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与事休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臂,云诺有些发懵。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治好我心海的代价吗?嗯?不对,云诺感觉胸前有些异样,脱下青衫,就看见一个似手势般的紫色花朵赫然位于胸膛之上。这...难道是转移了位置吗?用心一感应。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像是紧进来另一片空间。
“是您,前辈?这是花内的空间吗?我怎么会在这里?”云诺又看见了座上人,心中有很多问题迫不及待的就要说了出来。可是定睛一瞧,发觉有些不对,因为座上人并没有动,坐于那黑金座位上,云诺上又上前走了几步。突然座上人睁开了眼。
“小子,你能看到此术,说明你已经醒来了,想必你也有很多的问题,这只是我留下的投影,一个简单的术法罢了,却是没办法回答你。你的心海初步治愈,此时不利于冒险去吸纳那些狂暴之灵。暗元决一定要得到!息元心法要尽快炼至圆满。紫色花,我已经帮你隐藏。”
“这里还有我留给你的丹药,纳灵丹五粒,天元丹五粒,还有金魂丹一粒,这金魂丹可续命月余,不到紧要关头不要使用。丹药终究是外物,修炼不可过分依赖,脚踏实地,根基要稳。每人都有苦衷啊!”接着,座上人便慢慢的淡化直至消失不见。
“前辈,我还没问...”云诺看着已经消失的人,心中有些不舍,毕竟治好心海,虽然座上人嘴上不说,但是想必付出的代价肯定很大!这份恩情如同再造啊。古云诺也明白了自己来到了人元界。紫色花没了,今后一切要从新开始。
想起修灵,古云诺不禁想起乔小胖,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很是不羁,但是运气真的不错,那把断剑必然不凡,看样子,这个小胖子并非一无是处啊。
息元心法,这部得自铁狂徒的功法,古云诺心下有些黯然。咬了咬牙,收拾好心神便一心投入到修炼中去。
话分两头,这边的乔四从院中走出去后,就上了那部由紫睛鬃狮兽拉着的豪华马车,心下有些烦恼,在人前虽然没有表现,只因名耳商行全靠自己一力承担。
如今与各大宗门的打点,还有与忘忧楼的针锋相对,都是他一人独自承受。
和忘忧楼虽然还没有完全撕破脸皮,但在这古道宗的范围内,大大小小的摩擦总是不断,如今这个司徒老贼竟然主动相约。哼,他乔四可不是吃素的,当年在古道宗中比司徒老贼修为略胜一筹,在女人上,更是胜他不止一筹!
司徒楼然,换成经营生意,他也必成手下败将!
“老爷,已经到了。”
“哦,福叔,我突然想到我那不肖子说他已经纳灵了,当时并未注意,现在想想未必没有可能阿,你帮我查一下,看看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明晚请那位古诺公子来府上。”古云诺给乔四的感觉并不简单,此子年纪虽轻,但却成熟老练,说话也滴水不漏。
“是,老爷。”福叔躬身退下。
乔四走下马车,看着忘忧楼那块由古道宗宗主王道临亲手所提的牌匾,新下不禁有些烦躁。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
一间十分华丽的房屋内,司徒楼然躬身垂首。十分谦卑。“司徒楼然,此次行动十分隐秘,切不可露出马脚,要知道宗主并不好做,毕竟都是宗主所辖范围之内,不好厚此薄彼,通冥二老在关键时候亦会出手,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看你的了。”一个身穿暗色斗篷的黑衣人大马金刀的坐于中堂之上。
“是是,小人明白,请暗夜护法转告宗主,司徒楼然定然不负所望,还有,您一直想要的牡丹也绑好送于您的府上,牡丹是小人费劲心力调教好的,希望暗夜您能满意。”司徒楼然谄媚的说到。
“哼,算你会做人,我就先走了。”说罢,黑衣人用手扶了扶斗篷,走了出去,下楼之际,听到小厮通报“名耳商行,乔修山,乔四爷到!”
乔四昂首挺胸,气宇轩昂迈步而入,与黑衣人错身而过。乔四看到黑衣人眉头皱了皱到也未曾多想。这时候,司徒楼然也下楼而出。
“啧啧,万年老四,怎么,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司徒楼然有些阴恻恻的笑道。
“哼,你这手下败将的邀约,我乔某人岂会怕你。就算我是单刀赴会,这里怕也称不上是龙潭虎穴。撑死不过鼠窝一域。”乔四傲然道
“你!呵呵,乔老四,乔修山,话不要说满,骄兵必败的道理,你应该懂吧。天下的运道可不都是你的,你得到的,没准不过是为我准备的嫁衣。不多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上楼一叙。”司徒楼然说到。
乔四有些意外,毕竟这个司徒楼然他是很了解的,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两人早已是知根知底,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依照以前的司徒楼然,此时必然会针锋相对,现在却显得气定神闲,胸有成竹。莫非,这司徒老贼真是有些底牌是自己不知道的?
“怎么,堂堂名耳商行的大老板乔修山,齐老四也会怕我不成?刚才某人不还说这里做不得龙潭虎穴?”司徒楼然轻蔑的笑道。
“司徒小儿,我乔四会怕你区区的灵徒之境吗?那就上楼吧”
乔四便跟着司徒楼然进入那间豪华房间内,宾主落座后,司徒楼然屏退下人,只剩下两人在屋子内。“乔兄,修山大哥,有些话一直都想和你谈谈。”
“司徒,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简单来说,我想化解我们的恩怨,毕竟大家同一个师门,同窗情谊不能忘却,虽说你我时常争夺,我也知道你看不惯我,因为我就是一个炼力诀的奴隶出身,后来承蒙道临宗主点化之情,才得已摆脱奴籍,有跟天下人一同竞争的资格。我司徒楼然虽不是英雄,但却不是小人。如今我就摆下这和解之阵,不知修山老哥能否给个面子?”
