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七点多,电话吵醒,被告知要陪亲人去医院看病,虽说是早上,看病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可能时逢周六,值班医生少得可怜,等候的人多,看个病,一等要等半个小时已久。
亲人早已在车上吐得乱七八糟,把挂号,求诊,一齐都交付于我,我几乎害怕去医院,一去大医院,统统都是形式,挂号,把脉,抽血,拍片,如此折腾少则半天,多则一天,或者延长,拿别人的话说,没病都得折磨成病,但没办法,有病,不往医院奔,往哪奔呢?医院就是救死扶伤的地方。
与我们同房的是一位阿姨,听说是胃有问题,绞病,已经点滴了三天,我陪亲人进去时,有个胖胖的扎着马尾的姑娘陪她,据说是她的女儿,阿姨一副慈详说,你不就是之前冲进值班室问我的那人吗?我一醒悟,正是,我道:“难怪阿姨面熟,我还问你医生去哪了?你说去抢救室了!”阿姨闪着眼光说,“正是正是!”不知为什么,阿姨有让我说下去的冲动。
我的亲人在吸氧,睡着,我和阿姨聊天,期间,她的老伴来了,中等身材,与阿姨相配,后来她的女儿走了,走之前买了三叠面包,阿姨很可怜咬了半块,最后吞不下去了。
我说阿姨,你胃疼,多煮些粥吃,那种稠而粘的,阿姨说,吃多了会吃腻,阿姨躺在床上两眼晶晶,叹气的样子。我想,人真要健康,生病起来难受,要人服侍的。
后来想到博友邓君前一天小孩发烧,他急得团团转的事,我问阿姨几岁了?她说六十多,我问刚才那个姑娘是谁,她说是女儿,她若有思考地望着天花板,“哎,我都叫她不要来的,家里有孩子,老公在家带孩子,我生病,她非要陪我挂完,她也不方便,要照顾小孩照顾老公”我问,“你几个小孩子呢?”阿姨道:“她是老二,头有哥哥,尾有弟弟!”
我就想,怎么都没看到儿子儿媳前来,没想,老人通情达理,“哎!他们也忙,工作要请个假也不方便,我叫他们不要来!”老伴在旁边应,“现在啊,孩子与父母分居,他们住一处,我们住一处!他们经常睡得很久。”我应是啊,我提到公婆作息有制,他们不语了,好象对他们来说,这样孤老的生活不是好事,但是我深信那是趋势,包括我们自己都是如此,与父母天各一方,不过,我望了望阿姨的老伴,他似乎对她照顾蛮周全,她吃不下的面包他吃,奥唑哨避光,他也很细心用黑袋子掩好。
十二点半,阿姨滴挂三小时终于好,她在她的老伴陪同下,跟我们说先走步出大门,等亲人吸氧吸到十二点四十五分,我们也离开了医院,陪亲人回到住处,返回到自家中,脑里一直挥不去那些医院到过的影子和医院晃动的人群。
挂衣服的时候,我突然升腾这么一个意识:“男人爱我!”在医院,我和亲人谈论着:以后的日子就是二口子生活,不管你是生男还是生女,只有老伴才是你身边相陪照顾的人。
男人爱我,其实就是为了一生的幸福,死而终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