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就是上帝,上帝就是神,神就是主。”苏华国像数家珍一样,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出来。
“那到底是几个神?”
“一个神。”
“为什么又有耶稣,又有上帝,又是主,又是神的?”
“因为神是三位一体的,同尊同荣的。”
苏冬锦没有继续问下去,越听越糊涂,逻辑上都不同,什么叫三位一体,到底是三个,还是一个?。
苏华国还想说什么,见苏冬锦不想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作声了。这几年,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自己已经不能解答他们的疑问了。
苏冬锦光着脚,走在水田埂上,正想着那什么三位一体呢,不想看到脚下一条水蛇,盘在一起,吓的她连忙跳起来。
刚才差点就踩在了那条蛇的身上了,苏冬锦捂着自己的胸口,站在那里许久都还有些魂不守舍的。
难道圣经中说女人和蛇会是仇敌,就是这样子的么?
苏冬锦拍了拍胸口,就往自己家的田里去,踩在油菜茬的水田里,还有水蛭,暗阁家伙咬人可疼了。
插过秧的人怕是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弯着腰,撅着屁股,左胳膊打在左边的膝盖上,分秧苗,右手开始往水里插。
一般的人,插秧的季节,手指头都是肿的,上面的皮都翘了起来,非常的疼。
“亚当的后代都要这样受苦吗?不听话的是亚当,为什么要我们跟着后面受苦?”苏冬锦插完一趟之后,就坐在田埂上不想动,本来她生理期就浑身无力,现在还要这样劳累,她心里真的有些不甘心。
“这就是罪的连带性。”
“可是,这样不公平!”
“上帝是公平的。”
“如果上帝是公平的,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衣食无忧,有的人就必须要面朝黄土背朝天?”
“穷人和富人在世相遇,是上帝的安排。”
一点道理都没有,上帝这么安排有意义吗?如果上帝让自己家很有钱那么我苏冬锦愿意拿出钱来帮助贫穷的人,可是为什么上帝不给?
插了半天的秧苗,回到家苏冬锦就不想动了,腰都要断了一样。
“小锦,还不去做饭。”李萍见苏冬锦回来就坐在屋檐下,就问了一句。
“我腰疼。”
“小孩都没有腰,疼什么疼?胡说。”李萍责怪了一声,就拿着簸箕去簸米。
苏冬锦撅了撅嘴,明明就是腰疼的要死,非要说没有腰,真是不诚实的大人。
十几亩的秧苗,他们插了整整六天,并且是风雨无阻的,终于插完了。回到学校,苏冬锦发现,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比上学更幸福了。
后半学期,基本上是每天都会考试,尤其是苏冬锦他们的班上,更是激烈,学校已经把他们的班级当成重点班级来照顾了。
“小六,你现在居然变成了小三了。”
“你才小三呢,这么难听。”苏冬锦毫不留情地冲了数学课代表一声,这个男同学一直都有些油腔滑调的。
“哈哈哈,”班里有些同学听到这话,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有些同学垂着头,闷笑。
苏冬锦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数学课代表是不是故意的?她瞪了他一眼,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一次徐诗文给自己写的信,她还没有回,还是回信的话还要花掉五毛钱来买邮票,想到这八毛钱,苏冬锦有些心疼。
她还是花了两毛钱,买了四张漂亮的信纸,然后两毛钱买了一个信封,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提起钢笔,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于是拿出徐诗文的信,前前后后又读了几遍,才开始提笔写信。
“苏冬锦,你还不会寝室睡觉啊?”
“我还要再等一会儿,你先回去吧。”苏冬锦朝跟自己合铺的那个女生雪小燕说,雪小燕笑了笑,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苏冬锦看着雪小燕离开,才拿掉刚刚挡住信纸的书本,开始写了起来。
一个初中生,写一封信也是很快的,尤其是有很多话想要说的时候,所以苏冬锦很快地就写完了信,拿着信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小心翼翼地把心给折了起来。
那会儿,大家都流行写信,写的信折法还不一样,不同的折法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徐诗文给她的信,虽然内容很简单,但是折信的方法就是情书的折叠法,苏冬锦也照着徐诗文的折叠法折了信,塞到信封里。
刚塞完信,苏冬锦觉得有些不一样,扭过头来一看,吓得她差点就尖叫了起来,还好潘少强反应比较灵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要不然外面的学生肯定会被她给吸引过来。
“你胆子这么小?”潘少强松开她,脸上有些不自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脸红了。
“你、你怎么到我们班来了?”苏冬锦看到潘少强意外的不能再意外,这同学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肥,竟然跑到别人的班级上来了。
“我来看看好学生的班级和坏学生的班级有什么不一样。”潘少强故作镇定地说。
“你看就看,坐我旁边干什么?”
“你们班上就你一个人在了,我要看看你学习成绩好,是怎么学习的。”
苏冬锦突然想起了刚刚她在给徐诗文写信,脸上也有些发热,问:“你来多久了?”
“你们班就剩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来了。”
苏冬锦很想问,班上的同学什么时候走完的,但是没有问出来。
“那,那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看到了。”潘少强的脸上露出一些不高兴。“只要你答应我当我女朋友,我就不说出去,以后你也不要给徐诗文写信了。”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告诉老师去。”
“那我就告诉老师你给徐诗文写情书。”
“你哪只眼看到我给他写情书了?”
“两只眼都看到了。”
“那你把眼珠子抠下来,放在脚底下踩踩好了。”苏冬锦被他说的浑身都冒火,什么人这是?
“你那份明明就是情书,你看你怎么叠的。”
苏冬锦愣了一下,怎么叠的,她还不是跟徐诗文学的?难道这是情书?情书不应该写很多肉麻的话吗?她怎么一句都没有找到?
“管你什么事?”苏冬锦连忙往外走,这个潘少强就是一个流氓,自己的信寄走了,他还有什么证据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