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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船帆!“在独孤城不远处灯塔上的守卫向一个值班的士兵发出提醒。那个士兵举起手里的火把在空中挥舞了三下。

地平线上的船只上的火光映着夕阳余晖,穿过飘着薄雾的海面。桅杆上的水手拿着旗向着他们挥舞了三下。不久整张船帆出现在海面上。

“东帝国贸易公司的船!“士兵认出了标志性的黑底上纹着白色帆船的旗帜。

船慢慢驶向港口,一排排桨荡起,在三根高大的桅杆帮助下,一起推动着这艘战舰行驶。两架巨大的投石机一首一尾安装在船上,四具较小一些的石弩被左右各两架安置在船舷。

“马库斯长官!“一个传令兵从码头一路冲向军营,但发现军营里只有十几个训练的士兵。

“你们。。。“他喘着粗气,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有没有看见你们的长官?“

“今天他休息。“一个士兵停下练习。

就在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里,马库斯刚刚把衣服穿好,留下还在睡觉的阿伦娜,刚刚的某些剧烈活动让他感到精疲力尽,他把脸放到冷水里,驱散一些疲惫。就在他擦脸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谁?“他挂好毛巾站到门后。

“你的船到了!“

“什么!你把船搬到我的门口了?“他急忙拉开门,却只发现一个传令的士兵。

“在码头那里,现在你的士兵都在那边。“

“行了,“马库斯打开门,伸出手给了满头大汗的信使五枚塞普丁,“我马上去,麻烦你了。“

“马库斯,是谁?“阿伦娜在房间里睁开惺忪的双眼,拉着被子遮住半躺在床上的身体。

“船到了,我现在要去码头。“他走进卧室,坐到床边。“一起去吗?“

“别以为和我做过,就能指挥我了。“她用了马库斯一半的时间,红着脸穿好衣服,“我不去。“

“那算了。“马库斯挂好武器,在衬衫外面披了一件大衣,准备推门走出去。

“等等,我还是去看看吧。“她跳下床穿上靴子跟过去。

此时的码头上挤满了士兵和水手,一些是为了搬运货物;一些纯粹凑热闹,找几个朋友吵闹地聊几句,或者约好带几瓶醇厚一些的葡萄酒回军营。但这些人就算全部像装食物的木桶一样滚进这艘战船,船舱也是绰绰有余。

“马库斯!“维护秩序的船长看见了他,他尽量像一条大马哈鱼躲避渔网一样灵活地走过去,但他的和

船舱一样的肚子阻碍了他,他只能停下,然后对马库斯大喊:“船上见。“

马库斯也需要穿过人群,但至少手下的士兵见到他会自觉向后退一些让开一些路。

“这船真漂亮!“他感叹道。

“如果能让你的小王八蛋们守秩序点,它可以更漂亮。“阿伦娜看着闹哄哄的人群。

他们登上船,船长油腻的脸露出微笑友善地看着他。

这时另一个人也跳了上来。

“嘿,小矮子,这船不错嘛!“慵懒带着妩媚的语气传入他耳朵。

“塞斯里米亚。“他看见那个高挑熟悉的身影。“我前几天还在找你呢?“

“召点兵。。。我指雇佣兵,赚点钱,跑跑腿。唉,她不是塔瑞兹吗?“高精灵指指一边的布莱顿人。

“她改名字了,她现在叫阿伦娜。“马库斯在一边解释。

“原来是这样。“她把手扶在桅杆上,看着船的舱室和武器。

“我要再检查一遍,一起吗?“他把石弩抬起来用力转了半圈,对准海面发射了一块石头,水花溅起。

“没空,小子。我要去吃饭了,阿伦娜,一起去吗?“

“那个,好吧。“布莱顿人答应她,和她一起离开战舰。

“最近你不会就做了那些你说的事吧?“她的直觉告诉她高精灵隐瞒了一些事。

“当然不是。我最近在写写日记和书一类的。“她从腰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本书几乎和战船船舷一样厚,上面画着一些带着精灵风格的图案。“这是第一本,我已经写了两杯了,算上日记有三本。“

阿伦娜接过书翻了几页,“这记得是你在天际的一些事吗?原来马库斯在海尔根还被扁过一次。没记错的话后面还会被扁很多次。“

“当然了,亲爱的。“高精灵一只手臂勾住她,“但是我想多记一些,显然以我一己之力是无法达到的,所以我想让你也帮我写一点。“

“但是我和你并不熟悉。点头之交而已。“阿伦娜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高精灵,一个之前没有和她根本几乎没说过话的人。