乔四看着司徒楼然很是真挚的脸旁,一时间也有些摸不清,毕竟两个人都太了解了,他不是小人,是真小人!依司徒楼然的性格不可能会如此做,但是也绝不会无原由的摆下这副阵仗。一时间并未答话。
这边的司徒楼然看着乔四有些犹疑的神情,洒然一笑,“修山兄,你这个人就是思虑过多,当心,妖智早夭。”
“如果司徒兄真有此心意,那也未尝不可,你我明争暗斗多年,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同归于好,再修同窗之谊。也是修灵界的一段佳话。”乔四此时并未猜透司徒楼然的心思,只好虚与委蛇。
“好,那就请修山兄移步楼下,我已备好酒菜,我们可边吃边谈关于生意上的争斗。”
“请!”
两人下得楼来,走过廊院,这时已近黄昏,墙路两旁挂上米黄灯笼,穿过一扇月洞纱卷帘门,有琴音和曲声隐隐约约传来,进去后,乔四看着眼前,有湖水蜿蜒,占方极大。
岸上蓼花苇叶,湖内翠荇菱叶,微风轻拂,瑶瑶落落。一座连拱二十四门长桥横卧,新月将出映于湖面。秋风吹冷,荷红玉影。真是去人烦忧的好地方。
“这里有点熟悉啊,这是...”
“没错,修山兄,这就是我仿造古道宗内二十四桥之景成就。想当初我们就是在那里结识了明月小姐。”
“呵呵,是啊,确实如此啊,那段青春年少的日子啊。不过有一点你得改正,以前可以叫明月小姐,现在得称修山夫人。”
“哈哈哈,修山兄报得美人归,当真羡煞司徒啊。”司徒楼然的笑有些异样,不知道是笑自己无能,还是笑乔四无知啊。
从进入这里开始,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便散发出来。
乔四看着眼前之景,不禁想起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加上司徒楼然的捧语入耳,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人未喝酒却已醉了三分。
两人走进岸旁的竹舍内,舍内简洁,竹制方桌上十二珍馐,丹灵佳酿。两个蒲团分落两角。“修山兄,请上座。”
“好,今天难得你我能在此气氛下谈天说地,既然如此那就喝个尽兴。”
“是极,修山兄,你的紫睛兽车就在楼外,就算醉了也无关紧要的。今天你我再比比酒量如何”
“哈哈,司徒啊司徒啊,要说起这酒量你真的不是对手啊。”
司徒楼然看着乔四坐下后,拿起酒杯“修山兄,咱们手下见真章吧!”仰头喝尽。乔四也跟着饮了一杯。在其仰头中,司徒楼然手上却是多了一物,轻轻放入自己酒杯内“来,修山兄,再喝一杯,我司徒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修山雅量。”
“哈哈,往事不提,干杯!”乔四心下却有些疑虑,今天这阵仗总感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两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天色深暗,明月于云层中时隐时现。但两人是修灵之人,虽说这是丹灵之酒,却也无伤大雅。
司徒楼然看看了天色,两人酒意已是到了尽头。便起身说到“圆月当空,天色晚去。你我二人今天就当冰释前嫌。从此我们平和经营,互不争斗。你看如何?”
“理当如此,既然司徒兄如此诚意,某自当顺意。更何况,你我两家和则两利,斗则两败,何苦为之。”乔四也起身说到。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还真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味,但究竟如何,这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今天的酒,估计就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吧。
“司徒兄,乔某该归家了,不然我那夫人该担心了。就此告辞了”
“好吧,那乔兄慢走。”
司徒楼然把乔四送出忘忧楼,看着乔四上得兽车,摆摆手走回廊内,进入竹舍。看了看自己右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当年五灵争锋,那乔四在比试阶段下此狠手,断他手指,害他拿不起自己寒灵剑,直接被淘汰出局,受人嘲笑。而后又横刀夺爱,想想那明月的一颦一笑,至今无法忘怀。整整一十四年了。
如今乔四终于是要栽在他的手里了!
“司徒事主,此间可已事了?”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人。
司徒楼然赶忙起身“通长老,冥长老。快快请坐,想哪乔四不过灵士境界,怎么能抵的过两老的无悲散,两老的治愈手段惊天,可这毒即使在花灵派也未必能解。”
“那是自然,我二人你也不用吹捧,治愈之道确实比不过边连城,但是这制毒之术,却是在这人元界可独步天下。无人能解。”通冥二老也不无得意的说到。“还有,我二人要的药引,还有人奴可曾备好?”
“那是自然,且不说道临宗主,就是单看二老,后学晚辈也要敬奉一二。前辈要的天尾蝎,寒泉蟾,碧落蛇等物已备好,还有童男童女各十名,业已送于前辈的兽车之上。”
“嗯,不错。很好,那我二人就且去了,这无悲散会于第二日晚间发作,可惜这乔四的资质了。”说罢二老走了出去。
司徒楼然,看着二人远去,狠狠的啐了一口,两个人屠。抬头望了望明月,乔四,好好享受你能感觉的最后时间吧,十四年,终究是我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