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发展的太突然,他手脚利索的一下子就解决了。他走过去勾着身子把那一堆白骨提了起来,就准备走。
我跳了下去,在他背后问:“喂,你把它带哪去?”
“埋掉。”他简直有些惜字如金。因为睡意已经吓醒了,我就跟了过去,看他埋那堆骨头。
“你们不是捉妖的吗,怎么,鬼也可以抓的吗?”我在他旁边,他走到一个有些偏的树林里。
“只要是在人间作恶的我们都收。”他停下来,仿佛带有一种嘲讽的意味,却自有一种正气。
“哦”我们继续走,我也没再问什么。
走到有点深的里面,他拿出剑,放在了半空中,念了一口诀剑飞速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扎在了土里,然后剑身一转就飞回,出现了一个大坑。
我有些砸舌。
他摊开符,里面是损坏严重的白骨,我走上前去,伸手摸了一下,然后跟着他放进了坑里。
我问:“你知道她的身前吗?”
清源有些讶异的看着我,我苦笑着说:“我不仅可以抽取别人的记忆,也可以靠触摸死人的骨头获得她身前的记忆。”
“她身前是个混风月场的姑娘,很小的时候家里穷就把她卖进去了,因为生的一副好皮囊在妓院里很受喜欢,可是她明明早就在泥泽里还想着脱身,喜欢上一个街上买画的少年。她依着楼的时候总可以看见他,很少有人买,他却守在那里买着他的画。她常常混成一个良家的小姐过去看他的画,她不懂画但也看的痴迷,有时候会买一副。一来二去两人开始相爱。她呢幻想着有一天她会走出泥泽等到他娶她。”回去的时候,这夜很黑,他点燃了符,在半空中带来了光亮,跟着我们一起。
“这么说她身前也不错,死了反倒做这害人的事”他的语气就是那种正道的一根筋的老道。
“这故事还没完呢,能听到最后吗?这骗人的话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书生知道她原来是妓楼的就翻了脸,先是骗走了她存着要赎回身子的钱,后来就再也没出现了,而她也心灰意冷不愿再做事,疯疯癫癫的穿着红嫁衣等着书生来娶她。后来,就被妓楼里的老鸨子叫人给打死了。”我说的把我自己都感动了。
“怎样,是不是也觉得挺惨的”我看了眼一旁的清源,他没有什么表情,应该也在想。
“可是做了恶事就得被收掉。”他听起来虽然没有以前响亮,可是仍旧很坚定。
“她害死的是谁你知道吗?是那个书生,老鸨子,还有打死她的小厮。”我继续说,语气很是忧伤。
也许在他们法师的眼中凡是害了人的都要收掉,也不去管这因是不是人类种下的。
“你不是只知道她身前吗,怎么,她做了鬼的事情你也知道。”他的眼神很锐利,一副把我看透的样子。
“店,店小二说的。”好像被他看出来了,这种凄惨的故事,土地公说的戏本子里要多少有多少,我随便拿来一个也是能忽悠人的。
“怎么可能,我问过店小二,店小二并不知道详情。”他还是那种看透的表情。
“好,我骗你的”被拆穿了,其实他也挺聪明的。好吧,在我看来。
“你很喜欢说谎。”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惊讶,其实这么多年和师傅他们一个妖界和神界的精一起,我们就是靠着编瞎话骗对方为乐,这岁月有时候太长也太乏味,可是这样骗着,倒也觉着有些趣味。
所以说谎大概已经成为我性格的一部分。
“不可以吗?”说谎比真话好听,人也比较容易相信,比说真话简单。
“其实这就是妖的天性,也不能责备你什么。”他说的好像理所当然,我就很讨厌这样。
妖怎么了,妖在我看来大多数比人还要单纯可爱。很多因为活了太久,对有些事并不会像人一样那么贪。
“我们妖至少比人要磊落的多,你们人就不会说谎吗,说得谎可比我的要严重的多。”我带着很重的语气说。
“可是有人愿意活的更真实一点”他说的时候有些伤感,也可能是类似伤感的表情。
回到店里后也用不了多久,我一跃回到了房间里,转身看他还在下面,不觉有点骄傲。
“你个肉眼凡胎的,不可以了吧,你不总嘲笑我是只小妖吗,你这样算什么。”说完很满足的回过身去。
“这样呢。”身后突然就响起了我转过去就看见清源难得的笑脸,这冰山也会这么笑?
“只能说你还不错。”
“你不过一只小妖而已,我随时都可以收了你的。”他的语气很拽,明显是欠收拾。
“那麻烦这位大爷出去,我们小妖呢也要睡了,搞到这样晚也是你的本事了。我这只小妖呢,不大不小也长你九千多岁,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也该尊称我一声老祖宗。”我这嘴皮子功夫也是跟着我们家的两个老头学来的。
“哼,借你宝地。”他还是黑着脸比较合适。然后他就大步的走了出去,关门的声音特别响。
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也和我这种老妖怪斗。输给你岂不是都白活了。
我回到床上,继续睡,祈求上仙们保佑我找到师傅,救回我这条小命。
在梦里好像回到了太华山山顶上,土地公好像喝了点酒,轻声的唤我:“桑梓,桑梓。”
我感觉他好像看着我,红了一圈的眼睛。然后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香中带有苦味,很持久。
不是吧,这老头胆大了敢偷喝了师傅的酒。等师傅回来了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这一定不是梦。
(作者有话讲:很多人说:起点水深,成神不易。我是新手,淌了这趟浑水,因为是一直以来特别喜欢的事,所以有没有人看我都会写完的。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