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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个强壮的诺德人把嘴对在溪流上用力吸了一口。冰冷的湖水让他疲劳的神经再次振奋起来。当然,代价是更冷了。

遗忘山谷,这个破地方。伊米尔向地上吐了一口呛到的水。这个连小便都会结成冰柱的地方,他想。那些黎明守卫现在也累的东倒西歪地在一个山洞里裹着毛毯睡觉。

“伊米尔。“一个女性坐到他身边把毛毯递给他,“冷吗?“

“现在好些了。“他接过毛毯裹在身上。“你怎么样?瑟拉娜?“

“你见过被冻死的吸血鬼吗?“瑟拉娜苍白的脸露出一个笑容。

“伊米尔,接下来我来守夜。“卡图尔揉揉眼睛架起一个铁罐煮起冰水。然后把沙漏倒置过来,细黄的沙子开始计算这时间。

“我可以代劳,红卫人。“瑟拉娜说道。

卡图尔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依靠在石壁上,看着正在燃烧的篝火发呆,然后啜了一口加热过的水。

“我现在为什么开始相信吸血鬼,真奇怪。“他拿手放在篝火上方,“你认识马库斯吗?“

“当然,瓦尔奇哈的吸血鬼对他的态度是格杀勿论。“

“就在几个月前,一个独孤城的士兵带来他的信时,我们还在争论要不要帮助他。伊斯拉恩那个光头比三牙海象还要顽固,他看完就想把信撕了。我抢了过来,因为但靠我们这点人不可能击败瓦尔奇哈的吸血鬼。但是如果我们支持他们,那么那些处于观望的人就会一起支持他们。“卡图尔说。

“所以你们是风向标?“

“是的,如果黎明守卫都不得不放下成见和一些反叛的吸血鬼一起对付瓦尔奇哈的吸血鬼,那其他人一定会意识到局势有多严重。这样才能组织吸血鬼像顽疾在体内一样无限制扩散。最后伊斯拉恩勉强同意了。“

“说服他一定很吃力。“瑟拉娜笑了笑说。

“是啊,我和他一架,这样简单公平一些。我先睡一会,麻烦你了。“红卫人发出鼾声。

瑟拉娜像石雕一样坐在洞口,欣赏洞外的景色。其实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零散分布的远古雪精灵建筑废墟,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地,远处若隐若现的暧暧类人生物的影子。广阔和无趣,这就是这个被称作遗忘山谷的地方留给她的印象。唯一能提起一丝兴趣的是那两条破冰而出的巨龙,他们杀死了其中一条,丢下了三具尸体,然后逃离了那里。

最后一撮沙子也落下,休息的时间结束了。瑟拉娜用法杖推了下伊米尔,诺德人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推醒其他人。真是一个糟糕的睡眠!

卡图尔把一卷地图铺在地上,这份地图是盖勒布,天际仅存的两个正常雪精灵之一画的。一条黑色

细线贯穿了四个地点,三个小黑点代表祭坛;一个方形建筑代表教堂,他们的目的地。根据地图的比例他们所在的位置和圣所之间隔了大约七里左右。

卡图尔收拾完东西走到第一个,基于他常年经商的经验,他可以更有效地使用一张地图。

今天的天气不错,没有昨天的暴雪和大雾,他们走得很顺利。至少目前为止很顺利,这让他们难得的停下几次,看看沿途或远处的雪景。

“停下!“卡图尔蹲下,把手放到一个脚印上面。

“雪精灵?“一个黎明守卫问他,他受够了一路上吐着黏液的查鲁斯和湿滑恶心的雪精灵。

“大家小心。“他看着两排脚印偏离了通往教堂的路线,他放弃了追击的打算,但他加快了脚步,“这个脚印大约是两小时前的。“他看向远方的山脉,几个模糊的人影向他们走来,他再次数了一下,大约十几个,距离他们有一里多。

那些病态的灰白色皮肤,没有毛发的躯体,萎缩的四肢,没有眼睛的脸。雪精灵典型的特征。

卡图尔做了一个手势,身边的黎明守卫和伊米尔举起十字弓,装好弩矢。瑟拉娜手里法杖上的水晶开始发亮震动。

“瞄准。“他举起加固过的十字弓,粗略估计着距离。

雪精灵丑陋肮脏的脸开始变得清晰,几乎连它们的恶臭也能闻出。

“射击!“

几支弩矢射出,几乎一半的雪精灵倒在地上。

一道闪电爆响着从一边发射向雪精灵,一个雪精灵在逃跑之前被闪电击碎。其他的怪物陷入慌乱。黎明守卫趁机重新装填完弩矢。

“射击!“

钢铁敲击的声音推送出锐利的弩矢,最后几个雪精灵也倒在地上。

“我们该走了!其他的雪精灵很快就会赶过来!“卡图尔背好十字弓,向前跑起来。其他人没有思考马上跟上去,他们完全是因为地面无规律的颤抖和上千只怪物的咆哮。

所幸距离盖勒布所说的圣所只有两三里地,加之在肾上腺素和雪精灵追赶的刺激下,他们终于感到了。如同黑夜里的一颗星星,这座建筑的华丽优雅与周围的荒野形成强烈反差。一座石桥连接两头,下面是一条峡谷。伊米尔走到祭坛前把罐子里的水倒入,水以慢到想害死他们的速度前进。

