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秋醉醺醺地走过来推了林宇一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他娘敢不听老子的话?”
已经练就一身肌肉和武功的林宇正愁没地方施展他的拳脚,“我管你他妈是谁。”林宇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钟秋脸上。
钟秋也不知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林宇的力量太大,他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这让林宇也害怕起来,“打架归打架,要是把他打死了恐怕自己在这辽东也呆不下去了。”
林宇赶紧蹲下身查看钟秋的情况,只听到从钟秋鼻子里传来打呼噜的声音,林宇这才放心地回到床上睡下。
“我他娘怎么睡在地上了,哎呀,我的脸怎么这么痛。”第二天醒来的钟秋完全不记得昨晚所发生过的事。
教官走进营房,“出操了,快点起床。”
钟秋恍恍惚惚地打了一盆水准备洗脸,“哎呀卧槽,我的脸怎么肿了?”钟秋透过洗脸水看见自己的脸有些浮肿。
“大概是你昨天酒喝多了吧。”林宇走过来说。
“哦,是这样啊。”钟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对,老子怎么记得好像是你打的我。”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林宇笑着说。
“是不是昨天他打了我?”钟秋问营房里的其他人。
一个自从知道钟秋的身份后便一直想要巴结他的人说:“钟少爷我看见了,是他打的你。”
“你还有什么话说?”钟秋抓住林宇的肩膀说。
林宇一把推开钟秋,“你他妈别碰我。”
“嘿,卧槽。“钟秋抓住林宇胸前的衣服。
林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侧身一拳打倒钟秋,教官赶紧将两人分开,虽然教官表面训斥林宇,但是在他心里不住地为林宇叫好。
教官将林宇和钟秋带到李如梅那里,教官将主要责任都推给林宇。
“拉出去,每人杖责二十。”正在看书的李如梅很平静地说。
“对,快拉他出去打。”钟秋对教官说。
李如梅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钟秋说:“你也是。”
“李将军别开玩笑了。”钟秋嬉皮笑脸地说。
李如梅站起身走出营房,“钟秋就由我来亲自执行。”
李如梅将全营将士集合到操练场,林宇和钟秋全都被脱了裤子露出屁股趴在板凳上由人押着,林宇身后站着的是手持朱漆木棍的他的教官,钟秋身后站着的则是李如梅。
“一。”
李如梅先喊了一声并打了钟秋一棍,教官跟着也打了林宇一棍。
钟秋的叫喊声特别惨烈,林宇则是强忍着疼痛。
“二、三……”
林宇还是忍着。
从“六”开始林宇也发出惨叫声,直到二十军棍打完后林宇和钟秋才被人抬回营房。
李如梅让随军的大夫简单为林宇和钟秋在伤口处涂抹药膏,“钟少爷感觉怎么样?”李如梅问。
“李将军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钟秋埋怨道。
“下次胆敢再违反军纪,你看我会怎么收拾你。”李如梅的话可不像是在和钟秋开玩笑。
钟秋只好悻悻地闭上嘴,林宇则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李如梅真不是东西。”钟秋等到李如梅走后骂道。
由于受了杖责,林宇和钟秋只能留在营房养伤而不用再出操训练。
刚开始林宇和钟秋对于他们两人这样单独呆在这间营房感到十分尴尬,慢慢地随着两人彼此间的怨气一消,他们为了打发时间竟然拉起家常来。
钟秋对林宇说的无非就是他在辽阳城如何作威作福的事情,他还告诉林宇他父亲和李成梁是故交,他的大哥还取了李成梁的女儿为妻。
林宇则将他在朝鲜所发生过的事情讲给钟秋听,“太他娘气人了,这些朝鲜人简直不是东西。”钟秋为林宇的遭遇打抱不平。
“等我出去以后,我一定帮你带人去朝鲜讨个公道回来。”钟秋虽然说话口无遮拦、大言不惭,但是林宇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为林宇的遭遇而感到气愤。
“对了,你知道我们这次是要去哪儿打仗吗?”林宇换个话题问钟秋。
“听我爹说这次是要去讨伐海西女真哈达部、孟格部和叶赫部。”
“是李总兵大人亲自率兵吗?”
“不是,是由李成梁的次子李如柏为主将率兵去征讨。”钟秋毫不忌讳地直呼李成梁和李如柏的名字。
“那李如松将军呢?”
松柏寓意坚强不屈,既然提到李如柏就不得不提他的兄长,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这位后来指挥第一次朝鲜战争的备倭总兵官。
林宇对于李如松可是相当有好感的,在他看来李如松的军事才能与他父亲李成梁比起来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李如松能像他父亲一样活得那么久,哪里还有他努尔哈赤什么事情。
“在山西当总兵。”
“你听过努尔哈赤这个人吗?”林宇想从钟秋这里打探一些关于努尔哈赤的消息。
钟秋哈哈一笑,“当然知道,我还和他一起喝过酒。”
“你怎么会和他一起喝酒?”
“年前他送礼物来李成梁府上,正好我也在那里,所以我们就一起喝酒了,他酒量是真不错。”
林宇听得云里雾里,他不明白这李成梁和努尔哈赤是什么关系,“努尔哈赤怎么会给李总兵大人送礼物?”
“听我爹说努尔哈赤年幼时曾是李成梁府上的家丁,后来努尔哈赤回到他部落后也一直与李成梁有来往。”
“努尔哈赤的部落在建州卫,李成梁不先打建州女真反而去打更远的海西女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林宇左思右想也不得而知。
“你在想什么?”钟秋见林宇在那里发呆。
“啊,我明白了。”林宇大叫。
“你他娘在干嘛呢,一惊一乍的吓老子一跳。”
林宇终于想通,李成梁这是要帮努尔哈赤打击他的对手,努尔哈赤现在实力还不强,所以必须依靠李成梁来帮他,这也是为什么李成梁这次不招卫所的兵反而向民间强征兵的原因。
“我说你……”钟秋刚想骂林宇,他看见林宇脸色通红,“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是气的。”林宇咬牙切齿地说。
林宇他确实是被李成梁这一举动给激怒了,恐怕这李成梁不会想到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将汉人推向深渊。
“你还在为朝鲜人生气啊,放心吧,你是我钟秋的朋友,出去后我肯定帮你。”这么多天以来,钟秋已经把林宇当做他的朋友,他为人虽然骄横跋扈,但是对朋友却一直都是肝胆相照。
“你屁股还疼吗?”林宇问他。
钟秋摸了摸他的屁股,“其实我早好了,只是不想出去训练才装的。”
“好想喝酒啊。”林宇现在只想一醉解千愁。
“想喝酒还不简单,晚上我带你进城去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