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快到下午的时候,小杺被蓝天叫了起来。原因是蓝天怕她睡多了今晚不能按时休息,对于这个一岁多的妹妹蓝天还是很上心的。然而被叫醒的小杺迷迷糊糊,看蓝天都像一副你是谁啊你的样子,不过还是习惯性对蓝天张开手要他抱着。
蓝天抱起小杺坐在床头,“小迷糊,还没睡醒啊,该起床吃饭饭了。”
小杺摇摇头,又把头趴在蓝天肩膀处使劲抱着。
“不睡了,否则今晚睡不着了。”
“可是,人家还想睡嘛。”小杺迷迷糊糊的恳求道,显然是清醒了一点。
“不睡了,快点清醒洗脸吃饭了。”
“哦,那好吧。”小杺一脸不情愿,可是哥哥的话不得不听,只好乖乖服从命令了。
蓝天听到,宠溺摸摸她的头,把小杺放到地上。
饭菜都被蓝天叫人端了上来,到省了一到功夫,帮小杺用灵液洗完脸,小脸不再迷迷糊糊了,蓝天就把她抱去凳子上吃饭。
“哥哥,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后者,“好,好,好。”
“哥哥,为什么这些没有你做的那么好吃。”小杺吧唧吧唧着嘴使劲分解嘴里的肉。
“傻的,我们以前吃的那些是野生兽类,这些是豢养的,自然不一样。”蓝天还没有说的是,他们吃的都是用灵液浸泡过的,再差的肉也会变得清香入口即化。
小杺不懂这些,挠了挠头,反到弄了一些油渍在头发,蓝天看了一眼浑不在意,反正每次吃完饭都是他善后的。
小杺没有看到自己哥哥刚才的目光,自顾自得继续吃。
楼下,一把精铁钢刀架在店老板脖子上,冷汗直冒。至于其他食客早就在这帮官兵来的时候匆匆离开了。
店老板咽了口唾沫,壮起担子战战兢兢地问道,“官……官爷,请问小店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细说,莫要开这种玩笑。”
潼历质问道,“今天在你这住进了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头是嘛?”
老板点头哈腰回道,“是……”
潼历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扔给他,老板连忙接住。
“把这个倒进他的饭菜里面,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听到了吗。”
“这个……”老板有点为难,“官爷,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他还有一个一两岁大的妹妹呢,官爷大人有大量何必很两个小毛孩子一半见识呢,是吧。何况他刚叫小二端了饭菜上去,嘿嘿。”后面一句老板则堆完了笑容,这是招待客人用的微笑也是讨好别人的微笑。
潼历使个眼色,手持钢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人,一脚踹进老板的肚子,啪得撞到后面架子上,酒坛、酒碗哗哗摔了一地。老板哪受的了修士的肉体力量,虽然对方没尽全力而为。
店老板捂着肚子,脸色如猪肝,咬着牙忍受着疼痛,嘴角慢慢溢出一丝鲜血。
“要他的命还是要你自己的命,你选。”潼历轻蔑看着一地狼藉之中的老板。
店老板叹了口气,无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招手唤来躲在一旁的小二,吩咐他去办事了。
小二端着一托盘新熟菜出来,颤颤巍巍接过潼历手里的玉瓶,倒在每个菜里,倒完之后用筷子搅拌了几下,潼历检查可以后,点头让他端上去。小二得令,向楼上走去。
到了天字一号门口,小二单手撑住托盘,敲了敲门,呼道,“客官在吗?”声音不大带着一股平时招呼客人特有的爽朗。尽管如此店小二还是感觉骨头有点软。
听到过来的脚步声,小二强作镇定,吱呀一声,门开见一个红色锦绣少年,小二笑脸迎上。“我没叫这么多菜。”“不要钱,这是本店特地赠送的。”
蓝天皱眉,“还有吃的哇,哥哥,我还要。”小杺在房里叫了起来。
“那留下吧。”蓝天说道。
小二见状,赶紧端进去仔细摆好再桌子上,做了个揖,“客官吃好喝好,小的先告退了。两位客官慢用。”“嗯!”蓝天答了一句。小二忍住不露声色,慢慢退到门口处,特地把关门的速度放慢了一下,见到蓝天夹菜吃进嘴里才关好走了。
潼历见小二下楼,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小二惊恐的回答“办好了,办好了,官爷。”
潼历哈哈大笑,“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很难对付啊,果然是个不知世事的毛头小子,那懂得人心险恶,是青豺将军多虑了,对付一个小毛孩有什么难得,值得那么大阵仗。还不是被我一瓶狼毒花解决了,兄弟们,我们先喝点酒,吃点东西消遣消遣,等会再上去给那小子收尸。”