“伊米尔,快点!那些瞎子离我们很近了!“卡图尔射倒了一个远处的雪精灵。

“这水速度太慢了!“伊米尔把十字弓换下,拿出长弓射倒了几个快冲到石桥的雪精灵。

门终于悠闲地晃动着松开,瑟拉娜向雪精灵施放了一道闪电法术组成的墙暂时挡住了它们。

“快快快!“伊米尔推开大门,让所有人都进去。法术墙开始丧失功效,蜂拥而来的雪精灵拿武器敲击着厚重的大门。

大约五分钟撞击声渐渐安静下来,雪精灵似乎散开了。黎明守卫们松了一口气。

“有人受伤吗?“卡图尔问。

“没有。“伊米尔回答他,他转身看见面前的景象,睁大了眼睛。一群群雪精灵被冻住站在原地,地面雕像,装饰也布满了蓝白色冰雪。

“魔法。“他只能想到这个词。再深入圣所一些,走过漫长的通道和经常冻住的雪精灵,是一座大厅。一个人影坐在他们远处的面前,周围的冰冻塑像站在两侧,像列队待发的士兵。

“维苏尔。“瑟拉娜猜出他就是那个圣骑士要他们对付的大主教,另一个正常的雪精灵。那还犹豫什么?

闪电球闪烁着在她手上成形,过载变大。

“轰“刺耳的闪电法术击中了主教面前的屏障,剧烈的地震几乎撕裂开地面。几声爆裂声在他们周围响起,那些雪精灵破开碎冰,举着武器扑向他们。

黎明守卫的第一轮射击过后不得不拔出战斧砍向它们,战斧上的符文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和丑陋的雪精灵武器交着在一起。

“瑟拉娜,想办法!“伊米尔挥舞长剑砍倒一个雪精灵。

瑟拉娜吟唱咒语,在她周围的气温开始不断降低,视觉开始变暗。强风席卷着碎石不分目标地刮向四周。几尺内的雪精灵被碎石刮倒在地上,黎明守卫及时抱住头趴下。从手指缝中看着咆哮的狂风卷起雪精灵,砸在石柱,地板,各种锐利坚硬的地方。

维苏尔站起来,他利用魔法击碎了穹顶,破碎的大理石,尖利的冰锥从他们头顶落下,将黎明守卫埋在层层废墟下。

“伊米尔,咳咳,快起来!“爬出废墟的红卫人试图拉起昏迷不醒的诺德人。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只有一个翻滚躲到一边的菜鸟还活着。

“莫林!过来帮个忙!“他发现伊米尔的腿被压在横梁下。

他们用力搬开了横梁但伊米尔还是不醒人事,他的长剑也毫无生气的掉落在一边。

“快醒过来,拜托!拜托!“卡图尔用尽他知道的所有办法来弄醒他,瑟拉娜此时已经追击维苏尔了,以刚刚大主教的魔法来看,她危险了。远处的阳台不断传来魔法的嘶吼声,刺眼的奥术颜色闪在大厅的四周。

“吼吼吼!“大门口的雪精灵的吼叫带着臭气,这股恶心的气味就像腐烂的牛肉一样。

“该死!“卡图尔拔出弯刀,他的战斧被埋在废墟里了。“莫林,守在他身边!“

“祝你好运。“

卡图尔冲向通道,狭窄的通道是绝佳的防守地点。但面前的雪精灵至少有有一百多个,他不可能挡住,十个他也挡不住。

“一分钟,我只要挡住一分钟,他们就有机会了。“他握紧了弯刀,盯着距离越来越近的雪精灵。

“啊!“他吼叫着砍倒一个,转身劈断了一个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敏捷,肾上腺素让他的动作如疾风一样迅速,如猎豹一样致命,他砍死了足足八个雪精灵。

但一个雪精灵骑着查鲁斯从窗户跳进来,查鲁斯沉重的巨腭咬断了他的武器,把他撞倒在地。查鲁斯咬向他,他无力抵抗这张巨嘴。

“Fus,Ro,Dah“

面前的雪精灵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吹倒在地上,就像飓风挂过小麦地一样。几支闪着亮光的箭从他身边飞过。

“卡图尔!“苏醒过来的伊米尔拉开弓射死了几个还躺在地上的雪精灵。

红卫人向右翻滚开,拼尽全力冲向他们。

“瑟拉娜,掩护!“

寒霜织成的墙暂时堵住了无穷无尽的雪精灵。大厅,祭坛都飞速的向后退去。一个人影站在破败不堪的阳台上。

“盖勒布,准备降下祭坛!“伊米尔持续向后面保持射击,压制住那些怪物的势头。

五个人先后穿过了祭坛,还有一只从怪物身上断裂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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