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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四爷

次日清晨,月龙城龙家。

龙家家主龙德玺看着醉醺醺的江四爷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他被气得不轻,这个醉鬼刚才狠狠的谴责了龙家人蓄意破坏两家关系的“恶劣行径”,要求龙家彻底追查此事并给江家一个交代,否则破坏江、龙两家和睦关系的历史责任就必须由龙家人承担!说的好像被打伤数人、亲孙子差点被砍死的是江家一样,气得龙德玺差点没忍住出手一掌把江四爷拍死在当场。

一旁的龙德雨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大哥!让我出手弄死这个老醉鬼!”

龙德玺一摆手:“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江家吃定了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理亏,所以才小题大做。”

“哼!我堂堂龙家,怎么被一个小小的江家如此无礼。”龙德雨火气未消。

龙德玺道:“毕竟在龙月城,我们最重要的对手是李家,这江家只要不太猖狂,就由他去吧!放心,总有收拾他们的一天。”

……

*********************************************

江家

已经日上三竿,江帆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昨天那场闹剧消耗了太多的精神与体力,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快散架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了江帆的耳中:“江帆,起来,我有话跟你讲。”

是母亲的声音!

江帆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从床上跳下,迅速穿好衣服,在脸盆中胡乱洗了把脸,就冲出房门。

严格来说,江帆并不是这位“母亲”的儿子,但她一直以来对江帆都非常疼爱、照顾有加,所以江帆自然而然的也对她产生了依赖与尊重,视为自己的亲身母亲一般看待了。

加之自己那位“父亲”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这十年来就没回过一次家,连累自己都觉得挺对不起这位“母亲”的,所以,江帆对这位母亲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对于她所吩咐的事情从来都是不折不扣执行的。

江帆和母亲住在江家院落群二房的一个单独小院之中,有正房及东西厢房。正房共三间,中间是堂屋(客厅),两头是卧室,母亲便住在其中一间;正房前方是天井,天井对面有一座照壁;两侧是厢房,江帆便住在其中东侧的厢房之中。

江帆跑到天井当中,发现空无一人,随即挠了挠头,心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进来”清脆的声音从堂屋的方向传来。

“哦!”江帆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并无问题,快步走进堂屋。

一进门,发现屋中坐着两人,一位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位则是小姑。

江帆一看母亲面沉似水,吐了吐舌头,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晚,但该来的总是要来。

江帆的母亲看样貌不过二十余岁,容颜姣好,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脚蹬一双火红色的兽皮靴子,斜跨着包裹,背着弓箭。这是一身要出门的装束。

江帆觉得奇怪,随即嘿嘿一笑道:“母亲大人!您不会是因为儿子不听话所要回娘家吧?求您不要啦!我听说外公家可远了,您这一去说不定走到半道气就消了,还得走回来,多累呀?”

母亲把脸一板,斥道:“胡说!我这是要随你小姑进山采药,哪里要回娘家?小孩子跟谁学的没脸没皮?不要嬉皮笑脸,我有正事儿跟你说。”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这板着的脸也是装的,被江帆轻易逗笑破功。

江帆一见母亲面色转好,知道今天这一关轻易过了,脸上笑容更加灿烂,问道:“母亲大人尽管吩咐,孩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真拿你没办法。”母亲笑着叹了口气,说道:“你爷爷今天早上传下话来,你昨日维护家族颜面值得表彰,且你炼体术基础功法已经修炼到大成.特将你的月俸从一百两黄金增加到一块下品灵石,以示奖励。还有,为了不让你在等待契机的这三年中贪玩胡闹,白白浪费了光阴,你爷爷让我问你今后三年有什么打算。”

江帆试探性的问道:“我想去和邓大哥俩一起去抓龙鱼可以吗?”

“不行!”

“哦,那我就没什么打算了,一切但凭母亲大人吩咐。”江帆心道你们都商量好了还假装问我,有意思吗?

