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是你吗?”李在臣又听见有人喊。
“谁?”李在臣问,他只觉得自己声音也已嘶哑。
“大师兄,是我,李敏辰。”
“小师弟?真的是你吗?你在哪里?”李在臣听出了李敏辰的声音,他觉得不可思议。如同一种慢热的希望,他觉得李敏辰就是他的救赎。
“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可是你无法看到我。”
“为什么?是因为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见?”李在臣问道。
“不,就算有光线,你看到其他东西也看不到我。就像我看不到你一样,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
“什么?你在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在臣显得无法理解。
“是她,她不会放我们出去,也许我们会永远困在这里。”
“谁?”
“她说她叫红后,是一种我们难以理解的东西。就算我们看的到她,也无法理解。”
“她在哪里?”
“就在地下的暗室里,她很可怕,可是她并没有伤害我。”
“小师弟不要怕,我会救你出去。”
“不,我们要做的就是靠近彼此。千万不要离得太远,要时刻保持讲话,如果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就大喊。一旦我们被分离,那就真的没救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李在臣想了一下就问。
“跟我来,来这边,我带你去见她。如果你看不见就点上火把,火光会照亮黑暗。”
李在臣摸索着从口袋里找出打火石,然后借着闪光又找来一根木棍,撕了些碎布裹上去点燃。眼前果然明亮起来,他重新走进议事厅,在微弱的光线里这里又是一番情形。说不出来异样,叫他感到不舒服。
“来这里。”李在臣听到李敏辰说话。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的情形变得如此奇怪?”李在臣问。
“那是时光的交替,日夜交换。可能你也想到了,只是难以理解,所以不敢相信。一开始我也难以置信,因为时光飞逝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你...觉得你在这里过了多长时间?”李在臣知道如果李敏辰说的是真的,那是意味着什么。
“我也不清楚,有时候日夜交替很快,快到你根本无法注意到。有时候则会比较慢,可也会比平时快很多,如果幸运你还可以看到一个时辰的太阳。”李敏辰停了一下继续说“大师兄,我们必须想办法快些逃出去,否则我们会死在这里。也许死的方式会很特别,叫人难以接受,我们会衰老而死。”
“也许我会衰老而死,这像是一个笑话,因为你有血族血统。”李在臣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尽管我体内有血族的血液,可是血族一样会衰老,只是比较缓慢而已。”李敏辰又停了片刻继续说“大师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相信我们会找到出去的办法。也许你见到红后会发现我无法发现的地方,也许她并不是完美的。也许她有缺陷,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击败她,这正是我们逃离此地的方法。”
“对,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李在臣突然有所醒悟。
李在臣走到黑暗的密室门口,这个仅能容下一人穿越的门就像是一个洞穴。里面的黑暗看起来依旧像是沉重的雾,像是会叫人窒息。
李在臣深吸一口气不去想太多,沿着一副梯子直接爬了下去。下面只是一条很窄的甬道,也只能容身一人。甬道只有一个方向,可是看上去似乎很长,在微光的黑暗里根本看不到尽头。
李在臣听到李敏辰在甬道的对面叫他,就快步走了过去。这条甬道大概有二百来仗,对于狭小的空间来说确实够长。甬道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空间,像是一个很大的空旷的房间,足有四五个普通房间大小。
“红后就在你左边。”李在臣听到李敏辰在他身旁说。
李在臣把火把移向左边,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一个女子。女子像是全身赤裸,站立在那里又似熟睡。
仔细去看才发现她身上附着在皮肤上的,像是另一种表皮的物质。李在臣看不清那女子的双脚,她好像悬空一样。女子披散着头发在后面,那种表皮一直附着到脸上,把她的脸也遮住。李在臣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只觉得她像是在入眠,又像是睡了一个世纪。
李在臣又走近一些,去看那层包裹女子的像是半透明皮肤。那种皮肤附着在女子全身上下,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紧紧束缚她的皮肤,像是保护层,也许是在她入眠的时候免受侵袭。
这个时候李在臣把火光又往前移了一些,接着看到的情形叫他险些丢了火把。只见女子身后是一个更加庞大的物质,和女子紧紧连接在一起,如同巨大的腹部。
那种物质像是一个巨大的虫子,在李在臣看起来那虫子一样的东西至少高一丈,长约五仗,看不到的后面隐藏在更黑暗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条像虫子一样的生物有很大的躯体,很庞大的身躯,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像装着一个世界。
李在臣刚开始看到只觉得是虫子,却难以想象有什么虫子如此之大,无比震撼人心。
只见那虫子一样的物质把女子双腿都吞没在里面,如果那女子有双腿的话。所以在前面根本看不到女子双腿,就像她是悬空一样。
女子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只有微弱的呼吸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梦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受外界打扰。
李在臣惊讶的难以言语,他只是盯着那女子良久,像是看着一个怪物,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生物存在。
“你觉得她是什么?”李敏辰突然开口问道,一旁深思的李在臣也不免有所惊吓。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是一只巨大的虫子。”李在臣颤声说道。
“也许是,可实际上你看的后边面那个巨大的虫子只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也许,她的身体的意义...无法去形容,那将包含更多,我们永远也不理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