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变化极跃,但心会落到一个实处,一个老者拉着一架风琴,那是我想看到的一幅图景。
记得百合说过:吾心安处是归家。老者是我,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宁静。
多半我老了,就坐在一张椅子上,拉琴,记录,画画,观鸟都可。老者拉一段风琴,为的就是把回忆输入到他的歌中,路过,或者无意听见,故事与琴是相联的。
不说话,与琴为伴。那是老者的胜妙。就算是天底下就剩他一个,他也枉然不顾。
安然自若,达到视若无睹,琴弦下的歌及乐曲是他的心事。
潺潺似水,眸眸不语。
一个人的世界。安静于我。老者栖倚这块地方。唯他的心灵可主宰精神世界。
他弹得激昂,弹得悲泣,都随他的心境抑扬顿挫,跌宕起伏。
我最喜,听着山中的瀑布声,歇在石块或者草棚里,极目楚天舒,音乐就是自然的音符。
老者的歌也是一样。他可以把我当空气,我听时,他不一定能看到我,我领略他的精神之音,当作旁人。我不去前往打探,他的心灵一方归属自己,我不去征得意见要做个樵夫钟子期,对我而言,他就是我的高山流水中的知音,俞伯牙。
哪怕是当作空气,他仿佛没看到我,我是不舍打断他手中弹奏连续悦耳的音符。
我喜欢听,是因为他的乐曲打动我的心中。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肤浅于表面,哪怕表面谈笑多么合宜,那些不过就是烟花一景或者昙花一败。
走到一个人的心中,才到走到他的精神世界。
老者无非回忆,谈曲给自己听,但他吸引了我,我将有和他一样的思考,感喟。
但我多么需要这样的知音。视知已者而死!
哪怕只是驻足,哪一天他不在长椅坐了,而轮到我坐上去,在我的精神世界是否还有老者的歌声呢?
你说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老者出现,他会与我共坐于这张椅子继续弹琴吗?
那个时候,他也许不在把我当空气,而是当我一个心灵伴侣,一个能听懂心曲的共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