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圣炼之术
罗兰大陆，一个魔法为支柱的世界，人们的生活都离不开魔法，魔法师，将一些魔法存储在魔法水晶***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使用，其中较为常见的就是生火的火魔晶，价格低廉，实用最广。
零湮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红色的火魔晶，十指一阵变幻，一团火苗自红色水晶里飞了出来，飘向炉底。
“连火属性魔法师都不是，却可以炼器？”中年大汉小声嘀咕道，他不敢惊动那个紫发男人，虽然他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据他所见，那些大人物脾气都很古怪，搞不好就出不去了，因此不得不谨慎一点。
“呼…呼…”炉底的火料被点燃，随着风匣的拉动，火越燃越旺，不消片刻，炉底已被印得通红，而零湮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有节奏的拉着风匣，动作是那样熟练，浑然天成。
炉底的温度还在继续上升，连炉外的空气都已经变得扭曲。
一旁的中年大汉即便隔得有些距离，但还是有些发热，脸色有些泛红，在这样的高温之下，除非是水，火二属性的魔法师，否则便会受影响，而一旁的零湮离得最近，却一点不在乎这灼热的高温，神色依旧平淡。
见温度差不多了，从一旁拿出一个铁钳，夹住了那块星辰钢，放到了铁炉之中。
这铁钳是特制的，每一个炼器师必备工具，可以耐高温，即使在罗兰大陆几千年的炼器史中，都还没有出现铁钳会被融化的事情，因此倒也不担心铁钳会比星辰钢先融化。
“呼哧…呼哧……”风匣依旧有节奏的响着，这声音处在一个特定的频率，每响一下的时间间隔和力度近乎相等，最起码，人的听力是分辨不出那细微的差别，这令其发不出令人烦躁的噪音，反而有一种催眠的效果。
这星辰钢不比其它，硬度极大，普通的高温根本对其完不成什么损害，必须用高级火系魔法师凝练出的火焰才能破坏形状，令他融化，但零湮自从被森德收为弟子的那一天起，便有一条规定，那就是无论什么材料，都只能用普通铁炉去熔炼，即便是材料破坏不了。
因为在森德传授零湮锻造术的时候，口述了一篇炼器圣典——《圣炼术》，而圣炼术开篇的第一句话便是，“百炼成钢。”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是却蕴含零湮所学炼器一道的根本。
寻常炼器，是用最猛烈的火焰，直接将材料融化，再经过魔法的灌注，从而凝聚成各式魔器，这样的方法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如果材料较小，那么在凝器的那一步便会拉长那细微处的间距，从而失去材料原有的硬度和抗性。
而零湮所学炼器之道，便是先反复锤炼材料，强行缩短材料细微间的距离，再根据魔器的构造和形状，决定熔炼出什么样的骨架，魔器就好比建筑，只有支柱和构架坚固了，才能承受更大的破坏。魔器同样如此，当整个结构稳定，便能承受更大的撞击和打击力度。
据炼器史记载，有一位顶级炼器师，将一座山那么大的凡铁经过长年累月的锤炼，最终将全部的凡铁炼成了一块拳头的神铁，最后锻造出了超越神器，连神都不能破坏，为此零湮曾不止一次怀疑那位伟大的炼器师就是撰写《圣炼术》之人。
至于为什么不需要将材料熔炼才进行锻造，则是森德为了锻炼零湮的心性，当然，这并不影响材料的锻造，即便硬度再大，因为根据森德的讲解，世间万物，只要接触便会令它形状发生改变，即使是最坚硬的材料，只是我们肉眼无法捕捉那细微的变化而已，而将每一次的形变所数以万计的累积起来，便可被肉眼所察觉，所谓滴水石穿便是这个道理，而从那时起，零湮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挥动铁锤的枯燥生活。
如今即便手中拿着的是星辰钢，即便高温对它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但丝毫不影响零湮将它锻造出来的决心。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零湮将夹着星辰钢的铁钳拿了出来，在一旁的水缸中一浸，放在了砧子上，从案台一侧拿出了一把铁锤，那铁锤大约与成人头一般大，长年的使用，令它的两头有着翻卷。
“咣……咣……咣……”手起锤落，依旧精准的控制，均匀的节奏与力度，像一首独特的催眠曲，稍微多听一会儿便会陷入沉睡，连一旁睡着的森德都没有被吵醒，反而睡得很熟，或许与他的性格也有一定关系吧。
每隔几百下，便回一次炉，拉动风匣，再进行锤炼，如此循环不断……
铁锤的撞击声与火焰炙烤的声音此起彼伏，交杂在一起，形成一篇独特的乐章……
如此循环，不知过了多久，那原本不规则的星辰钢，已被锤炼成了规则的四方体结构，大小比原来缩小了整整一圈，里面的杂质全部被锤炼了出来，比起原本，光华更加炫目，星辰流转更加清晰。
“咣当……”随着最后一锤落下，零湮将翻卷更加厉害的铁锤放在了一旁。
那块夹着光华流转的星辰钢，拿到了离离眼前一拳之处，黑色的瞳孔紧盯着这块经他锤炼了十万八千六百三十一下的的星辰钢，慢慢他的瞳孔变成紫色，而星辰钢在他眼中也逐渐清晰起来，每一处细微的纹络也被放大。
这是《圣炼术》为数不多的篇章当中的一篇——观字篇，所谓观，便是通过观察材料之间的细微之出，观察每一处细小的空隙，纹络，密度是不是相等。这便需要远超常人的眼力，而这也是圣炼术当中与之配套的一套凝目之法——赤魔瞳，据记载，当达到最高境界红瞳时，甚至可以看见世间所有魔法元素，至于这是杜撰还是真实，至少现在的零湮还无法判别。
将整块星辰钢看了一遍，在观字篇这一处算是合格了，零湮又拿起星辰钢放到耳边，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用力一弹。
“嗡～”一道清脆的声音自星辰钢发出，零湮闭目细细听着这声音，嘴角渐渐露出一丝不了察觉的满意之色。
这也是《圣炼术》之中的一篇——听字篇，是通过辨别声音的传播速度和频率来辨别材质中密度的均匀程度，因为当声音在传播过程中，密度不同，它的传播速度和频率是不同的，因此传进耳朵的声音是杂乱的。而听字篇，便是通过声音的特殊性来判断材料的锻造是否完美，显然这块星辰钢达到了零湮的要求。
而森德也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来到了零湮身边，“好了？速度有进步，剩下就交给我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