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将心中的绝望抹去,不去想敌人冲上来后可能发生的事,只是心中默数着时间,努力的活下去。
在最后的十秒时,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敌人趁着我看向它处的时候从侧面冲上了我所在的阵地,等我看到他时,只有一个在我眼中不断放大的枪托。
砰,枪托重重的砸到了我的头盔上,让我感觉眼前一阵模糊,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当我看到他再次想要用枪托砸我时,我翻身用手中的步枪架住了,可是枪托携带的冲击力仍砸到了我的胸口,让我一下喘不上来气。就在我看到枪托第三次将要重重的砸在我的脑袋上的时候。
砰,一声枪响,只见这个强壮的敌人被子弹的冲击力带着向后一仰,但是他有马上调整了过来,我知道他是没有受到致命伤,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果断的调整枪口,一个短促的连射,射杀了这个敌人。
我感觉自己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就连被炮弹炸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敌人给我的压力大。
一切说起来多,其实才不过三四秒的时间,我转头看向西蒙,刚才那救了我一命的一枪一看就是他打的。
这时可没有时间感谢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如何成功的退到大厦内,这个阵地已经被摧毁了,而且任务时间马上也到了。可是身后的这四五十阶楼梯却成了我活下来的最大的障碍。
如今我浑身是伤,不提胸口上的伤口,就是腿上也被石头划得伤痕累累,而且这一个多小时的战斗也让我身心俱疲,几次被炸让我感觉体内好像被人揉了一遍又一遍,让我一动整个胸腹部都是一阵绞痛。
身旁这个救了我好几次的西蒙我也不想放弃他,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
而且面对越来越近的敌人,我实在不敢想象以我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在枪林弹雨中从一览无遗的台阶冲上去而不受伤,更何况带上一个身受重伤的西蒙。
正在我着急的想办法的时候,身旁的一个白色小包引起了我的注意,“对了,医疗包内好像有兴奋剂,如果我们俩注射了兴奋剂,也许就能冲上去了。”我这么想着,心中大感高兴。
心思如闪电般一闪即逝,想了这么多其实只用了两秒,“嘿,西蒙,看到那个白色的包了吗?你打开它,里面有两个小针管,我们两个一人一个!”我对着西蒙说道,同时手里的枪一刻都没有停下。压制着敌人不敢轻易露头。这时西蒙仿佛知道我有什么不同一般,爬到我身旁开始取兴奋剂。
这时,“支线任务:击毁三辆坦克,坚守阵地一小时。任务奖励:红外感应式M18A1阔刀地雷8颗,军功300点。任务完成。”系统冰冷的声音让我感到格外亲切。
我不敢再耽搁,这时刚好西蒙找到了兴奋剂,拿了一个给我递过来。“西蒙,快点把这针打了,我们两个能不能跑回大厦就看它的了。”我左手接过来一边说着,一边用牙将兴奋剂的针头保护套咬掉,连袖子都来不及卷起来,左手举起就往右臂上扎。
等到我注射完后,回头一看,西蒙也已经注射完了。我继续举枪扫射,同时心中开始默数,十,九,八...
在默数的时候,我感到原本还在疼痛的身体渐渐的麻木了,而且心跳开始渐渐的加速,让我感到已经疲惫的身体渐渐有了力量。
五,“西蒙,准备跑!”我喊道。
四,我一口气扫射完了最后一个弹夹,凶猛的火力让敌人一时不敢动弹。
三,我取出剩下的所有手榴弹,开始向外扔。
二,将剩下的手榴弹引信一拔,直接就扔在了我所在的阵地上。
一,“跑!!!”我大吼一声,直接跳起来,拉起西蒙就开始向着楼梯上跑去。
这一刻我仿佛觉得时间就像被人按下了慢放键一般,所有东西都变慢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开始越跳越慢,心跳声却越来越大,就像一声声的大鼓声敲击在胸口,让我越跑越快。
但是台阶在我眼中却越来越长,仿佛一条永远跑不完的路,这种感觉一点点的消退,时间流速也恢复到了正常。
轰!!
