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泉玉手挽着手走在宫墙的回廊之上,看着夕阳西下,乔为依的眼睛始终带着一副安逸的笑容,泉玉侧着头凝视着自己妻子的笑容,他觉得好生满足:“今日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鸡翅,回到太医院,多吃几只,你瞧你,似乎又瘦了,真不知道带你回来是否是正确的做法。”
乔为依正想回应夫君的话,二人身后匆匆跑来一奴婢,乔为依一看就知道是翠鸢宫的丫鬟,年纪最小的书香,见那书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的摸样,乔为依就知道出事了,还未等到她开口询问,那书香就先一步开口了:“王姑姑,你快些去翠鸢宫,迟了……迟了娘娘就没了。”
乔为依看了一眼夫君,泉玉示意她快些去:“你去翠鸢宫,我去请殿下过去。”
乔为依满眼歉意的看着泉玉,自打回宫,他们夫妻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团圆饭,几乎每次都这样的场景,只要乔为依离了绿娥一步,绿娥那边就会出事。
乔为依赶回翠鸢宫,还未到宫门口,就见周围杀气弥漫,见着翠鸢宫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东厂的人,乔为依冷哼一声,她还未走到宫门口,宫门口东厂的公公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那公公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姑姑,你若不想惹麻烦……奴才还是请姑姑先回去吃顿晚饭,毕竟姑姑是太医院院首的夫人,奴才们也不好得罪。”
“你觉得,我会怕你们吗。”话音落,几个提着刀的侍卫就慢慢地围上了乔为依,只见长袖挥起,卷上了两位侍卫的腰间,长袖挥舞,顷刻将那二人耍至墙壁,二人撞墙落地,痛苦的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呀呀呀的哭叫连天。
其余侍卫相互望着对方,意思是不能两两攻击,几乎想都没想的,一群人,一哄而上,乔为依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她的衣袖就像那锋利的刀刃,长袖挥舞,将一个个击倒在地,那守着门口的公公眼见众人不敌,慌忙跑进寝宫内求助。
乔为依走进寝宫内,在上面坐着的就是东厂的首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安公公闲情雅致的喝着茶水,而绿娥则跪在地上一直哭泣着,眼见乔为依来了,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不知道,我家娘娘是怎么得罪了皇后娘娘,还请安公公明示。”
安公公看了一眼乔为依,他知道乔为依的身份,是当今太医院院首、北国奇医泉玉之妻,泉玉是殿下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没必要跟泉玉过不去,当然也没必要跟乔为依过不去,安公公素来对乔为依礼让三分,全然是看在泉玉的面上,他见着乔为依前来:“泉夫人,老奴敬你是院首的夫人,自然不会与夫人过不去,但是夫人若执意插手宫闱斗争,那老奴只能得罪了。”
“安公公,我家夫人素来吃斋念佛,不与他人争夺殿下,奴婢想,安公公没有什么可以质问我家夫人的吧。”
“泉夫人,你有所不知道,如今王后娘娘身怀有孕,只是一直胎像不稳,所以迫不得已,找了高人前来求法,得知是宫内有妖作祟,所以龙儿一直不稳健,而着妖孽正是绿夫人,天晓得,这绿夫人天天诵经祈祷,求的是什么呢,或许求的就是王后娘娘、各位娘娘,怀不上吧。”
“安公公,旁人说我家夫人是妖,你就相信我家夫人是妖,你是不是和奴婢在开玩笑不成,再者说,王后娘娘没有左右我家夫人性命权利,要我家夫人生死的只能是殿下!”
