发霉?这趟旅途有意思!

带着疑问与欣喜期待,走着走着,玄迦恋突然感觉脚底的土地变得松软,越来越像豆腐,自己似乎就要被融化在里面了,再看前方的雪息,步履矫健,并没有任何不适,玄迦恋心里清楚,一定是刚刚看那些壁画,中了幻术,玄迦恋默默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也结起印来,不一会,刚刚那种不适的感觉消失了。可是一睁眼,雪息竟然不见了!

密室中构造很简单,一条道通到底,周围除了刚刚那些壁画以外没有了其他东西,只是脚底踩的地砖与刚刚地上的红砖不同,每隔五块砖,便有不同的色,分别为金色,黄色,蓝色,红色,褐色,玄迦恋不禁好奇道“那小子能去哪里呢?”

玄迦恋试探性的小声的叫着“嗨?贼小子?坏小子?……”可是周围除了玄迦恋自己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以外,没有任何回应。

那小子不会中了刚刚的幻术吧,明明看他之前步伐没有任何异常啊,不行,必须快速找到他,否则不知道会在这里面碰到什么样奇怪的东西,什么样奇怪的人,自己怎么出去。

玄迦恋暗暗抬手为自己结了一个保护印,深呼吸继续向前走着。

刚刚踏出金色的砖,这密室中的场景就变化了,不再是刚刚看似一条道到底的狭长通道,变成了正方形的大房间。

玄迦恋恍然大悟,这五五砖的分配,与五五色的不同,像极了在月国存在的五行,这每一行,代表着一个空间。但玄迦恋又不明白了,这与月国连东西相望都谈不上的戎国,为什么会有如此多只有在月国,甚至只能在月国皇宫才能看到的防御术。

想来雪息也是刚刚踏出了金色的砖,才会突然不见的。可是在这里依然没有见到雪息,莫非他又踏上了别色的砖?

玄迦恋不着急先找到那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雪国皇子,在房间中四处打量起来,这间房间并不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反而房间内的摆设,更像是会客的客厅,这桌椅、板凳、茶杯、糕点、水果具齐,还有一幅写着看不懂文字的匾额。

玄迦恋继续踏上黄色的砖,瞬间,场景再次变化,这一次的房间也似方形,但是功能却似一间厨房,有灶台,有锅具,有碗筷。在灶台对面的墙上,也是一幅写着看不懂文字的匾额。

在这里同样没有看见雪息,玄迦恋继续向前踏上蓝色的砖。这一次的场景好似书房,房间内的书架几乎占满四面墙壁,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只是这桌子的位置,摆在整个房间的正中间总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踏上红色的砖后,这一次的房间场景变成了卧室,这一次可是看见雪息了,这小子此时竟然与一金衣女子并肩坐在床上,女子的手一直握着雪息的手,这两人言笑晏晏,看起来熟稔无比,玄迦恋咳咳两声“好小子!跑这会情人来了啊!”

雪息知道她有找到这里的能力,听见玄迦恋的声音,竟一脸严肃转过头来,说道:“你终于来了。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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