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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年之间

狂风飙,骤雨急,天地一片茫然,目之所及看不清数丈之外。风雨中山坡上的茅屋,孑然独立于世。

静静的矗立在风雨中的茅屋,唯一的一扇门却敞开着,一道身影儿,静静的站在门口,望着风雨中的远方。

“小虎,你往里站一下,外面风雨这么大,你小心着凉。”说着话,一道妇人打扮的身影从灶台边上探出头来。

一看之下,脸现温怒之色,站起身来从灶台出来,双手顺势拍了拍衣袂,紧走两步就到了门口。

“小兔崽子,老娘和你说话没听见是吧!外面风雨这么大,你这站不一会儿就得着了凉,到时候,还不得老娘伺候你。”

妇人说话间,一伸手就顺上了被妇人称作小虎的耳朵。熟及而流的一拧、一拽,门口站立的身影好像提线木偶一般,乖乖的回到了妇人身边。

“小兔崽子,又想挨打是不是。”

往日,如今日的情形也不知道要上演多少遍,每次都是装模作样的,就像演戏似得,一个使劲的求饶,并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个则是,咋咋呼呼狠面狠语的教训一番,最后警告下次不可再犯,如若再犯必将严惩不贷。

今日却出乎妇人的意料之外,往日总是配合无间的儿子,今日尽然破天荒的,没有理她这个娘。

一低头,见自家儿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茅屋外面。

“娘亲,今天这风雨这么大,舅舅不会出事儿吧!”仰着笑脸担忧的道。

妇人手一松孩子的耳朵,摸摸了他的头,看着风雨越来越大,眼中的担忧之色一闪而过,对着孩子若无其事的笑笑道:

“放心吧!你舅舅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了,你舅舅是谁啊!他可是、、、、、、”

妇人正说到一半,怀中的孩子猛然间就窜了出去,一下子就跑进了风雨中。

“哎,你个、、、、、、小兔崽子!”急切间反应过来的妇人,正要跟着追出去,抬头间看到风雨中的一幕,身子一怔,就把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风烟雨雾之中,一道如山如岳般的身影,渐渐的清晰了起来,眨眼间,裹着一身的风雨就迈进了茅屋之中。

“外面的风雨这么大,你怎么能小虎出去那!赶快给他换身衣服。”

说话间,妇人从来人怀中接过孩子,一边给孩子换衣服,一边道:“这小兔崽子,趁我不注意,一下子就跑了出去了。”

“倒是你不为哥哥,大雨天的还光着膀子,也不怕着凉,你的衣服我已经给你放你屋里了,你还是赶快换换去吧”

“好”

李不为应承一声,将手里提着的一条大鱼放下道:“对了,妹子,一会把这鱼收拾一下炖了,给小虎减减馋。”

“好、知道了,你赶快换你的衣服去吧,别一会着了凉。”妇人道。

李不为见愚小妞催促,笑着说了声没事儿,直接一转身进了他的屋子。

等李不为收拾妥当出来,一股鱼香已经飘满的满屋子都是。

愚小妞见李不为出来,回头道了一声:“鱼,再有一会就能吃,桌上给你放着一碗姜汤,你喝了驱驱寒。”

一口气将桌上的姜汤喝完,李不为将碗一放顺手将早就举着胳膊的小虎子抱起,一边逗弄小虎子,一边开口问道:“妹子,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来时的路上没淋着雨吧?”

愚小妞头也不回的道:“昨天这小子就嚷嚷着要来看他舅舅,让我揍了一顿安抚了下来,今儿一早有闹腾,实在没办法就带他来了,正巧在雨来之前到了。”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当年还缠着他讲故事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了。

回想当年,也如今天一般,愚小妞冒着大雨跑到了清虚观,对着他说:“爷爷要我嫁给姜铁柱,你怎么说?”

那一夜风雨中,李不为想了一整夜,最后还是拒绝了愚小妞朦朦胧胧的爱意。

当时愚小妞听到李不为如此说,心里虽然隐隐作痛,但有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当时愚小妞的心情很复杂。

其实从两人见面的那刻起,结果就已经注定了,李不为不能为了愚小妞永远的留在愚家村,而愚小妞也不可能为了李不为走出愚家村。

两人身上都各自背负着使命,不可能为了自己快活舒心,就放弃一切,而在一起。

一个作为愚公后代唯一的传人,为了愚家村的传承不绝,只能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另一个作为华山派剑宗的传人,也注定不可能留在这里。

好在两人心中都清楚,也不会埋怨对方,从那以后,愚小妞见了李不为就喊兄长,李不为自然就喊愚小妞妹子。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夫妻间的长长久久,却也收获了胶如日月的兄妹之情。

从那之后吗,李不为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练功习武之上。

马如良所留的‘横练’之法,练得一塌糊涂,本门的内功因丹田破损,而不能修炼,华山剑法倒是练得越加纯熟了。

‘可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即便剑法练的再好,也是一副空架子,杀不了人,又有什么用。

如此境地,李不为可谓走入了绝路,就在李不为心灰意冷,准备就此了此残生时。

愚小妞来了,那天愚小妞第一次来没让李不为给她讲故事,反而是愚小妞给李不为讲了一天愚公的故事。

愚小妞走后,李不为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的一整天,出来一边跟着老道士学医,一边抱着武功秘籍研究。

那天愚小妞给李不为所讲的愚公的故事,对李不为感触很大,不由地让他想到了那晚在愚公庙中,梦中愚公对他说的一些话;男人嘛!想要什么直接点。

既然无人可为师,那就自己给自己当老师。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肯用心,世上无难事。如此用心之下,还真让李不为琢磨出一些东西。

华山派的‘混元功’具体传承已不可考,有的说是传于陈攒老祖,有的说是传自当年终南山全真教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

这些对李不为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混元功’作为华山九功之一,其威力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混元功’不同于其他内功心法,不是只需静坐练气,便能自有功成之日。

‘混元功’属于内外皆修的动静之功,只有内外相合,互为有无,方才能练之大成,因此‘混元功’专门有一套配合内功修炼外功拳法。

李不为虽然不能修炼内力,只是因为他丹田破损,不能将修炼而来内气储存进丹田。可在筋脉中引气游走还是可以的。

还有就是,李不为心里一直觉得愚公庙的那个梦,也许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存在的。

而且他总觉得,一直记在心里的那个愚公所传‘地桩’之法中的一式,没那么简单。

因此在他多番实验之下,终于让他走出了一条路,虽然这个路有点怪异。

不错就是有点怪异,因为他这套好像大杂烩一样功夫,除了他能修炼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能。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每个人都当了一回小白鼠,都差点没把心脏给蹦出来。

一经修炼就心跳加速,心慌气短,心思也就不能静的下来。勉强修炼下去,不是走火入魔。就是心率过高,最后衰竭而死。

说来其也怪哉,别人不能修炼,但李不为修炼却一定事儿都没有,当然了现在也看不到,至于之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套功法,是李不为以愚公梦中所传的‘地桩’练体之法中的一式‘双手举天’式为根,取其法为之‘力’。

在以‘混元功’为架构,取其法为之‘气’,又以马如良所留‘横练’之法为骨肉,取其法为之‘不破’,集合三者所成。

这功法被李不为命名为‘混元练体决’功成可气力无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金刚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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