“那……泉夫人,只能得罪了。”
安公公拍案而起,拔起腰间的刀刃,直逼乔为依,那刀间杀气腾腾,速度之快,几乎就是一瞬间逼近乔为依,乔为依双脚点下,急速的向后退去,她惊讶于安公公有如此的身法,而安公公似乎也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眼睛露出了一丝兴奋:“泉夫人真是深藏不漏,如此身法,真让老奴佩服。”
“安公公也不赖,这轻功真是让奴婢大开眼界。”乔为依继续的向后退去,她见着时机得当,一个翻身躲开了安公公的刀刃,衣袖翻转,掌间带风,直直的迎上了安公公的刀刃,她双手紧紧地夹住刀刃,与安公公的内力相拼,那刀刃抵不住二人强劲的内力,顷刻间刀刃碎裂,摔落在地。
安公公转而双手化掌,直直的迎上了乔为依的双掌,他见着乔为依年纪轻轻,却内力雄厚,甚至内力远在他之上,安公公的眼中是兴奋的,安公公是海国第一高手,几乎在海国碰不上任何一个能打得过他的,但直到遇到乔为依,安公公才觉得此生这身武功没有白白修习,能在中原碰到如此年轻厉害对手,真是此生之幸。
只见二人打得根本顾不上四周,清酒从远处飞来,从另一侧将二人打断,见着二人分开,怒声道:“你们眼里是没有本王了吗?”
安公公乖乖的退居一旁,他是为海国公主南锁着想的,他没必要跟自家的驸马爷过不去,而乔为依,她是一贯的眼里写满了驯服,她只听命于清酒,她的眼里对清酒全然是诚服,清酒看了一眼安公公,安公公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清酒,再去看乔为依的时候,清酒的眼睛是怔住的,从来没有哪个人敢直视清酒,而那直视的眼神是全然没有杀意,有的只是心悦诚服,有的只是此眼此心只有诚服。
清酒想起了一个人,那是已经死去的乔为依,清酒的眼睛是哆嗦的,他的眼睛是红的,他一步步的走近乔为依,他抬起手,有些颤抖的去抚摸那掩盖在面纱后的脸庞,他抬手,就跟从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发丝。
“依依……。”
就知道,这一生,我就算骗过了天下人,都骗不过你。
“依依,是你回来了吗,你没死对不对,你告诉本王啊,你是不是没死,你都在跟本王开玩笑,你说话啊,你跟本王说说话,本王好想你,好想你。”
清酒搂着乔为依的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他轻轻地抚摸着乔为依的发丝,他在一句句的问着,问着,他想得到那句就是在跟他开玩笑的话。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着附近的宫女娘娘们前来,冷清的翠鸢宫门口围满着人,里三层外三层,沉雁就站在众人的前方,她看着那个自己一直凝视的男人,如今拥着其他女人在怀里,她从来没有见过清酒那样的眼神,那是此生眼中只有一人的目光。
乔为依不知道该怎么跟清酒解释,她只能硬生生的推开了清酒,清酒怔怔的看着她,他再去抓乔为依的手,乔为依是躲闪的:“殿下认错人了,奴婢是泉玉的妻子,王氏。”
“不,你是本王的依依,你就算化成灰,本王也不会认错,本王与依依相伴九年,她的所有一切,本王都是清楚地,哪怕眼神,哪怕气味,哪怕肢体,本王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是乔为依,你骗过所有人,你骗不过本王。”
“殿下只是太想念乔王后,才会把他人当成乔王后的,望殿下自重,奴婢真的不是乔王后。”
清酒不肯服输的,他一把抓过乔为依,将她的袖子卷起,他指着她左手腕间的伤疤:“这是你有一年,手腕间的镯子摔碎了,镯子碎片扎进了手腕间留下的疤痕。”
清酒又卷起乔为依右手的衣袖,指着右手手臂上的伤疤:“这是南征那年,你为本王徒手挡住刀刃留下的伤疤。”
“你敢说,你不是乔为依,你不是本王的依依吗。”清酒哭了,他似乎在哀求着,他认得乔为依,她身上的疤痕都是为自己留下的,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不会认错。
“依依,为什么你不肯认本王,你是在责怪本王没有照顾好绿娥吗?还是你责怪本王娶了一个又一个,还是你以为本王不爱你了,还是你当本王不想与你白头了,你说啊,你告诉本王,本王错在哪里,本王都可以改,只求你别不认我,酒酒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只是酒酒唯一的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