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林宇特地让钟秋他们先走,他要去王仁的墓地祭奠祭奠王仁的亡魂以表达自己对他的愧疚之情。
林宇跪在王仁墓前,他除了对着王仁的墓碑说“对不起”外再也想不到该说什么。
祭奠完毕后,林宇在转身欲离开之时他看见在他身后站着王仁。
“无论你怎么道歉,家兄也不会活过来的。”王琳冷漠地说。
林宇不知如何回答,他本想向王琳再次说声抱歉,但是由于他强烈的自尊心,他做不到。
“不过我相信你是真的知错了。”
林宇冷笑一声,“你就如此肯定?”
“如今大明正值多事之秋,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不然我早就杀掉你了。”
“那你呢,就不打算为大明做点贡献?”
“我只是一介读书人,科举屡次不第,如何能为大明做贡献?”
“随我从军吧,我见你也颇懂谋略。”
王琳轻轻一笑说道:“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从军?”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王仁大笑着转身离开,“待你取到哱拜首级与我再说吧。”
回到宁夏卫,钟秋还来不及为林宇庆功,李如松便下令全军向着中卫进发,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哱拜叛军。
李如松留下李如樟和钟秋以防河套鞑靼再次入侵,他让林宇率一千铁骑为先锋攻取枣园堡。
此时的麻贵也已收复洮河地区,并斩杀叛将许朝,麻贵正在赶往宁夏中卫与李如松汇合的路上。
枣园堡,守堡的叛军根本不做任何抵抗便投降,这让林宇大呼不过瘾。
李如松到达枣园堡,他再分兵一千步兵与林宇,让他率兵攻占胜金关,断去哱拜逃往鞑靼的后路,而他自己则率兵攻占与宁夏中卫隔河相望的安宁、宣和、永康三个堡,如此便对宁夏中卫形成合围之势。
林宇攻占胜金关时稍遇抵抗,不过最终胜金关还是被他拿下。
哱拜得知胜金关被克,他本想领兵去反攻,但这边又传来安宁、宣和、永康三堡被李如松攻占下来的消息,并且麻贵已经到达永康堡与李如松汇合,两人正在率兵渡河。
哱拜无奈只得让其子哱承恩和副将土文秀去守镇虏堡,而他则和刘东旸守这宁夏中卫。
李如松和麻贵率兵将宁夏中卫围得水泄不通,同时林宇加紧了攻打镇虏堡的速度。
镇虏堡的堡墙不高,因此林宇特地从李如松那里借来大炮,他将十几门大炮对准堡墙上一阵狂轰滥炸,随后林宇身先士卒登上堡墙,杀光堡墙上的士兵后林宇打开城门,他的士兵们一拥而入,慌乱中没有人保护的哱承恩想要逃跑,恰在巷口他与林宇相遇,不到十回合林宇便将哱承恩斩于马下,土文秀率兵投降。
得知儿子被杀,哱拜心中悲愤却又无计可施,他站在城墙上看见下面的李如松和麻贵,此刻恐怕他是连肠子也悔青了,谁让他生是蒙古人。
李如松和麻贵围而不攻,十几日后哱拜军中大乱,刘东旸被士兵杀死,夜晚不断有士兵逃出城外向李如松和麻贵投降,哱拜知道大势已去。
李如松和麻贵在城内士兵的帮助下攻进城去,林宇一马当先四处寻找哱拜的下落,追至哱拜府中,哱拜烧死其家人,林宇在大火中斩杀哱拜,取下了他的首级。
至此,哱拜叛乱事件终于被平息,哱拜和他的儿子哱承恩以及义子哱云全都死在林宇手下。
林宇向李如松请了个假,他提着哱拜的人头快马加鞭赶去灵州所。
来到王府,林宇将手中的哱拜人头交给王琳,“拿去吧,这就是哱拜的人头。”
王琳终归还是一介读书人,当他看见哱拜的人头和闻到哱拜人头散发出的尸腐味时,他忍不住走到院子里吐了起来。
林宇被王琳逗乐了,“第一次见死人人头吗?”
林宇想起他第一次杀人时也和现在的王琳差不多一样,不过现在他已经对这些免疫了。
王琳让下人将哱拜的人头拿走,“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你们就平定了哱拜之乱。”
“如何,现在愿意随我参军了吗?”
“你如此厉害,还需要我吗?”
“我也不是神,总有缺点,你我之间取长补短不是更好吗?”
“我觉得我帮不了你什么,我能想到的你都能想到。”王琳依旧推辞。
“我始终愧对你兄长,如果你不嫌弃,就随我走吧,建功立业重振我大明山河。”
王琳直摇头,“如此大明,如何能救?”
林宇一本正经地大声呵斥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听完林宇的话,原本暗淡的王琳的眼神突然发起光来,他慷慨激昂地说:“好,就冲你林宇这句话,我王琳从此甘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不是为我,是为整个大明的子民,是为我们汉人的江山。”
王琳向家中双亲和长辈辞别,他骑上马带着哱拜的人头与林宇一同来到宁夏卫。
由于此时的万历帝朱翊钧已经开始不理朝政,因此明朝所有事物都由内阁府来主持。
首辅申时行召麻贵和李如松、李如樟兄弟俩以及其他有功的一众将领回京师论功行赏。
在路过山西时,林宇不忘去太原府钟家别院接李恩智一同上京。
李恩智一见林宇站在他面前,她立刻冲上前去抱住林宇。
“怎么了?”林宇傻笑着问。
李恩智眼泛泪花地看着林宇说:“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两个月我过得好寂寞。”
林宇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说:“你是说身体上的寂寞还是精神上的寂寞?”
李恩智一把推开林宇,“呀,我当然是说精神上的难受了,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我说的话,每天只能自言自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精神不正常。”
“你去收拾一下,准备上路,我带你去京师见识见识,明国的京城要比你们朝鲜的汉城大不知多少倍。”
李恩智不以为然,“除了紫禁城,其他的能有多大。”
林宇嘲笑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你们朝鲜那王宫,我们明国随便一个王爷的王府都比它富丽堂皇,更何况皇宫了。”
李恩智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林宇也走进来帮她收拾。
“你打仗没受伤吧?”李恩智突然关心地问。
林宇看了看他身上那些被炮火流弹擦伤的伤口,“只是一些小伤。”
与林宇分别的这两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不过在李恩智心里更加确信在这个年代她离了林宇什么也做不了,因此每晚她都在为林宇祈祷,祈祷他不要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