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带着暗白色的光芒快速地刺中了丹莫的胸口,脖子,最后刺中眼眶,带着眼球拔出。
周围的人如同炸裂开狂乱地互相攻击起来。鹤嘴锄,铲子,锉刀朝别人的脑袋上挥舞着。
阿伦娜感觉自己近乎本能的用匕首攻击下一个目标。她反握住匕首刺中一个诺德人的胸口,夺过他的鹤嘴锄,敲穿另一个虎人的前额。她需要一场杀戮,她压抑太久了。她用匕首刺入第四个目标的嘴,在从后面刺出。
她喜欢鲜血的味道,她感到自己的基因里就散发着挥之不去的破坏欲和残暴。她喜欢看见玻璃器皿在地上摔碎,木箱被砍成碎片,她喜欢倒掉着一些目标让他们头部充血痛苦地死亡。她很享受把受害者的舌头从颈部的伤口里扯出来,用手指扣出他们的眼睛。
匕首刺入另一个目标的动脉甚至将其挑出。
“啊!”
阿伦娜没有留神到背后的人,她的肩膀被一把猎刀划开。她蹲下抓住对方手腕,把匕首上撩在那个人的脸部开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匕首因为沾满血液显得可怖。
周围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多数尸体上插着一些简陋的工具,或者是头部被木板石块之类的东西打烂。还有几个被从脚手架上拆下的木棍刺穿。一些锯条的倒刺勾着肉丝散落在地上。
阿伦娜将银匕首同时刺入最后一个敌人的颈部动脉,再用抢来的猎刀割断了他的脖子,张着嘴一脸惊恐的人头掉落在地上。她失去所有的力气坐倒在地上。
“我干了什么?”她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
这些过程只有短短几分钟,她甚至现在还处于醉酒状态。她感觉头有些疼痛,但恶心的耳鸣和那个自称米拉克的人总算不在她耳边做着慢无休止的碎碎念了。
她看着满地死相凄惨的尸体,生硬地安慰了自己一会,收起武器然后有些吃力地慢跑回乌鸦岩。
那些绝对不是乌鸦岩的全部居民。她注意到街道上还有不少人互相问来问去,大多关于那些刚刚离开这里的人。
“阿。。。伦娜,刚刚你去哪里了?”夏克薇亚从酒馆里探出头,“刚刚在地上那层的客人突然全部一起离开了。”
“那个。。。我不想说。”布莱顿人注意到自己衣服上全是血迹。“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要去哪里?你衣服上是血吗?”
“给我闭嘴,现在哪来的滚回哪去!”她心中的无名之火不知为何被点燃了。
“你还在生我气吗?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高精灵害怕地往酒馆里退了一步。
“我生你的气干嘛!你实在是蠢到无以复加了!这个岛有问题你没看出来吗?呆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来。”她骑着马走了几步,“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待在你之前呆的地方。那个吸血鬼呢?”
“他去北面找炼金的材料了。”夏克薇亚看她语气平缓了一些,“他说。。。”
“帮他准备棺材吧。”阿伦娜用鞭子击打了马臀冲向北面那个刺客提到的旅馆。
白痴,十足的白痴!她内心骂着那个鲁莽连叫什么名字都忘了的吸血鬼,典型的吃了一次亏不长记性还要把钢丝吊自己脖子上的家伙。到头来只是挖坑埋了自己而已。
天气随着往北变得越来越冷。所幸,在她到索瑟姆的短短几小时内她买了一件二手的皮革做的护甲,加上那件皮毛大衣,至少现在还不至于冻到嘴唇发紫的程度。
一个小屋的影子变得清晰,她看见一些红色的痕迹落在反光的雪地里。
她拔出了背上的长剑,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周围过于安静的气氛让她感到不安。
她听到轻微地喘气声音。和昆虫走路的声音一样不可闻。她用手背推开门。
“咳咳。”
声音由一个躺在地上的男性发出,此时那个人胸口和嘴边都是不断流出的血液。
“阿伦娜?”他认出了布莱顿人。
“什么事,吸血鬼?”她虽然不待见这个吸血鬼,但她还是把一瓶药水递给他。
“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汉格曼喝完瓶子里的药水。
“串起来一起说。”
“这个戒指,你认识吗?”一枚有些简陋的刻花戒指出现在她眼前。
“我。。。好像见过,但不会是他的,这不可能,他的戒指上有一颗宝石。”
“当然不是。这是娜米拉赏给他的信徒的戒指。”吸血鬼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坐起来。
“我想起来了,塞斯里米亚临走前戴着的。她活着?但是夏克薇亚禽兽埋了她。”
“我在迪兰娜身上偷来的,但是你知道我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就躲这了。”汉格曼解读出她的眼神,“你想问我怎么回事对吗?我顺着那个刺客的马蹄印追踪过来,而她似乎和一个梭莫起了争执,结果么,梭莫被一剑刺死了。她好像特意挑了这个梭莫下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枚戒指,后来我知道了。你看见我身边的稻草了吗?很明显躺过一个人。她需要这枚戒指的力量对这个人做一些事情。”
“会是什么事情?这人难道是她情夫吗?”
