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午后,格外凉爽。此时,家家户户人去楼空。不是集会,路上却早已人积成市。人烟鼎沸形容这景象也不为过。
在这热闹的街市,或许只有两人闭门不出、无瑕以顾。
在这闹市的深处,有一处陋静的房子。房子里只有一张木床,一个桌子,一盏油灯。
木床上躺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男子闭着眼睛,时不时发出丝丝梦吟,有暖味的情话,有厉人的咆哮,有……给人欢喜、温暖、惊悸、惶恐的感觉。
桌子旁斜靠着一布衣老人,老人看着床上躺着的年轻人,满脸的担忧与着急。
令人不解的是大白天桌子上还燃着油灯。或许是老人晚上点燃的,忘熄了。想来老人已经苦等一夜了。似在诉说老人的疲惫,燃着的油灯灯焰闪烁着,忽明忽暗,想要熄灭。
这男子便是独孤殇,这布衣老人便是那名老道了。
昨天夜里,老道解衣欲睡。不料独孤殇的这间房子突起声响,便到这间房子来看看。
刚进门就看见独孤殇手舞足蹈,嘴上胡言乱语,甚是担忧,便欲唤醒他。
先前为了使独孤殇昏迷,老道给他喝的茶里放了一些迷药。药量不重,只要其不受外界干扰便不会醒来。
可昨天夜里,无论怎样,都不曾唤醒。老道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不是迷药在起作用,而是因为独孤殇以前吃过什么药,药全面发挥作用了。
到现在接近昏睡两天了,老道和刘星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却不见独孤殇转醒的迹象,老道手足无措。
“唉,看来只能如此了,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老道叹息了一声,坐下来开始打坐。
秋来了,风起了。或是凉风透薄窗,吹进了相思人的眼,打下了满眶沙泪,润湿了干枯已久的眼眸。复苏了的情愫,无发弥补的伤痛,惹来满怀悲喜交加。滚烫的泪水顺着面颊,侵透了晾干不久的枕巾。独孤殇的心急切的犹如火焚,身体汗流浃背,梦中他看到了那些景象想要向刘星解释什么,可俩人像是咫尺天涯,如遥以陌。
老道的身上慢慢地溢出紫光,紫光聚集形成细丝,细丝开始缠绕老道。不一会儿,紫光细丝就将老道满满缠裹,形成一个紫色的茧。
就在这时,天空乌云密布,厚实的云雾触手可及,天开始慢慢变暗。像是末日来临,大地上的人们惶恐不安,哭喊声此起彼伏。虎啸猿啼,吼狼悲羊,为这沉重的气氛更添几缕惊悸。
黑暗世界里的这点光亮显得十分异样,紫光微弱却生生不息。
老道的身上开始迸发出各种道图。一阴一阳,一黑一白,一善一恶,一生一死。阴阳相斥,黑白相倒,福祸相生,生死相依。太极图不断地变化,一个太极图开始化成两个太极图,两个太极图化成三个太极图,三个太极图化成千千万万个太极图。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九宫八卦图,两仪乾坤,金木水火土五行。
鲲鱼在这里潜游,鹏鸟在这里起航,真龙在这里盘卧,凤凰在这里涅槃。三千凝实的大道在其身后盘旋,象征着三千魔神,三千国都,诸天万界,亿万生灵在此时祭奉,百万神魔在此时朝拜。
响起了什么声音,似是太古先民在祈祷,无数的不成谱的音符绘成一首带有音韵的赞歌,所有的赞颂加持着紫光,使其光芒不灭,万法不侵。
遥远的天空之上出现一个身披黄金战甲,手持黄金圣剑,头戴黄金盔,脚穿黄金靴的男子。男子周身金光闪闪,烘托出其的高贵与不凡。男子一闪便到了跟前,抬高黄金圣剑,便于斩破紫茧。
就在这时,凭空出现了两个投影,投影并不高大,可男的一拳就将这位手持黄金圣剑的男子轰飞了,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世人眼中。
这个图影急忙道:“记得向亚当、夏娃祈祷,向他们询问禁果的味道咋样?”。
随后传来了微弱的震惊生:“啊?你竟然知道……”。
