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的圣灵神殿里,两个祭司并排走着。
“她还是不说话吗?”男祭司问身边的女性。他的黄色尖下巴表明他是一个高精灵。
“没有,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着。你给我的办法没有用,不然我不会叫你来的,德金迪尔。”
“会有用的,阿斯垂德。会有用的,很多病人都这样治好的。”高精灵发现她停在一间房间前。“我们到了吗?”
“到了。尽量保持安静,她天天晚上都会失眠,所以她的情绪你不用指望有多好。”
“精神方面还是生理方面的原因,两者差距很大。”
“嘘,我开门了。”她推开了房门。
一个消瘦的布莱顿人跪坐在地板上看着面前的墙壁。地板有些潮湿,她的膝盖位置的布被洇湿了。她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打理像杂草一样披散在身上。
“你好。”高精灵向她打着招呼。
她没有回答。
“你有什么症状吗?头疼,幻觉,还是。。。什么都行。”
她还是没有回答,似乎空空无物的墙面有能吸引她的东西。
“算了,我们走吧。还是让她自己待一会。”阿斯垂德拉着他出去关上了门。“再见,阿伦娜。”
她没有看着面前两人离开房间。她没有疯掉,但那些祭司和守卫还是把她拖起来,扔进了这里。一开始那些曾经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还是不是来看看她,后来却陆续选着把她扔在这腐烂。讽刺的是阿斯垂德成了最常来看望她的人。
在她刚被关进来“治疗”的那几天,她还保持着一些清醒。她还会开口说几句话,或者活动一下。直到某个祭司无意间透露出在龙桥看见那些劫狱的佣兵被处死的情景,塞斯里米亚也在名单上。
和她有任何关系的人都死了,没死的也尽量远离她。她感受的到,那些祭司看她像看着魄伊特一样,传播着瘟疫夺人性命。
耳边随风而来的呓语和时不时出现的幻觉彻底击溃了她,她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抵抗,如果能麻痹却安稳地活着,为什么要清醒却痛苦地活着。
“靠近。。。一。。。些。”
“马库斯?”她低声问着,看向四周。
“掩护左翼!我们快被突破了!”
周围武器交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发生了什么?”她感觉房间开始天旋地转,恶心感越来越明显。
“让投石机压制住他们!阿伦娜,你留在这里,帝国军团和我先进去。”这是他再进城堡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别进去。你会死的!”她看着面前空白的墙壁。周围的温度因为冬天开始变得刺骨。
“抱歉。”这个声音像从远方传来。
墙壁开始扭动起来,变成了那道石门,里面的人影不断倒下,不断聚拢。
“不!”她尖叫起来,数把长剑刺入帝国人胸口,他的武器被冰矛砸成两截。
“靠近。。。一。。。些。”帝国人胸口沾满血液,把手放在她脸上。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墙上的幻影开始消退,最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这在三年多的时间里几乎天天发生。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当时被关在独孤城监狱里的样子,她希望这一切是一个噩梦而已。
“一直这样吗?”高精灵听见她在房间里撕心裂肺的自言自语。
“没错,三年来都是这样,每天下午都会发作几个小时。祷告的人现在不得不都挤在上午来这里。”阿斯垂德回答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像疾病,不是疾病。有问题,有问题。”德金迪尔来回踱着步。
“情况不对!”他身边的女性推开了他,开始用钥匙打开门,但门似乎被门闩锁住了。
“什么?”
“她一般会休息一会,借助继续发一会疯,但今天她结束之后到现在也没声音。”
“应该用这个。”高精灵拿着长凳向锁的位置撞击了几下,在一个金属物体落地后,门开了。
“给我药水,她的血根本止不住。”阿斯垂德按住布莱顿人不断流血的手腕,对她使用治疗法术。
高精灵拿出一瓶药水浇在伤口处,另一瓶给她喝下。但布莱顿人却把嘴里的药水全吐了出来。
“我还有什么,除了一文不值的生命?”她半睁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女性。
“止住了,阿斯垂德。”
“我真会惹麻烦不是吗?你为什么还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