“但我们和马库斯很熟啊,这样一来,我们也不是陌生人关系啊。“高精灵一边笑着一边勾着她走进“眨眼雪鼠“。

“两瓶葡萄酒。“高精灵对侍女说,“一份面包和卷心菜加蜂蜜。你呢,阿伦娜?“

“面包和蔬菜汤,谢谢。“

塞斯里米亚拿出书和她聊着,打发等菜的时间,阿伦娜和她坐到一起看着她画的插画和文字。

“阿伦娜,这本空白的送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空书。“等你记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和你汇集整理一下。“

塞斯里米亚拿过送到的晚餐,她打开了葡萄酒倒进杯子里,推到阿伦娜面前,然后自己倒了一杯。“干杯。“

“干杯。“

她又倒了一杯给布莱顿人。“你们以前不是一直打来打去吗?为什么今天一起蹦蹦跳跳地来码头了?“

“我和他刚做好那个。“已经半醉的布莱顿人没有一点顾忌。“是我主动把他推床上的,我喜欢他。“

“为什么呢?“高精灵听到这些消息,碧绿的瞳孔闪着光,她喜欢偷听这种消息的感觉。

“不知道。“布莱顿人又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或许是因为他是天际里唯一一个能说我好话的人了。或许,或许。“

塞斯里米亚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也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吃掉了盘子里的面包。她想站起来,但

阿伦娜摇摇晃晃地拉住她,帮她和自己倒满了酒。

“最后一杯。“她举起无力的手,和高精灵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我订好房间了,去休息会再回去吧。“塞斯里米亚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布莱顿人,虽然她自己也是这样。

她推开门,布莱顿人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还把她一起带倒。但布莱顿人踢上门,开始爬到她身上解开她的护甲。

“阿伦娜,别这样。“高精灵无力地用手推开她,但再次被她推到床上。

“谁让你灌酒给我喝的。“阿伦娜脱掉了塞斯里米亚的外套,露出金黄色的皮肤,修长的四肢和苗条的躯体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脱下自己的衣服,用带着酒味的嘴唇吻住她,挑逗她。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瘫躺在床上,塞斯里米亚抱住还在深睡的布莱顿人。刚刚出乎她意料之外,但又

有多少能在意料之内?

阿伦娜醒了,微微睁着双眼看着她。

“起来了,小矮子,再睡就要天亮了。“高精灵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布莱顿人如夜幕般的秀发。

“我知道了,让我再躺五分钟,你的身体好软,而且比那个混蛋暖和多了。“布莱顿人把头枕在塞斯里米亚胸口的某个地方。

高精灵微笑着揉搓她的头发。

几分钟后,塞斯里米亚送走了残酒未消的阿伦娜,她穿好衣服坐在床沿,翻开了她的书,一张手心大小的画滑出书页,掉到地上。她合上书,捡起来,掸掉上面的灰尘。

画上是一个女性高精灵,她的头发如葡萄酒一样姣红在风中飘散开来,瞳孔灰白色像雨后的大雾一样让人琢磨不透,面孔和她如同一个模具中出来的,画中的她正穿着一件深红色材质,金色镶边的长裙迎风笑着。

“夏克薇娅。“她看着这个印象中年幼,不谙世事的妹妹。塞斯里米亚有些颓废地看着画像叹着气,

在她加入军队那天,这个妹妹抱着她哭泣,最后她的父母拉开了她们。不幸的是,她的父亲是一个反对先祖神州以这种残暴的手段对付内外反对的人。

于是他死了,就在一个多月前,一些人把他和她的母亲拖出去砍掉了头,放火烧毁他的庄园,掠走了她的妹妹。那些卑鄙的仆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四散奔逃,把她的妹妹抛弃在未冷却的庄园废墟前。

她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现在他们想和她做一个交易,以换取她妹妹的命。但她不想这么做,或者说不情愿去做。她看着画着的女孩,这张是几年前她父亲请人在庄园里画的,但一切物是人非了。她想过反抗,但她不可能凭借几十个雇佣兵打回夏暮岛,最多打到瓦伦森林北部,然后被梭莫包围,屠戮。她选择了屈服,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她仅剩的家人,交易的条件还算“宽容“要么达成目的,要么她死。她把一封暗黄色的信纸拿出来,上面的蜡是最近才被拆开的。

“告诉我我是对的,夏克薇娅。“她对着那张画说,她的眼角落下两颗眼泪顺着脸滑落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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