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夜无眠的孤恋沁,收拾好行李袋,走出客房。
缓步走下楼梯,经过的佣人莫不为她担心,一个似病美人般,能去哪?
莫家夫妇两人见状,出声阴止孤恋沁离开的举动。
“孤小姐,先留在这里吧!你现在这样,能去哪?”在美国,她一个朋友都没有,她能去哪?
“谢谢莫伯母的好意,恋沁心领了!”淡漠的语气让莫家夫妇感到愕然。
“但是…”
孤恋沁拖着行李袋头也不回地离开莫家大宅,招了部计程车,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计程车在市区中心停下,孤恋沁付了车资,拖着行李袋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现在的她,该往哪个方向走?
现在,她不能回广州,也不能回那间公寓。
白天,她可以在街上闲逛,但晚上呢?她落脚处又该在哪里落?露宿街头吗?
“老师,那个大姐姐怎么了?有车啊!”一把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前方的大巴。
孤恋沁抬眸,望着前方往她驶来的大巴,凤目没有任何的惧意,只有怔愣!
“——小心!”一双纤手推了一把,两女人摔成一团,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又一圈。
“老师!”
“老师,你没事吧?”一张天真、可爱的小脸蛋凑了过来,查看着女人的伤势。
“老师没事,不知道那个大姐姐有没有事?”清秀的女人从地上爬起身,检查着孤恋沁的伤势。
“老师,大姐姐是不是晕了?”小女孩问道。
“老师,没事吧?”一群乖巧的小孩子趁绿灯亮着的时候,走过斑马路,来到清秀女人面前。
“老师没事,姐姐晕倒了!我们送她到医院吧!”女人将晕倒的孤恋沁扶起,往附近的一间医院走去。
“好!”
白天被黑暗吞没,舒适的晚风从窗里徐徐地吹进来,将花纹的窗帘吹起。
旧金山的月光,依然的圆大,发出灿烂的光芒。
病房的病床上,憔悴不堪的容颜终于恢复了红润。
睁开迷茫的凤目,孤恋沁从病床上艰难地坐起身,望着陌生的环境,心,无来缘的一阵惊慌。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病房的门此时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清秀的女人。
“这里是…?”
“这里是医院,早上你差点被车撞倒了,幸好只是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才晕倒。”女人倒了杯温水递到孤恋沁的手上,示意她喝下。
“谢谢!”
“医生说让你打完点滴,可以出院了!不过医药费…”女人没有往下说,静静地睇望着喝水的孤恋沁。
“你不是地道人,对吧!”
孤恋沁摇头,揭开床单,往另一边下床。
“医药费多少?”孤恋沁打开行李袋,翻找了一下,抽了些钱出来。
“不多!我都帮你付了,你晕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对了!在这里,你有亲人吗?”通知一下她的亲人比较好,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
“谢谢你!这些钱都给你吧!你帮我付了医药费,还救了我,真的很谢谢你。”孤恋沁将钱塞进女人的手上,神情充满着歉意。
女人被她这样一塞,颇为不好意思。
“小姐,要不要通知你的亲人?”她差点忘了!
“不用了!我来渡假的,在这里没有亲人。”离开他,在这里人生路不熟的,哪里来的亲人?况且,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那这样吧!你不嫌弃的话,今晚到寒舍小住一晚吧!”女人微笑的提议道。
孤恋沁沉思了一番,最后点头,收拾好行李,跟女人离开医院。
一幢老旧的公寓
“到了!希望你不会嫌弃。”女人抽出钥匙,打开门,对孤恋沁说道。
“怎么会呢!我都来不及说谢谢,又怎么会嫌弃。”孤恋沁尾随女人进屋,环视屋里简单却温馨的屋内摆设。
地方虽然不大,大概五十平方米左右,里面具全,一样不会少。
“对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叫席娜芬。”席娜芬自我介绍道。
“我叫孤恋沁,叫恋沁就行了!”孤恋沁接过席娜芬的水杯,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半。
“谢谢你!”
“别谢我!来者是客,这是应该的。”席娜芬打开电视,偎进沙发里,一边跟孤恋沁闲聊。
“累不累?要不要到客房休息?”席娜芬体贴的问道。
孤恋沁微笑的点头,拿着行李袋跟上席娜芬的身后,进入客房。
“我就在对面,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一声。”
“嗯!我知道了!”
“晚安!”
席娜芬转身带上房门,往对面的房间走去。
将行李袋随意一放,孤恋沁打开窗门,望着那又圆又大的月光,再一次陷入混乱的思绪。
今晚有了落脚的地方,那明晚,后晚呢?
她应该为将来的日子作一下打算了吧!
既然离开了,就不要伤心了!
再伤心,只会更加痛苦,明天找些事情做吧!忘记痛楚,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心才不会受到万般的痛苦。
关上窗门,孤恋沁深吸一口气,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睡吧!明天,是新的开始,不要再让自己软弱下去了!
明天过后,就是她的新生活,她孤恋沁要从新振作起来,没有他,没什么大不了;她一样能过好每一天。
没有他的爱,她一样能过得下去,她还要幸福的过下去。
但这些永远都是想的借口,要做的话,却是那么的难。
她真的能放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