“好!”众人应允。店老板和店小二端了几十坛酒上去,心中苦涩。
众人卸下兵器聚成几桌,痛快豪饮,几番推杯换盏过后,又有肉脯熟菜上来,好不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兴致已尽,只有潼历还在豪饮,“喝啊,喝啊,怎么不喝了。”
一人提醒潼历道,“潼历大人,已过半个时辰了,我们是否应该上去检查一下目标是否死亡,好返回军营了。”
“切,真没劲。”潼历涨红着脸,“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紧张的,青豺将军也是,你们也是,不痛快,不痛快。”不过还是跌跌撞撞从楼梯走了上去。众人拿好兵器在后面跟着。
走到第二层楼的走廊里,潼历酒劲未消,依旧在大呼小叫的,“一个小屁孩,才十几岁,今天不就打死了几只魔物吗,肯定是那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魔物没有灵智,换作是我,我能像杀鸡屠狗一样把那些魔物全灭了。”
“你们信不信,你们信不信。”
“我们自然是相信大人。”
潼历被他们拍了几下马屁,不无得意,“算你们聪明,让我们看看那小子死的怎么样了,咦!到了。开门啊,开门啊,毛头小子你倒是开门啊,怎么不开了,是不是动不了你的身体啊,哈哈哈哈。”
十几名委署骠骑蔚和二十四名铸体境修士跟着一起哄然大笑。
轰,一只手猛地抓破门板抓着潼历的脖子,向拎着一只鸡一样丢进对面客房砸穿地板,径直掉到一楼的饭桌了。刷的,全部人一股冷汗从脊梁骨冒上来,再也没有一点醉意,全部盯着那名少年,他身穿锦衣,光华而又显得冷酷。
“不是要开们吗?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踏进一步。”所有人听到这话全部打了个寒颤。他们都不是一般人,一个个出入战场军营早就练就一定的胆量,此刻却觉得自己畏惧与那少年话语中的气势。
“你不是中毒死了吗?”一人问道。
“嘘,小声点,我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要是你们吵醒了岂不是要我再哄一遍。”这句妖异的话传到众人的耳朵里,随后更妖异的话传来,“我没死,但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那人听到,眉头都要炸到了。刷刷刷钢刀出鞘的声音汇成一团。
蓝天双手垂直,手指探成虎爪。一股力量掌心在凝聚,数十个人奔来踩的地板蹬蹬蹬作响,蓝天淡然迎上一掌缓缓向前推进,明明很慢,可迎头的那人只能看到掌印在向自己靠近,却抓不到丝毫痕迹,仿佛自己只要一抓便会什么都没有,这种自然纯一的掌法如此高深,高深到面对这少年就像面对自然那种造化伟力一样,不能为力。这一掌缓缓印在了为首的那人胸膛上,后面的数十人在一瞬间停止了脚步。两侧仅剩的人不明所以,继续举起手中的钢刀向蓝天砍去。蓝天收回刚才那一掌,手若游龙分成双掌击在两侧的人上,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脚步。
刚才凶悍如斯的数十人,一个个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
蓝天转身走进对面的客房,从那个窟窿跳下去,底下的潼历立马爬起来让开。轰,先前他掉下来砸碎的桌子椅子现在被蓝天的气流掀飞,店老板和店小二吓得躲在柜台后面不敢说话。
潼历连忙起身拔出兵器,顾不得其他了,见到蓝天就砍,运用自己最强大的道杀术“崩山刀法”。蓝天一脚踢开钢刀,顺势一脚踹在他胸脯上,潼历大人倒是飞了好远。
潼历吐了几口血,胸前肋骨也断了一件根,不过还是连滚带爬上了楼梯,“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快下去宰了那小子。啊!”潼历大惊失色,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一锅打翻了的肉面条,三十多个手下软塌塌的躺在地上,全身以各种不似常人的夸张姿势摆放着,血液流了一地,甚至还有鲜血不断的流出。饶是杀过不少人的潼历也不禁一阵作呕。
“你到底对他们干了什么!”潼历边吐边问。他现在终于明白之前的想法有多么错误,这个少年就是一个魔鬼,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现在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蓝天冷冷道,“你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