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伯说的最后几句话,天一却是没听见,站在一旁的南宫飞燕,赶紧伸手拽了下天一,并小声的提醒道:“殷伯让你自己处理这件事,记住,先找出凶手,狠狠的教训一顿,若是你打不过,我再出手,谁让咱们是朋友呢。”
“啊,好”,天一回过神来,理了理头绪,才看向站在对面的陈旺祖,一拱手说道:“见过陈师兄。”
陈旺祖从天一的话里听出,对方认识自己,并且还是青阳宗弟子,不然也不会喊自己师兄,不由仔细看了看天一,这一打量才认了出来:“原来是你,你一个杂役弟子,不在宗门好好做事,怎会出现在此地,难道你已经叛离青阳宗?”
认出是天一,陈旺祖倒是松了口气,以天一的杂役弟子身份,自己完全能压制住,对面这位前辈既然让他来处理,那么先给个下马威,再来说后面的事,就容易多了。
“师兄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师弟我如今也是洗髓五层,可以晋入外门弟子行列,自由出入宗门,此次正是下山历练,顺便回家探亲。”天一不慌不忙的说道。
陈旺祖听后却是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不过还是继续问道:“那倒是要恭喜师弟了,既然师弟回家探亲,又怎么会来到这小岛之上呢?”
“回师兄,师弟本是满心欢喜的回家探亲,谁料回到村中才发现,家中长辈惨遭歹人迫害,更有近邻被杀害性命,经过询问,得知一切皆因这岛上药草引起,而那行凶之人,是一名青阳宗弟子,贪念作祟,起了谋财害命之心,师弟一路追寻未果,于是来到这岛上等候凶手,不知师兄可识得此人。”
陈旺祖呵呵一笑:“凶手我倒不认识,不过依照师弟的话,我却是有不同的看法,这小岛之上的药草,乃是我青阳宗所种植,想来是被你的亲人和邻里无意中发现,据为己有,正巧被一位师弟遇见,据实相告,不料引起冲突,一些俗世之人,竟敢对我青阳宗的弟子动手,当然要给些惩罚,于是才产生了这样的结果,对于师弟亲人的遭遇我很是同情,不过站在青阳宗的立场,我却是觉得这位师弟做的很对。”
听到陈旺祖竟然如此扭曲事实,天一火气上涌,不由讽刺道:“陈师兄不光修为高深,连这狡辩都练的炉火纯青,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师弟我真是佩服的不得了。”
“放肆,”听到天一讽刺自己,陈旺祖不由带着些许怒气说道:“我好心好意为师弟讲明道理,你却质疑于我,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狡辩,信不信我把你逐出青阳宗,让你成为弃徒。”
弃徒,是对于那种十恶不赦,或者做了对宗门大不利的事情,从而被逐出宗门之人的一种称呼,只要成为弃徒,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前程尽毁,没有宗门再愿意收为弟子,只能做散修,而散修却是没有几人能修炼到高深境界,陈旺祖这句话的威胁,却是比杀了天一还要狠毒。
南宫飞燕早就看陈旺祖不顺眼,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不由说道:“哎呀,好怕怕啊,一会冒称陈叔叔的儿子,一会又要把人逐出宗门,这位师兄真是好威风,以我看,你不应该姓陈,应该姓逗。”
对于南宫飞燕的调侃,陈旺祖脸色有些不好看,此女子身份不明,倒是不便发怒,不过还是阴沉着脸问道:“姑娘此话怎讲?”
南宫飞燕还未开口,自己却是先“哈哈”笑了起来:“姓逗,叫逗你玩多好听,哈哈,逗你玩。”一边说一边笑,说完拉着天一的胳膊问道:“你觉得这名字好不好,哈哈,”
本来天一有些紧张,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家,此次得罪陈师兄太过厉害,怕是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不过经过南宫飞燕这一说笑,天一才放松下来,心想自己还不如一个女孩子看得开,今日就要做今日该做的事,想那么远做什么,想到这里,随即对着南宫飞燕说道:“飞燕说的很对,你起的这名字很贴切,比较适合师兄。”
“你们......”陈旺祖指着南宫飞燕和天一两人,却是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师兄不要气坏了身子,今天这事,既然你说你有道理,我说我有道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头,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道师兄是不是能答应?”
