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林宇面前有两道难题,其一是忠清道的所有大夫都被调去清州瘟疫治疗营医治瘟疫,没有人能给李恩智看病。
其二是他不确定李恩智是否真的得了瘟疫,如果她真的得了瘟疫那么自己可以带她到官府统一组织的清州瘟疫治疗营去医治。
反之如果她没有得瘟疫,那么自己带她去清州瘟疫治疗营无疑会使得她的病情加重,甚至真的患上瘟疫。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林宇做出决定。
首先他向现在居住的客舍的老板买了一辆木制独轮车,然后在车上铺好棉被,最后收拾好一切把李恩智抱上车,他推着独轮车向清州瘟疫治疗营出发。
一路上李恩智都昏迷不醒,偶尔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水喝。林宇背着行李推着独轮车,这让他体力很快耗光,不过凭借着一定要让李恩智活下来的意志,他还是艰难地前行着。
“皇天不负苦心人”林宇终归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清州瘟疫治疗营。
所谓瘟疫治疗营,不过是在瘟疫爆发最严重的一个清州城外的村子里临时搭建的一个治疗场所。
林宇远远地看见两个骑着骏马、身穿王服、腰间配有宝刀、头上戴着华丽的斗笠链子、鼻子和嘴巴都用纱布遮着的人在村子里视察,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用纱布遮住鼻子和嘴巴的官员,林宇大概猜出来这两个就是包袱商口中所说的光海君和临海君。
林宇推着李恩智到一个人少的大夫那儿看病,“她的确得的是瘟疫。”大夫诊断后对林宇说。
“那该怎么办?”林宇着急地问。
“先带她去登记吧,登记后我们会医治她的。”
林宇按照大夫所指的地方,他推着李恩智先去记录官那里登记。
记录官问林宇一些李恩智基本的身份背景,林宇却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没有身份的人我们是不会医治的。”记录官对林宇说。
“没有身份她就不是人了吗,不管她家住哪里,至少她是朝鲜的百姓。”林宇气愤填膺地对记录官大吼大叫。
“来人,给我把他轰走。”记录官对身旁的士兵说。
这时骑着骏马的光海君李珲和临海君李珒听到这边在争吵,他俩立即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临海君问记录官。
“临海君,这对男女身份不明,按规矩不能收留医治他们。”记录官如实回答。
“既然这样,来人把他们轰走便是。”临海君骑着马继续朝前走。
“且慢”这时光海君突然发话,他骑马追上临海君,“兄长,如若把他们放走恐会传染其他人,不如留他们在这里医治。”
临海君点头答应。
光海君骑着马返回到记录官面前,“把他们作为奴隶登记上去,然后再派大夫医治他们。”
“二位王子请先回官邸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随从的官员对光海君和临海君说。
“好,那我们先回去吧。”临海君说。
“兄长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看看。”
”随你吧“临海君不屑一顾地说。
临海君策马而走,光海君骑着马继续在治疗营安抚百姓。
仅从这一点上来看,林宇认为光海君如若登基继承王位的话,他会是个明君,可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光海君见林宇一人推着独轮车很是辛苦,他从马上下来帮着林宇推着李恩智到另一位大夫那里医治,“她没有患瘟疫,快把她送走。”这位大夫诊断后说。
“可是刚刚有位大夫说她得的是瘟疫。”林宇手指向刚才看病的那位大夫那里。
“简直胡说,你看看那些得瘟疫的人都是肌肤溃烂,脸上有许多脓包,而这位姑娘除了头疼脑热外,在她身上几乎看不见任何瘟疫感染的迹象。”
“你是她什么人?”光海君问林宇。
“我是他哥哥。”
光海君牵过马来,他抱着李恩智骑上马,“等下你带他到官邸来。”光海君对他的一个护卫武士说,说完他骑着马飞奔出治疗营。
林宇在光海君护卫武士的带领下来到清州府府尹的官邸,光海君安排他在外等候。
一刻钟后,光海君从内堂走出来,“你妹妹已经吃过药睡下了,大夫说她只是气虚加上过度劳累导致伤风反复发作。”
“多谢光海君救命之恩。”林宇没有跪下,他只是半躬着身子。(注:在朝鲜只有大王能被称为殿下,王世子称为邸下,庶子称为XX君。)
“你到过瘟疫区,所以只能让你到偏房隔离起来。”
光海君吩咐一个下属带着林宇到李恩智旁边的偏房休息,并让大夫每天除了给李恩智治病外,还要观察林宇是否被瘟疫感染。
光海君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李恩智,尽管因为生病使李恩智的脸看起来煞白,不过她精致的五官、白嫩的肌肤,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让光海君对她产生怜爱之情。
过了些天,瘟疫开始蔓延到京畿道,宣祖李昖大惊,他下令不再医治得了瘟疫的朝鲜百姓,并且让当地官员对他们进行清理,统一坑杀,然后再统一烧毁尸体。
光海君听闻此事他准备即刻赶回汉城面见宣祖,求他收回成命。
此时的李恩智在光海君的悉心照料下伤风病症已经全愈。
林宇听说光海君要回汉城,他急忙找到光海君要求一同前去。光海君也对李恩智放心不下,他找了一辆马车,由他和两个护卫武士驾驶马车,林宇和李恩智坐在车上。
“光海君好帅。”李恩智花痴症犯了。
林宇面无表情地对她翻了个白眼。
“你嫉妒啦?”李恩智傻笑着。
“你不想回去就算了。”
经过两天两夜快马加鞭,远远地光海君终于看见了汉城的城墙。进城后,林宇以投奔亲戚为借口带着李恩智离开光海君,光海君由于急着面见宣祖,他也来不及和李恩智告别。
林宇根据之前宋翼弼对他所讲的,他带着林恩智朝汉城城南方向走去。
汉城不愧是朝鲜的国都,与之前的釜山浦和清州府相比,汉城可以说是城郭规模宏大,街上道路宽敞、百姓、商人井井有条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酒馆和妓房也要多出许多。
不过与明朝的城市比起来,汉城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