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然侧头看了下窗外,夜色还没消淡,路灯依然明亮,回头想提想一下司甜甜同学现在时间有点早,可见她双眼期待两颊绯红的样子,心中一动,也想到她反常的原因,暗叹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顺着她的意,起床洗漱,换好衣服,用围巾包好头,跟着她一起出门,向操场方向出发。
将手抄到外套口袋里,陆悠然边走边看着自己口中呼出的白雾,扩散,消失,身边的司甜甜姑娘也一反刚才的兴奋,变得安静了许多,也许是在紧张?
陆悠然扭头打量了一下估计苦恼了许久才打扮好的司甜甜表姐,专门散下的长发,修身的短款羽绒服,百褶短裙配着打底裤,下面是双毛绒短靴,很淑女,也挺漂亮,可总觉得跟她的气质不搭,太过女人而遮住了她的灵动。
不知道她是从哪听来的傅子墨偏爱温柔型的嗜好,而且还坚信不疑,就算她有心想提醒她保持自己以往的穿衣风格都没用,陆悠然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傅子墨偏爱什么类型的女人,前世她也研究过很长时间,但是却收效甚微,不是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太多让人分辨不出,而是恰恰相反,她追踪调查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他身边长期出现的雌性生物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成为傅三少夫人的自己。
现在这个社会,哪个所谓的成功人士身边没几个红颜知己,而一个各方面都是翘楚那方面也没问题的青年男人身边竟然只有她一个,所以她才会暗自欣喜的以为人家对自己情根深种,而事实告诉她,缺乏论证就脑补真的要不得。
一直到她入狱,在狱中的第二年年底,她见到传到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还有点恍惚,更是不明白傅子墨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因为她入狱觉得丢脸忍无可忍的话,那为什么不在她进来之前就跟她离婚?如果他还顾念着他们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的一点情分的话,那为什么要在她快要出来的时候再寄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他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很伤人心么?不,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他还是做了,因为不在意?
还是说,她以前想的都不对,他只是因为在跟陈嘉怡谈婚论嫁前才猛然发现自己还是已婚身份,所以并没有故意伤害她的想法,只是单纯为了让自己恢复独身?可这还是表明了他对她的不在意,不管怎么说,也许这个猜测才最接近事实,要不然也不会在她签上自己的名字仅三个月的时间后,她就听到了军政联姻的消息,真是迅速,让她有种自己至始至终都是个障碍物或者是踏脚石的感觉。
也许她真的是个踏脚石也说不定。
虽然她不知道傅子墨处于什么样的原因接收了她,但她觉得这人当时肯定是不通情爱的,简单来说也就是那时候还没开窍,新婚夜他对床事的生疏就是证据……就算当时她是第一次,可也能察觉到他偶尔的生涩,虽然他一直都表现得游刃有余……总之,她敢说这人肯定连*****都没看过,一个连生理需要都不怎么关注的人,就更指望不上他会谈过什么柏拉图式的恋爱了。
也就是说,她是一个让他通晓了生理快乐然后萌发了精神需要的人,然后人家遇到了命中女神,再然后她就没什么用需要让位了……越想越觉得她就是个踏脚石,作为踏脚石来说,她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吧。
陆悠然破自得其乐的想着,也许是上次想通已经摆正自己对傅子墨心态的原因,现在她越来越能够平和地看待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前世婚姻了,那些寂寞也好,伤心也好,委屈也好,她相信,随着时间的迁移,都会被今世家人的记忆掩盖,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然,你在想什么呐?”司甜甜叫了陆悠然两声都没听到回应,便走过来,拉拉她的胳膊,问道。
习惯性跑神的陆悠然被司甜甜拽回来,这才发现自己今天想得有点入神,连操场到了都没察觉,“啊?你说什么?”
司甜甜看来操场训练的人渐渐增多,也顾不得重复刚才的话了,只是一边注意入口处,一边说道:“你说我这身怎么样?”
陆悠然无语,“你已经问了十几遍了,很好看,淡定点。”她能理解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混杂着近乡情怯的感觉,虽然她现在已经没了这种激情,可毕竟前世她也算得上是暗恋界的老前辈,这种时候就像当众演讲一样,越想就越紧张,淡定点才能发挥最高水准,可她也知道她现在说什么司甜甜估计都听不进去,除非自己想开。
看着忐忑不安的看着操场入口的司甜甜,想到刚才的猜测,她忽然有点迷茫,怀疑自己现在对陷入暗恋的司甜甜不加干涉到底对不对,如果事实真如她想,那万一,万一司甜甜像她一样成为她前世所扮演的踏脚石的角色怎么办?今世出了她这个变数,以后会发生什么还真的说不准,所以她也应该相对其他事一样,也事先做点什么,以防万一不是么?
可,如果司甜甜并不介意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应该以为别人好的想法来干涉别人的感情么?可如果不应该的话,那她岂不是也不应该管沈华月了?那她就应该看着她为了不守夫道的渣老公搭进去性命?
一时不察,陆悠然钻进了死胡同,想了半天却越想越乱,无法只能跟心不在焉的司甜甜打个招呼开始今天的晨练,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
陆悠然跑到第二圈感觉脑袋里不再是一团浆糊的时候,路过继续盯着入口看的司甜甜时,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确定傅子墨今天会来这里么?”她在这里跑步的几天加起来都没见过人出现啊,难不成今天是特例?锻炼身体从生日这一天开始?她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
“会来,墨哥哥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来操场跑步的。”司甜甜十分肯定地说,说完又想到刚才听到的话,让她在意的是,“你为什么直接叫墨哥哥的名字啊?”
陆悠然眨眨眼,“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