“说”陈旺祖没好气的回答道。
“今天我是必须找到这行凶之人,而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这岛上的药草,那么我们便以这药草为赌注,让凶手出来,我与他较量一番,若是我败了,药草你们挖走,若是我赢了,哼,那么凶手和药草,都得给我留下,不知师兄看我这提议如何?”天一倒也聪明,没有提出生死不论,这样因为有殷伯,对方在较量的时候就不敢下死手,但是若赢了,凶手留下,不用想也知道,性命肯定不保。
陈旺祖听到这提议,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犯病了,不过五层修为,却提出这样的提议,自己带来的四个人,最低的都洗髓七层,强过他不少,不过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我可没有提醒他的必要,想到这里,陈旺祖确认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点点头,天一说道:“真,当然是真的,师兄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我却是有些担心师兄,会随便派出一人,说是凶手,毕竟我没见过。”
“放心,凭我的身份,还做不出此事,”陈旺祖说完,扭头对着身后说道:“云方,去给我打败他,药草可不能有失。”
被称作云方之人,从陈旺祖身后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师兄你就瞧好吧,绝不会误了师兄的事。”
待云方走到身前,天一先是仔细观察了他一下,个子不是很高,一米七多,长得倒也算端正,只是脸上时而流露出几分痞气,眼里也透着一股子狠戾,倒是跟村里人讲的有几分相似,不过还是问道:“你就是伤我长辈的凶手?不会是陈师兄随便找来充数的吧?”说完,看了陈旺祖一眼。
云方对着天一流里流气的说道:“我可不是你口中的凶手,我只不过是打死打伤了几个,要霸占我们青阳宗药草的无赖,而且我本身也是星海镇出身,更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家乡人犯此过错。
那天我一看见那老头拿的药草,便觉得是偷盗的,于是设计跟随而来,果不出我所料,我本念着都是同乡人,不忍他们犯错,劝说他们离开,怎料贪念作祟,他们竟以为是我要霸占,对我百般辱骂,并且对我出手,面对如此顽固之徒,当然要给些教训,不过......”云方微微一顿,话锋一转:“我倒是有些奇怪,就那巴掌大的小渔村,竟然还能有师弟这个修炼之人,早知如此,应该告诉师弟,让你来处理此事了。”
“处理你妹,”天一此时确定云方便是行凶之人,再听他说的话,心中愤怒至极,发出一声怒吼,使出天闪步,如出山的猛虎,带起一阵疾风,一招破山拳击向云方,拳头携带的力量与空气摩擦,发出阵阵轰鸣声。
南宫飞燕在一边看到,焦急的喊道:“死呆子,不要莽撞,他是八层修为,你不行的。”说着,就要冲出阻拦天一,却是被殷伯出手拦住,不由回头喊道:“殷伯,不阻止呆子,他有可能会死的。”
殷伯摇了摇头:“唉,这次天一确实鲁莽了,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阻止,不过若在这一击之下他能不死,小姐再出手保他不迟,若是死了,那也是他命该如此。”
而陈旺祖看到天一攻击云方,却是对着身后几人笑到:“此人不愧是杂役出身,就算晋入外门,也依旧保留着杂役那蠢如猪的脑子,以洗髓五层修为,竟敢直面洗髓八层,呵呵,勇气可嘉啊。”站在身后的几人连忙奉承道:“师兄说的极是。”
看到天一攻来,云方冷笑一声:“真是自不量力,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说着,也是一拳,对着天一击来的拳头对轰而去,不过却是没用全力,心想若是一拳把天一打死,惹得对面那修为莫测的前辈出手,可就不妙了。
也就是这个念头,令云方后悔不已,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的一声,两人的拳头对击在一起,顿时一股气浪并发,吹得沙石四起,然后出现了一幕令众人震惊的画面,只见云方噔噔噔,连退几步,“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倒逆之血,眼见是受了内伤。
再看天一,却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慢慢收起了架势。
而就在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天一身形再动,飘忽之间,又是一拳击向正要起身的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