身后一阵热浪袭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我刚才扔的手榴弹一起爆炸了。爆炸扬起的灰尘和石子到处飞,打在我的背上却不能让我意思疼痛的感觉。
西蒙现在也能跟上我的脚步了,看来兴奋剂的药力还是很厉害的。
这时敌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对着我和西蒙射击。我们两个就像是一个大磁石,将全广场上的火力都吸引到了这里,一时间,整个台阶上全是被子弹击中后激起的灰尘。
我突然感到后背仿佛被铁锤砸中了一般,让我差点跌倒在台阶上。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什么痛感,保持好平衡后我脚步不停的向前冲。
眼看着大厦的大门就在眼前,而且门口的两个机枪阵地也为我们提供着掩护,身边子弹划过的声音终于变小了。
我拉着西蒙的手隐隐有些发抖,终于暂时安全了,当我左脚迈进大门的那一刻,我心中感到一阵放松,就连打过兴奋剂的身体都感觉一阵的发软。
就在这时,突然我感到胸口一痛,就仿佛少了一些什么,我低头看向我的胸口,就见一个血洞在往外喷着血。
“怎么会这样?”我这样想着,脚步却再也迈不出去了。只见距离大厦三百多米外的地方,一个躲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的收起了枪,向着下一个射击位走去。
我慢慢的对着地面倒下,当我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西蒙的大声喊叫“周!!周!!有没有医务兵?有没有医务兵?”西蒙把我抱起来,一边用手捂住我的胸口,一边大声的喊道。
我只感觉时间又变慢了,开始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从小到大的各种事情,渐渐的,我又开始想到如果我没有多事,也许我就不会出这些事情,也许我就会找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工作,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
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一点点的模糊,就像被人拿橡皮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来回抹掉。
眼前的亮光仿佛被人一点点的抽去,我的意识逐渐陷入了黑暗,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
时间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了概念,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游荡在无边黑暗中的一个可怜虫。寂寞孤独充斥着我,让我的精神都临近崩溃。
从开始的悲痛到愤怒,再到最后的平静,仿佛我本身就生存在这里一样。只是这种平静下掩藏着一种疯狂,一种莫名的疯狂。
终于,在我不知道游荡了多久之后,有一束光打破了黑暗,我急忙向那束光芒靠近,希望能够走到光的源头,走出黑暗。平静下的疯狂开始逐渐显露,让我不知疲倦的追寻着。
我走了不知多久,整个人开始变得越来越疯狂,精神也逐渐的开始崩溃。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重启中。。。。。”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激动的心情了,在我迷茫了很久之后,终于让我又听到了声音,我开始顺着光加速,渴望着再次听到系统的声音。
终于,我仿佛走到了光的尽头,周围的黑暗渐渐消失,而我终于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眼前远远的出现了一睹白色的墙,慢慢的向我靠近,我感觉我就要一头撞上去的时候,它突然停住了。然后我的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渐渐感觉到了身体存在,从若有若无的麻木,到一点点的能移动手指。
感觉眼皮特别沉重,当我费尽全力睁开双眼,才发现我现在应该是躺在一个病房里,阳光照在病床上暖洋洋的,我还在打着点滴。
这时,病房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只见我的母亲满脸憔悴的进来,看到我醒来,连忙跑到了我的病床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终于醒了,终于想了,你都吓死妈了,上班好好地怎么就晕了啊。”
我上班晕倒了?那我经历的那个战争又算什么?做梦吗?我一瞬间感到了迷茫,到底我现在是醒了还是梦里?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系统重启完成”,让我一愣,看来我经历的战争是真的。可是,我不是死了吗?
母亲看到我一直发呆,叫我也没反应,急的直掉眼泪就想去找一声。“妈,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轻声安慰着母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亲看我眼神清亮,不像是意识不清的样子,就放心了下来。可是仍然坚持着要去找医生。等忙活着检查了两个小时,终于确定我没事了。
办理了出院手续就回家了。
看着自己熟悉的小房间,就像是重生归来一样,躺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我一下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晚上,母亲叫我起来吃饭。看着饭桌上朴素的饭菜,双鬓已经有些斑白的父亲,我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原来,平凡安宁的生活是这么好。
在饭桌上和父母聊了些生活的琐事,享受着宁静。
饭后我重新回到房间,系统的事情总要解决。“系统,在不在?”
“在”系统冰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别人应该听不到吧?”我问道。“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觉察到我的存在。”系统回答道。
“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我前面去到的二战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不是死了吗?我以后还会回去吗?”我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系统来自......数据损坏,无法恢复。上个任务世界为平行世界,同样属于真实世界。在你受到致命伤且无法救治后,系统会自动将战士转移至系统内空间进行救治,救治可用3/5。失败的任务世界无法返回,随后会根据任务中的表现安排惩罚任务。”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惩罚任务是什么?这个救治次数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增加?”我焦急的问道。
“惩罚任务:在任务中系统商店不可使用,任务强制完成,无法救治。PS:胜利是属于战士的荣耀,失败的耻辱必须用战士的荣耀来洗刷!救治次数除完成特殊任务外无法增加,特殊任务在非惩罚任务内随机发布。”系统依然是冰冷的电子音。
“那我的惩罚任务是什么?在什么时候?还有,我不想要系统你了,能不能离开我?”我怀着一丝希望的问道。
“惩罚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