母亲知他心里不快,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我要和你小姑进山采药,来回最短也需要几个月,所以你从今天开始跟着四爷爷,一来他可以保护你,二来跟着他学点有用的东西。”

“那四爷爷要教我喝酒怎么办?”

“敢喝打断你的腿!”

“呃……”

“还有,你爷爷还让你有空的时候到商行去学习记账,等你学成之后,江氏商行所有的账目都归你管。”

“啊?”

“嫌烦?嫌烦就不要捅那么大篓子,现在江氏商行都归我们二房掌管,你爷爷是著名的神医,每天找他看病的人能排到村口,哪有时间管理商行?大爷爷的意思是让二房代管一些时日,等六爷爷知错了还要还给六房的。”

“哦。”

江帆听到“学记账”这几个字差点没笑出声来,你们不知道小爷上辈子以此为生坑人无数我不怪你们,可商行到了我手上你们居然还想拿回去?怎会有如此便宜之事?

母亲看到江帆欲言又止、似笑非笑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为那些浩如烟海的数字而烦恼,心中颇有些高兴:“总算有件事情能让这小子头疼,不然头疼的就是我了。”她一翻手,两个玉壶出现在桌上。

“江帆,这里有两壶酒,你去见四爷爷的时候稍给他。”

*******************

幼龙湖剃刀型湖面,“刀刃”与“刀柄”中间是一座天然的青石滩,延伸进湖中里许。青石滩的左边辽阔的湖面波澜不惊,右边狭窄的湖面却是风高浪急。青石滩上随时从四处吹来的怪风常会令人站立不稳,所以这个垂钓的好去处平日几乎没有人——除了江四爷。

江四爷今天姗姗来迟,只见他神清气爽,看起来并没有喝过酒的样子。

江四爷今年五十出头,身高八尺有余,面色红润,头发胡须散乱,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身着一身青色道袍,脏兮兮油腻腻,看起来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更换了。

他一进青石滩便发现江帆居然坐在岩石之上,怪风把他吹得东倒西歪,但很快又坐稳。觉得有趣,便站在一旁观看,看这小子到底能坚持多久。站了一炷香时间,江帆仍然不断摔倒,又不断坐起来,似乎全不在意这些怪风对其心神的扰乱。

江四爷点点头,开口道:“小子!今天怎么跑这儿来了,莫非是专程来看四爷爷我的?”

江帆连忙起身施礼:“四爷爷好!您老人家慧眼如炬,孙儿我的确是专程来看您的。”

说罢,将母亲交给他的两个玉壶拿了出来,双手呈上:“四爷爷,这孙儿特地拿来孝敬您老人家的,您尝尝。”

没想到江四爷一看到两个酒壶立刻变得激动异常,几乎是一把从江帆手中抢过酒壶抱在怀中,双手颤颤巍巍打开其中一个,把鼻孔凑近壶口深深的吸了一口,双目紧闭做迷醉状。

片刻之后,他从迷醉状态中清醒过来,高兴得手舞足蹈,看起来十分癫狂。“哈哈!好酒啊!好酒!”

“不就是两壶酒嘛,至于高兴成这样?”江帆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脸上却假装疑惑道:“四爷爷!这酒有什么神奇之处?您老人高兴成这个样子?能否讲给孙儿听听,让孙儿也长长见识。”

江四爷哈哈笑道:“小子,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样甜,听着让人心里舒坦。好吧!四爷爷就教你一回,此酒名为‘轮回琼浆’,是用一种名为‘仙茅’的灵药酿制而成,甘香醇厚,余味持久,入口即散,令人醉而不觉。传说连仙人喝一口都要醉上三天三夜才会醒,如果凡人喝一口的话能醉上三年,就像经过轮回再世一般。”

江帆笑道:“啊?这样的酒还喝它作甚?四爷爷我帮你倒湖里得了。”说罢作势过来抢江四爷怀中的酒壶。

江四爷一拍江帆的手道:“乱来!这么好的东西,怎能倒掉?你小孩子怎能戏耍你四爷爷。此酒除了滋味绝伦之外,对修行有极大的好处,仙人喝了增进修为,凡人喝了延年益寿。醉三年之后起来,身体比以往更加健壮,最起码能多活十年。”

江帆道:“这么厉害,那四爷爷能不能让我也喝一口?”