一只大手,横穿千万里纵横而来,想要将这两个投影覆灭。天地大势尾随而至,连虚空都开始晃动。山河失色,河水逆流,火山喷发,冰山消融,大地震动,地崩山摧。
这个两投影有泰山之势,镇定自若,视若蚊虫。男的投影探出一根手指,手指还没触碰到那只大手,那只大手便层层溃裂,不一会儿便灰飞烟灭了。
“【通天,当年太古大战,众生都拼命守护太古之城。你不仅没有前往杀敌,冲锋陷阵,还离经叛道,勾结奸敌,嗜杀我城中将士。
幸亏有大人物从主战场返回,阻止了这场噩梦的发生,将奸敌全歼。这尊大人物将你真身钉在城墙之上,让你永受被钉那一刻的轮回之苦,以示惩戒。
等到大战结束各大能回归,他们最终商议,念在大才难求,成道不易的份上,饶尔等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后众大能尔等签下太古盟约,使尔等真身留下接受惩罚,将尔等灵身放逐在这里修行,以为战争储备力量,待战争再次爆发,尔等将功补过。却不料尔……是想要殒身吗?】”
通天默然了,虚空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不是通天没有黄金男子强,是因为只有灵身,还只用仙力凝聚成的虚空大手。
虚空中一个佛光普照,身上散发着佛性的男子蠢蠢欲动,却硬是止住了。
“【如来佛,你是不是内心很纠结,不过你现在不是我这个投影的对手。现在你是不是在想,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了现在佛和过去佛,三佛合一证道佛祖。那时,便都可以与我真身一较高低了。不过那时你就没时间找我了。
当年你刚出茅庐,就去挑衅凤凰后裔,不料被其给吞了。而后你抛开其肚得以逃生,怯于凤凰的神威放过了她,却令其元气大伤,无法返祖,成为了孔雀一族。凤凰早已知晓此事,你可想而知后果……?哈哈哈,忘了告诉你,真龙和她走的很近,那家伙很暴力,而且很喜欢在凤凰面前出风头,你懂的?哈哈哈
还有你当年捉弄了金翅大鹏,如今鲲鹏也苏醒了,他很护短的。所以说对上我你只能愿打愿挨。】”
投影的眼睛扫向虚空,寻找隐藏在虚空中的人。当扫到那一块时一顿笑道。
顿时,一脚将其踹飞了。
若是有人在跟前,绝对可一看见其脸色异常难看。
这会儿,所有的意象都纳入了茧中。紫茧开始慢慢龟裂,露出一个朴实无华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起来很平凡,但此时所有人都不会这么认为,这是道形于内,最高境界的体现。
“老头,你终于醒了”
投影调侃道。
“嗯,想当年我抱你时,你还尿裤子呢,现在也长大了”
老道道。
投影拿出一张图纸,图纸上画着一个人,画中人此时像活了一般。
“好久不见”
画中人道。
“好久不见”
老道道。
到了着种层此,不知历经了多少沧桑,又怎能一时半会说的清,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问候。
“走吧”
画中人道。
“且慢,让我看一眼他的命运。”
老道指着独孤殇道。
“太阳之体,太阴之体……看不到了,她是你的女儿,太残忍了”
老道指着投影道。
“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他们也不能幸免,这是他们的使命,是他们应该做的”
投影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连你也猜不透,万万载弹指一挥间,杀局将启。既然是布局者选中的,自会相安无事的。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画中人道。
说完后画中人化为一道流光冲上天去,而后天空之上打开一道门户,吞噬了所有黑云,使天空复明。
“天启之门”
老道低语了一句,便带着两人冲天而去,影消无踪,门户闭合,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