“这人可能是你。。。呃!”
一支弩矢透过窗户钉在吸血鬼的太阳穴。很明显,迪兰娜回来找那枚戒指了。
布莱顿人把戒指放进口袋中。握住剑靠着门背后面。她只希望能用这把不太顺手的长剑把那个吸血鬼劈两半。
“世界真小,小鬼。”吸血鬼在门外绕着房子走了几圈后停在门口。“我只希望你的剑术和你在床上的本事一样高超。”
“你脱光衣服进来,说不定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巫婆。”布莱顿人从门缝里关注着吸血鬼的一举一动。
她靠在门板上。
阿伦娜极力压住想要刺过去的冲动,这是个陷阱。这只是一件挂在门外的衣服。
“你的大衣不错嘛,这毛皮很漂亮。马库斯留给你的?”
布莱顿人倒吸了一口气,她看向四周,很好奇吸血鬼怎么知道自己的外套是什么样的。
“你有偷窥成瘾的毛病吗?偷看我的衣服,要不要看看我衣服里面是什么?”她想要凭借声音找出吸血鬼。
“我只对处女有兴趣,她们的血液不仅仅在滋养我,还在熏陶我。你呢?就像一块不知道被犁了多少次的田一样,还是借助泥土犁的!”
“我都闻到你身上有黄瓜腐烂的臭味了,你可真够寂寞的!”她双手紧握住剑,因为声音离她不远。
“行了,行了。你上下两张血盆大口,我吵不过你。你或许改听听这是谁?”
“阿伦娜!”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处于陌生和熟悉的边缘了。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不可能!他死了,我亲眼所见!”
“被钢制武器刺死吗?拜托了,镀银的都刺不死吸血鬼,纯银的和木桩才有用。”吸血鬼似乎用剑柄敲击着一个人,后者发出惨叫声。
“够了住手!”她推门冲出去。
吸血鬼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脚边是一把十字弓和几发弩矢。
阿伦娜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她在吸血鬼的冰矛发射之前蹲到地上。
橡木门板几乎在同时被冰矛刺出两个洞。她从地上弹起来用剑刺向吸血鬼的胸口。
吸血鬼闪开,一脚踢中她胸口,布莱顿人把门板撞出几条裂缝。但吸血鬼感觉不过瘾,又用了一个法术把她拎起来重新甩向门板。这回门板终于如她意地碎成几块,阿伦娜蜷缩着在碎片和木屑里有些意识模糊地躺着。
“呃”
吸血鬼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扔掉了她的长剑,还仔细地找到了她藏在背后的猎刀和靴子里的银制匕首。
“酒精让你的反应满了很多,嗯?”黑暗精灵用灵敏的嗅觉问了问她的脸颊。“一扎五赛普丁的麦芽酒。”
“是啤酒。”
“麦芽酒。”迪兰娜收紧了手指,这让布莱顿人感到有些窒息。
“随你怎么说吧。咳咳”她满脸灰尘有些恍惚地看着吸血鬼。
“有什么。。。遗言吗?”
“我能和你上床吗?”布莱顿人呵呵呵地笑起来。
“不能。死吧。”吸血鬼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等等,等等。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我是认真的!”
“说。”
“我有一个在雪漫的朋友说‘山猫和雏鹰与一只秃鹫战斗’,山猫指的是我,我顺口编了一个假名和山猫一个意思。她还说如果她是我她会高兴地围着风盔城跑几圈。我想知道什么意思。”
吸血鬼犹豫了一下,把她摔在地上,用膝盖抵住她。
“这感觉真熟悉。”阿伦娜想起自己以前的经历。
“雏鹰。。。秃鹫。。。”吸血鬼绕有兴致地思考着。
“梭莫!梭莫的盔甲和武器带有鹰的装饰,我猜雏鹰是指那个高精灵小姑娘。秃鹫是指我吗?不像啊,我从来不吃腐烂的东西。”吸血鬼捂住阿伦娜的嘴。“有声音。”
吸血鬼推开她用了隐身法术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