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在汉城西门市场买了些礼物,接着他在汉城西门城门处遇见了刚从城外回城的金素媛和她的丫鬟。
“素媛小姐刚从城外回来吗?”
“刚祭拜完亡母而回,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吗?”
“去上次我带你去过的那个地方。”林宇十分隐晦地说。
金素媛想了一会儿后明白过来,“哦,公子是去那里啊。”
“素媛小姐要一起去吗?”林宇心血来潮想叫上金素媛也一起同行。
金素媛开心地点点头,她转身对丫鬟说:“你先回去吧,若是父亲问起来,你就说我是去李夫人府上了。”
“哪位李夫人?”丫鬟问。
“李德馨李大人的夫人。”
于是,林宇和金素媛结伴而行前去宋翼弼家中。
金素媛在曾经林宇救过她的地方停住脚步,“公子还记得吗这里?”
“当然记得,这里就是我救素媛小姐的地方,这棵树长得奇形怪状令我印象深刻。”
金素媛莞尔一笑,“那天可是多亏了公子。”
两人继续走着,“我能问公子个问题吗?”
“当然,素媛小姐请问吧。”
“恩智小姐和公子果真是兄妹吗?”
林宇顿了顿脚步,“是光海君告诉素媛小姐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林宇鼓足勇气向金素媛坦白,“实不相瞒,恩智与我不是兄妹。”
“那恩智小姐是公子的……”金素媛说到这里也停顿了一下,她长吸一口气继续说,“恩智小姐是公子的夫人吗?”
金素媛的表情和语调倒是逗乐了林宇,他笑着说:“不是,我和她来自同一个故乡,若是想回到故乡,也必须是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才能回去。”
林宇的回答让金素媛送给了一口气,她微笑着说:“公子以后能叫我素媛吗,不用加小姐两字也行。”
林宇“嘿嘿”一笑,“素媛。”他试探性地喊道。
“那你也别叫我公子了,就叫我林宇吧。”
金素媛无法直呼年龄比她大的林宇的名字,她羞涩地叫了一声“林宇欧巴。”
两人就这样其乐融融地走着,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宋翼弼的家门口。
令林宇感到奇怪的是宋翼弼今天没有在门口劈柴,而是坐在那里看书。
“老师。”林宇向宋翼弼行礼道。
“老先生。”金素媛同样行礼道。
“你们怎么来了?”宋翼弼似乎对林宇俩人的到来感到不高兴。
“学生有遇上难题,因此特来请教老师。”
林宇注意观察到宋翼弼的右手缠着纱布,“老师你的手?”
宋翼弼一脸严肃的神情,“无意间弄伤的,你有什么问题快问吧。”
“光海君、临海君和仁嫔娘娘都同时找过学生,他们都有意世子之位。”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郑澈大人支持谁你就帮谁便是了。”宋翼弼起身回到房间内,“好了你们走吧。”
林宇没想到今天宋翼弼的态度会这么强硬,无奈他只好带着金素媛返回汉城,在临走前林宇注意到了挂在墙边的那件蓑衣和斗笠。
林宇基本可以断定,那天他所见到的那个背影十有八成就是宋翼弼本人。“难不成他与大明使者的死有关?”林宇心里犯着疑惑。
在回汉城的路上,林宇向金素媛讲了很多在他故乡的见闻。
林宇送金素媛到金府府前的一个巷口,“我觉得公子你和我们不一样。”金素媛在回家前对林宇说。
“哪里不一样了?”金素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林宇疑惑不解。
金素媛盈盈一笑地说:“林宇欧巴,再见。”
说完金素媛头也不回地朝着府邸走去,她对于林宇在她面前能够如此坦诚而感到高兴和幸福,可她在冥冥之中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担心林宇会回到他口中的那个故乡。
光海君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跟踪林宇的护卫武士回来向他禀报。
“光海君。”负责一路跟踪林宇的两个护卫武士匆匆赶回宫中向光海君回报。
“林宇去过哪里,见过何人?”光海君急切地问。
“林宇在西门郊外见了一个老人,不过小人并不认识此人。”其中一个护卫武士回答。
“光海君,小人知道林宇所见的是何人,他就是当初被殿下贬为奴隶的宋翼弼。”另一个护卫武士回答。
“宋翼弼?”光海君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终于回想起来,“是那个曾被称作朝鲜第一谋士的宋翼弼吗?”
“正是此人,小人曾在捕盗厅当差时见过他许多次,小人是不会认错人的。”
“好,我知道了,你们下去继续监视林宇吧。”
夜晚,汉城城西妓房内,西人党聚集在此。
“可惜啊,云长现在不能露面。”郑澈对于宋翼弼不能出席此次庆功宴而感到叹息。
“季涵不必哀叹,等到我们掌握大权,那时再为云长恢复自由身也不迟啊。”成浑高兴地说道。
门外有人推门而入,金永久姗姗来迟,“各位大人实在对不住,在下来迟了。”
“大行首快来,先罚三杯。”郑澈等人起哄说道。
宋翼弼见气氛如此之好,“好,三杯就三杯。”他端起酒杯连饮三杯酒。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可以说是达到了最高点,趁此机会金永久悄悄问郑澈,“左相大人,请问林宇和大人是何关系啊?”
“怎么大行首,林宇他得罪你啦。”郑澈已是半醉半醒的状态。
“这倒不是,小女最近与他素有来往,所以才问问这个林宇究竟与左相大人是何关系。”
“林宇的为人大行首大可放心。”郑澈在金永久耳边悄悄说,“林宇他是云长的学生。”
一时之间金永久记不起来郑澈所说的是何人,“云长?”
“宋翼弼,大行首忘记了?”
金永久这才回想起来,“哦,就是被贬为奴隶的那个宋翼弼。”
“什么奴隶不奴隶的,云长与我情同手足,大行首不可胡言。”
“是是是,在下失言了。”金永久连忙赔礼道歉。
妓房内是歌舞升平,西人党们在放肆地庆祝。
仁嫔金氏寝宫,宣祖李昖早已呼呼大睡,可是睡在他身旁的仁嫔金氏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宣祖就要下诏册封世子了,如果在下诏之前不能劝宣祖放弃册立世子,那么等到数日后的册立大典结束以后,届时只要光海君不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她也就再无办法劝宣祖废除光海君的世子之位。
仁嫔金氏仔细回想林宇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瞬间她灵光一现,终于被她想到了如何让宣祖放弃册立世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