江四爷一摆手道:“当然不行!此酒十分猛烈,对于像你这样的孩童来说,喝一口非但不能延年益寿,反而会损害你的根基,损年折寿。傻小子你想想,如果你能喝你母亲为什么不让你喝?”

江帆回想起母亲“打断你腿”的话,无奈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江四爷的说法。

江四爷摸了摸江帆的脑袋,说道:“这酒对四爷爷的用处就完全不同了,这两壶足够我饮上三年,到时候我应该能感应到那层壁障了吧!没想到我江老四蹉跎人生几十年,居然还有突破的希望。”

江帆更加疑惑:“原来这酒对四爷爷您有这么大益助。四爷爷您炼的是什么锻体术啊?自小以来,孙儿从未见四爷爷您炼过功。”

江四爷两手一翻,两壶酒不翼而飞,对江帆神秘一笑道:“小子!看明白四爷爷我是怎么把酒壶变没的吗?”

江帆摇摇头:“四爷爷,孙儿没看明白,不过我母亲拿出这两壶酒的时候似乎也是像您这样,手一翻酒壶便出现在眼前,很神奇,是某种戏法吗?”

江四爷手一翻,两个酒壶再次出现在他手中:“是不是这样?”

“对对对!就是这样。”江帆不住点头。

江四爷道:“这当然不是什么戏法!看到我手中的戒指没有?你母亲手上应该也有一个,她那个比这个漂亮,品级也更高一些。”

江帆瞅了一眼江四爷手指上戴的戒指,对于一个现代地球人来说,手上有个戒指是很平常的事情,可以代表很多种意义,但是唯独没有可以凭空把东西变没这一条。

江四爷继续解释道:“这并非普通的戒指,而是须弥戒,又称储物戒。它是由炼器师利用内涵空间法则的灵材炼制而成。小小的一枚戒指,内部空间却十分巨大,能装很多东西,我这枚戒指内部空间仅有数尺见方而已,但也是价值连城之物。此物只要滴血认主之后,仅凭神念便可以将里面的东西移进移出,而且东西原本的重量,不会加诸在戒指主人身上。无论如何沉重之物,只要体积合适,都能装入其中,是每一位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江帆睁大了眼睛,问道:“这么神奇?那人也可以装在其中吗?”

江四爷道:“当然不行,这个戒指能装的东西仅限于死物而已。普通的储物戒指空间比较稳固,空气无法进出,活物进入其中一时三刻便会因为缺少空气而死。有炼器师专门为活物炼制了可以与外界沟通空气的灵兽袋,但是空间不太稳定,用来装其他东西的话,容易失散在虚空之中。”

江帆点点头道:“哦,就像口袋破了个洞,金子会从里面掉出来。”

江四爷道:“差不多是这个理儿,但是袋子里的黄金掉出来你回头捡起来便是,装在储物戒里面的东西失散在虚空之中就永远无法找回了。”

江帆指着江四爷手指上的储物戒,大为兴奋:“四爷爷!这东西我也可以使用吗?”

江四爷摇摇头:“暂时还不可以,要等你能够神识外放的时候才行。”

江帆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四爷答道:“如果你按照现在的路,继续修炼锻体术,最快也需要二十年时间,等你修炼到锻体术第四重开始能够使用元力才可以。假如你从现在开始炼气,幸运的话则只需要数年时间,等你筑基成功修炼出神念就可以。”

江帆马上抱住四爷爷大腿不撒手:“四爷爷!教我!教我!”

江四爷哈哈笑道:“你爷爷叫你来跟我学东西,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教你炼气,你母亲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送给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你放心,教肯定是会教你的,只不过在正式教你之前有些东西需要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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