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间单人间的病房,祁子衿依旧昏迷中,手背上打着点滴,显得虚弱了许多。
陶乐乐与莫谦守在床头,没有人在说话。直到门被推开,南亦执皱着眉进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助理林奇。
“总裁。”陶乐乐与莫谦站了起来。
南亦执沉稳的步伐带着一丝紊乱,走到祁子衿床前,拉住她的手,沉声问道:“她怎么样?”
“目前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要休息。”回话的是莫谦。
南亦执看着祁子衿没有再问,莫谦看这情况,对着陶乐乐摆摆手,示意走人。
林奇也很有眼色的跟着莫谦他们一起走了,顺带着关上了门。
南亦执捋了捋祁子衿的发丝,“你啊…”终究是没说下去,而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静静地等待着祁子衿醒来,只是她还未醒,点滴就先打完了。
又等了一会儿,祁子衿才酣然醒来,“唔…”祁子衿身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响起,“睡饱了?”
嗯?谁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祁子衿寻声音看去,望着南亦执严肃的脸,虚心的嘿嘿一笑,“睡饱了,但饿了。”
“想吃什么?我叫餐。”南亦执一听她说饿了,连把想找她算账的事情抛掷脑后,关心的问道。
“我不想在医院吃。”祁子衿眼巴巴的望着南亦执。
“我去问问医生看你能不能出院。”南亦执点了点她的脑袋,起身出门。
祁子衿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怎么搞的,明明她是病号,怎么在他面前搞得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
没过一会儿,南亦执回来了,又点了点她的头,“发什么呆,走吧。”
“哦。不对,能不点头嘛,发型会乱的。”祁子衿护着自己的脑袋,嫌弃道。
南亦执挑眉,直接戳穿了她的借口,“是怕自己变笨吧。”
祁子衿在心里扎着小人,南亦执什么的太讨厌了。
“想吃什么,我请客。”南亦执见她两眼快要冒火光了,就转移了话题。
祁子衿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你请客,本来就是该你买单的,哼。”想转移话题,真以为她笨的可以了嘛,啊呸,不能这么说自己。
“我要吃…”祁子衿一想到上次吃辣,他过敏,到嘴边的火锅就给咽了回去。“我要吃烤肉。”
“你刚从医院出来,吃点清淡的,嗯?”南亦执否决了烤肉这一条。
“啊?”祁子衿有点小失落,不能吃烤肉那还有什么吃的,“那随你吧。”
“喝粥吧,我知道有家粥店不错,那里也有肉粥。”南亦执建议道。
“好吧好吧,吃不了烤肉,吃点肉沫也行,不挑了。”祁子衿妥协了,她揉着肚子,叫道:“好饿啊,快走吧。”
车子左拐右拐的,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
祁子衿开玩笑的说道:“喂,南亦执,你开到这么偏的地方,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如果能抵一顿饭钱,可以考虑考虑。”南亦执也随着她开玩笑。
“吼!我就值一顿饭钱?”祁子衿鼓着腮帮子问道。
“嗯,应该差不多。”南亦执煞有其事的点头。
原本鼓着的腮帮子顿时泄了气,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喃喃道:“我就这么不值钱啊?!”
“傻瓜,你在我心里无价。”南亦执点了祁子衿的脑门,声音无比的令人遐想。
祁子衿这次是真呆了,连南亦执牵着她的手进了粥店都没有知觉,直到坐下,祁子衿才回过神来。
然后乐呵呵的装傻,“我有那么不值钱嘛?”
“先点餐,看看喝什么粥。”南亦执把粥单递给了她。
“就皮蛋瘦肉粥吧。”祁子衿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然后看都不看粥单就说道,皮蛋瘦肉粥是她的最爱。
“好,既然点好了,那我们来谈谈刚刚你问的傻问题。”南亦执端正着坐姿,原本想慢火攻,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来,奈何这只青蛙装疯卖傻着逃避,那只好大火强攻了。
“什…什么叫傻问题?”祁子衿突然紧张了起来,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加速。
“祁子衿,我说你在我心里无价,还不明白吗?”南亦执直逼着她,不再让她逃避。
祁子衿摇头,但耳朵似乎都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我用大白话翻译一遍,听好了,至此一遍。祁子衿,我喜欢你。”南亦执自己也想不到会有一天对着一个女孩表白。
“呃…然后呢?”祁子衿傻傻的问道,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南亦执看着她的红脸蛋,突然心情很好,“然后啊,做我女朋友。我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绝不耍流氓,嗯?”
祁子衿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就这么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嗯。”
“嗯,喝粥吧。”正好粥上来了,南亦执给祁子衿盛了一碗。
喝着香味稠粘的瘦肉粥,祁子衿才反正过来,貌似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偷偷的看了南亦执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她又快速的躲避开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粥。
认真的喝着粥,才发觉这粥是真的香,一勺又一勺的往嘴里送,一碗很快就下肚了。
“还要吗?”南亦执一直留意着祁子衿,见她喝完就询问着。
“要。”祁子衿很自然的把碗递给了他,让他帮她盛,一点儿也不跟南亦执客气,显然是忘了之前表白的事。美食当头,其余都可靠边,这是吃货的表现。
“唔,好饱呀。”祁子衿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心满意足。
“走吧,消消食。”南亦执起身,手递了过来。
祁子衿这才思绪回笼,她纠结了,到底该不该把手给他。
纠结的小眼神朝着南亦执一望一望的,最终在他温柔以待的眼神中,不自主的把手交给了他。
南亦执把刚放到他的小手一握,手心里的阵阵温热,传递给了双方的心房,这是他/她的温度。
漫漫走着,祁子衿试图打破这份让她无以适从的平静,“呃,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