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城很大很大,里面住有很多的世家、王侯。因为酒馆距离纳兰世家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出了酒馆,纳兰云梦在路边招了招手,雇了一辆可以坐得下五人的马车。
纳兰云梦和十三他们并不赶时间,所以马车并不是很快,想来到明天天黑前就可以到纳兰家了。
纳兰世家在落城的东北方向上,靠近落城东边界。
纳兰云梦四人围坐在马车里,马车并不是很快,路也很平坦,所以走的很稳稳当当。马车中间有一张大圆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水果、甜品。
纳兰云梦他们闲来无事便一起说说话,话题的内容都是一些十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在谈话中,十三得知,纳兰云梦是十年前出去历练地,而今才回来。司马长风询问过到过落城里的巨大雕像和城门上的题字的来历,纳兰云梦表示他出生前便有了,他也不清楚。
纳兰世家在这落城很有名,原因是纳兰云梦的祖宗和老祖宗很有名气。他的老祖宗纳兰明珠,历任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傅等要职。纳兰明珠的妻子觉罗氏是英亲王阿济格正妃第五女,她是在顺治八年嫁于明珠的,后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纳兰云梦的祖宗纳兰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纳兰容若少年时很聪明,读书过目不忘,善于骑射。在书法、绘画、音乐方面均有一定的造诣。康熙十五年进士授三等侍卫,寻晋一等,武官正三品。可以说,纳兰性德一出生就被命运安排到了一个天生贵胄的家族中,他注定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但命运弄人,这样一个贵公子,偏偏是“身在高门,常有山泽鱼鸟之思”。
可惜世事难两全,纵使纳兰性德有归隐之心,家族也难以成全他的心愿,为了自己和家族的荣耀和发展,他也只有做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留在自己并不愿意留的地方。纳兰性德死时,年仅三十一岁。他一生挣扎于富贵与自由、爱情之间,历经悲观心态,走完了人生之路,而他留给后人的是无尽的哀叹与惋惜。
纳兰容若死后,纳兰家族于朝中渐渐微势,迫于无奈,于后世迁于此城。
十三与纳兰云梦等人一路没有停歇,饿了就吃一些水果,瞌睡了就休息一会。他们于一天一夜后到达了纳兰世家门口。
叫醒他们下车的不是车夫,而是男子粗狂的叫骂声和孩子的哭泣声:“杂种,是谁给你胆子让你偷学这东西的?啪、啪、啪……呜、呜、呜……”
十三揭起车子的帘布,便看见一个身穿粗布大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皮鞭不停地抽打着地上半跪着的孩子。孩子有些倔强,虽然半跪着,却是昂着头,满眼是不服气,忍者疼痛,狠狠地坚挺着身子。
粗布大衣男子将一本纸页都有些发黄的书从孩子的手中扯了过来,‘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
粗布大衣男子拿着皮鞭抽打孩子感觉不解气,便扔下皮鞭,走到孩子的跟前,高高地举起手掌,准备给孩子一记大耳光。
可是,想象中的‘啪、啪’声迟迟没有响起。粗布大衣男子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他的粗犷的大手被一只有些细皮嫩肉的手牢牢地抓住了。粗布大衣男子用了吃奶的力气,却不得动弹分毫。
粗布大衣男子虽然有些愤怒,也有些疑惑,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这是纳兰府门口,谁敢管纳兰世家的事,这分明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粗布大衣男子不害怕是一回事,但明显来人很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懂得的。
粗布大衣男子见手臂挣脱不了,便不去挣了。而是转过身来抬起头,微微向下斜视着纳兰云梦道:“你是什么人?纳兰家的事,你也敢管?”
纳兰云梦没有理会粗布大衣男子的语气、神态和话语,而是用另一只手指着孩子,淡淡地问粗布大衣男子:“是谁要你对一个小孩这样毒打?”
粗布大衣男子见状,心想:“此人竟然不买纳兰世家的账,不是疯子就是铁板,只能抬出纳兰家主了。”
粗布大衣男子吱声道:“你听清楚了,是纳兰家主,是纳兰家主让我这么做的。要是怕了,就赶紧放开我。”果然,纳兰云梦放开了粗布大衣男子的手臂。
是啊,这是纳兰世家,在这块地方无论是谁都要卖给纳兰家主面子,没有人可以例外。
粗布大衣男子收回那一只之前被纳兰云梦抓着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掌轻轻地揉了揉,然后挥手驱赶着纳兰云梦和十三等人,得意地道:“算你识相,还不快滚。要是惹恼了,家主出面,把你们弄不死也得废了。”
纳兰云梦像是中了魔障是的,根本没有听进去粗布大衣男子后来的话,只是嘴角喃喃道:“怎么会这样?爹爹脾气最好了,怎么会为难一个孩子?爹爹平时连一只蚂蚁也不愿踩死,怎么会狠毒地去打一个孩子?”
十三没有理睬粗布大衣男子,走过去扶起那还半跪着的孩子,让司马长风看着孩子,他捡起那本早已没有了封面,纸页泛黄的书翻开念道:“真气筑基篇。”
十三有些疑惑,看向司马长风,司马长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
粗布大衣男子看着十三的举动有些调侃意味地讽刺道:“哈哈哈,真好笑,不要告诉我你们是乡下来的。土老鳖,这种便宜货,大陆通用的,市面上随处可见,不要告诉我你们真没有见过。”
十三看了看虽然站直了身体,两腿孩子不停地发抖的孩子,孩子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纳兰世家的大管家来福,已经伺候过两位家主了,他在纳兰家地位举足轻重,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现在这位纳兰家主好像并不欢迎他。纳兰家主将所有纳兰家中拦大权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手下,来福也不为例,早就被架空了。
来福并不贪恋权贵,只是两任家主都和他关系亲如兄弟,他是为了给兄弟分忧,才做这个管家的。
现在他手上无权无势,大小事也不过问,一天也乐的清闲。
虽然来福没有实权,但是在纳兰世家也没有人敢为难他。他是三家元老,辈分都能压死一群人。
今天,本身来福在院子中看书,突然听见门外有争吵声,就有些好奇地走出来了。
来福出了门就看见了十三和粗布大衣男子等人。本来这些事情就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他看了两眼,欲转身离开,不了正要收回眼睛时,瞥见了也在人群中的纳兰云梦。
来福开始有些不太相信,可是看了半会,越看感觉纳兰云梦像十年前去闯荡江湖的纳兰公子。
来福把纳兰云梦和纳兰言成做了做对比,纳兰言成就是纳兰云梦的爹,感觉像极了。
来福十分肯定,便朝着人群走了过来,最后在纳兰云梦面前驻足,热情地微笑着道:“大公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