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砂宫内,石竹忽然看到晚儿有些惊讶。
“是许久未看到我了吗?”晚儿拉着石竹在园中走着。
“是呢,一时间还以为看到了仙子。”许久不见的石竹,性格也改变了许多。
“你到也会说笑了,真是难得呢。”
“要住下吗?派人去将晚阁收拾一下。”石竹说着便要往回走。
“想来我不在你们也会收拾的不是吗?”晚儿拉着石竹,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亲自来办。”
“是。”两个人结伴走在树荫下,丝毫看不出在说些什么。
晚儿看了一下四周,放在石竹手中一个手帕,“这里面的东西,你下在芸香的餐食中。”
石竹看着手中的物品,“对芸香…”
“我不会要她的命。”晚儿看着石竹,“你自己多加小心,我这几日不在宫中,适当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石竹点头知晓,目送晚儿离开。
清门。
晚儿没有让弟子通传,她一个人来到玉文宣的房间,站在门外却始终没有敲门。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星玶站在晚儿的身后,看着站在门外的晚儿。
“想事情出了神。”晚儿转身看见星玶手中的药碗,“怎么了?”
“师兄这几日身体不大舒服,并无大碍。”星玶上前推开了房门,看见玉文宣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书,“我让你休息一会,你偏不听话是吧。”星玶拿过玉文宣手中的书,放在一旁,端来药碗喂与玉文宣喝下。
晚儿看着面前的玉文宣,他竟连自己的到来都未察觉到,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晚儿有些好奇,“怎么忽然就病成了这样?”晚儿关切的来到玉文宣身边。
“你怎么来了?”玉文宣的脸上永远是那样温柔的笑容。
“不过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晚儿搭上玉文宣的脉,却被他拦下,“不过是风寒,并无大碍。”
“想来也是疲劳许久,加上这一受了风寒,病的也就严重了些。”星玶收好药碗,“大夫也是这样说的,更何况师兄本来就是医师。”
“倒也难道见你生病。”晚儿打趣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不想让我走啊。”
“吵架了吗?”玉文宣看着晚儿的表情,“你想在哪里待着就在哪里待着。”
“那我就赖在这里几天了。”
“好。”玉文宣宠溺的看着晚儿。
夜晚,整个清门都已经安静下来,晚儿并未入睡,她穿好衣服,从后院的垃圾中翻出玉文宣的药渣,偷偷带回自己的房间。晚儿查看着带回来的药渣,她不愿意去怀疑玉文宣,可事实又摆在这里,药渣里对治风寒的药并没有许多,这些药放在一起,却像是清除体内余毒的,但玉文宣的状况却又不像是中毒的样子,晚儿毫无头绪。思来想去,玉文宣的病怕是有几日才会好的,这几天便是打探消息的最好时机。
晚儿这几日几乎时时刻刻守在玉文宣的身边,其实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玉文宣的房间内有机关,只是在哪里却不得而知,晚儿趁着这几日与玉文宣的接触,希望找到一些线索,可是到头来,她并不希望玉文宣真的与她为敌。
“这几天你照顾我也辛苦了,去休息吧。”夜色降临,玉文宣关切着晚儿。
“无事,你快点好起来才是真的。”晚儿为玉文宣擦拭双手。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若按平常,他定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
“只是有时在想,我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晚儿站起身来,“我始终是属于江湖的,受不了皇宫内院的束缚,可萧煜忻不同,也许有朝一日他会登上皇位,那便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了,纵然未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的发展却总是无法预料的。”
“如果未来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的呢,你有没有想过,皇位之争异常凶险,也许…”玉文宣欲言又止。
“不知道呢,没有经历过,说再多也是徒劳,死了,也就死了…”晚儿望向窗外,“我先回去了。”
玉文宣看着晚儿的背影,眉头紧缩。
………………………
一早,晚儿穿戴整齐,找到星玶。
“怎么了?”星玶看着晚儿的装扮。
“芸香病了,我回去一趟。”
“好,路上小心。”
玉砂宫内,芸香已经病了有两日了,看了大夫也不见好,石竹看见晚儿前来,眼神会意。晚儿为芸香探脉,要来大夫开的方子,更改了一下便叫弟子重新去抓。
“你这几日别乱走动,好生休息。”晚儿为芸香盖好被子。
“是,谢宫主。”芸香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休息吧。”晚儿带着石竹和杜梨走出了房间。
“各处生意可还好?”晚儿询问着杜梨。
“是,一切都好,宫主放心。”
“生意你既都已放手,玉砂宫这边也无事,多在清门待着吧。”
“啊?”杜梨看着晚儿有些不好意思。
“杜灵的婚事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是,定在下个月初六,就这半个月了。”
“与他们一起吧,”晚儿走在前面,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杜灵也会很开心的。”
杜梨看着晚儿却说不出话来。
“让石竹跑一趟去说吧,我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的。”晚儿看着杜梨,心中异常欣慰,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杜梨连连点头,眼眶已有些湿润。
“玉文宣这几日也病了,你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晚儿微笑对着杜梨。
“好。”杜梨应声后离去。
晚儿拉着石竹向晚阁走去。
“需要我做什么?”石竹关上门。
“这几天芸香的药,你亲自把关。”晚儿从柜中拿出一个空药瓶,放于桌上,“每次倒入药中即可。”她随即拿起匕首,划破手掌,让血流入空瓶中。
石竹一惊,连忙掏出手帕附于伤口上,“这…”她当然明白,这是蛊毒。
“只怕日后定有用处。”晚儿叫石竹收好药瓶。
“我知道了。”石竹为晚儿包扎伤口。
入夜,当所有人都在沉睡的时候,晚儿苏醒过来,她穿好夜行衣,准备夜探清门。
玉文宣这几日的身体她不用太过担心,但还是在房间内点燃了少量的迷香。她大概知道机关在哪里,因为书架上的书疑点太多,晚儿细心寻找,果然在一本书上发现了机关,轻轻按动后,左侧的墙壁上发出声响,掀开画卷,一个暗格展现在眼前,晚儿轻声拿出暗格中的密盒,看着上面有些熟悉的图案,才想起玉文宣终日都会佩戴的腰间饰物,拿来放在密盒上,盒子刚好打开。晚儿看了一眼身后正在沉睡的玉文宣,仔细查看着盒内的物品。
几页纸,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因为那些就是她怀疑的那些药物的配方,晚儿仔细的查看着,上面详细的记载着每一种药的制作方法与流程。她放下这些配方,有些无力的坐在桌前,看着床榻上的玉文宣,一味的摇头。晚儿万般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救过自己的玉文宣,竟会是敌人,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晚儿始终不愿意在玉文宣的身上下蛊,她决定收好配方,只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密盒中的夹层,却无意间开启了那场多年前的血雨腥风,晚儿看着手中从夹层中取出的物品,嘲笑着命运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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