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和老公先去爸家,门掩静闭,我喊声爸爸,听从厨房传出。此时爸爸正在接哥哥电话。一会,他从厨房急匆匆出来,黑夜的冷气直袭,透过厨房射来的光,我见到爸爸手上蒸腾的冷气,我往厨房的方向走,一阵扑鼻的香味,鱿鱼味,老猫我最爱的。
厨房的灯通明,由于灯光的缘故,室内显得温和。厨房蒸汽浓聚,锅里发出过热的能量,将其中的菜压熟,爸爸却忙得热火朝天。“爸,冷吗?”我问道,头要钻进领子里了。
爸似乎顾虑着菜如何按顺序下锅,笑着看我,瘦弱的身躯应出一句“不冷”。
我帮他搅动锅里的菜,“爸,我说了,不要买什么菜”。从锅里到桌子,老鸭汤,排骨清干汤,鱿鱼冬笋炒肉,牛肉炒芹菜,饺子。
见到爸爸准备那么多菜,我又说:“爸,这几天你要吃剩菜啦!”煮好几个菜,我实在饿了,先动筷子,爸见老公不动筷,催着女婿:“吃啊,我已经吃过了!”
“爸,你也来”老公叫道。
爸还在厨房忙活,“我再煮汤丸”。“不要了,爸,好多了,吃不完!”我喊道,老公说“爸,不煮了,放冰箱,菜太多了!”“冰箱后的菜不好吃”爸爸打定主意要出炉这锅汤。
实在是太好吃。我能享受这么多的美食,在寒冷的冬夜,妈妈留在厦门;而我们在娘家,爸爸亲自动手,套着黑色的袖套,俨然大饭店的主厨:“爸,我是不是来早了?”我问,
爸笑,他回“是啊是啊,我都听你讲八点到”,“来早十几分了吧,把你忙得呛呢?”我偷笑,爸感觉手都不够用,巴不得饺子好了,马上煮汤。“琴,你捞一捞啊!”爸要借用我的手,俺还是要偷笑,捞着浮在锅内慢慢变胖变白的饺子。
菜准备得够多,但还是把饺子吃完了,炒芹菜吃完。3号返回时,我问爸剩菜还在吃否,他说是。
我记得当天回到爸爸家已经是下午,老公先进大门,我还在外面拍摄,我听到门内爸在问老公:“琴呢?”
“她一会进来”老公的声音。我在偷笑,我得神秘一点,从虚掩的大门对着客厅的爸和他的朋友及老公来一个镜头,爸发觉什么,遥遥朝我笑,我对着爸喊“爸,我偷拍你们来着!”爸镇定自若,我拍我的,他们在聊天。
接着,我拍厅中的花,拍笼中的画眉,还拍蹲在地上用黑溜溜的眼神看我长大了一圈的小黑狗,我的镜头朝它时,它扭来扭去,疯狂地在跳舞。
当天回厦门,爸说要送我兔子,我说不会杀,爸于是想出好主意要给杀好。老公拼命说不要(客气)。一只大兔条从桶里跳出来,被抓出,老爸教我杀兔子,水不能太烫,否则连毛带皮被扯下。大冷天的,看爸干瘦的手在热水中剥着兔毛,我说道“爸,我来吧!”爸说不要。老公在给爸拷歌曲,爸爸喜欢听“大别山以及篱笆女人和狗”,朋友陪他喝茶,爸对朋友说:“你自己倒茶,大家都有事做啊!”朋友应道好。
十来分钟,爸就把兔子杀好了,当然我帮忙拔了点毛。老爸送一捆兰香菜,我小时最爱吃的。待兔子装好,爸叫老公收工,不要拷歌了,然后催我们赶路:“三点了,早点吧!”
爸又给我们鸡鸭蛋,我给他看了我拍的相片,爸戴着眼镜,眯着眼笑了,最后他提着一箱东西送我们上车,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