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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功过篇(3)

自从成吉思汗在众人面前宣布了大札撒的规章之后,整个蒙古国的气象好了起来,而直接得到效用的军队在以后的战争中可以说是“所向披靡”。蒙古大军走到哪里,哪里的土地就被他们夺来。坐在金帐中的成吉思汗对将士们说道:“如果世界上有更大的世界,我也要放手征服它,因为我手上有札撒令,我可以游刃有余地将土地上的臣民管好,将他们驯服。”而在以后的战争中,他也真的放手去征服,世界上激荡着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成吉思汗。当他用文字记录自己的言行时,所有的蒙古人都为他的存在骄傲。成吉思汗为蒙古人带来了太多太多。“如果他可以活到一百岁,那整个世界将在他一人的统治之下”,这是后人对他的评说。这样的话虽然不切实际,但足以让人看到成吉思汗军队非凡的战斗力,这样的战斗力源于他的智慧,源于他对纪律和法律的严格执行。面对越来越强大的汗国,成吉思汗适应了时代的发展,适应了变化的现实,这对于一个草原上成长起来的人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啊!

以后在每次出征前,成吉思汗都会向众将士宣布军令,而失吉忽秃忽则是在不断地完善大札撒。作为一个断事官,失吉忽秃忽有非常大的权力,而作为第一位蒙古人的执法者,他为成吉思汗治理国家和军队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在后人眼中,失吉忽秃忽是元朝“法制”的先祖,他的文化内涵也让蒙古国增加了文化的气息。在每次班师归国之后,成吉思汗都会对失吉忽秃忽说:“我的助手啊,你要经常提醒我律令的重要性,你要常常宣读我颁布的法律的内容给国人听,包括我在内。”可见,成吉思汗极其重视大札撒的地位,同样,对失吉忽秃忽的工作表示了巨大的支持。

蒙古人的文字诞生了,紧跟着蒙古国的法律也颁布了。这两件事对蒙古国来说是伟大的壮举,它深深地影响着蒙古国的社会发展,并催生元朝的建立。成吉思汗身上不仅仅被“武力征服世界”的光环照耀着,同样被文明开花的时代文明所笼罩着。

战场残酷史称黄祸

早在成吉思汗年少时,他身上便迸发出浓烈的血腥气质,他因为与庶弟别可帖儿之间的不和而杀死他。这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是如此地让人感到惊异!而成吉思汗的血腥气质,在他身上一直延续,就像世人说地那样:“成吉思汗最大的功劳就是让东西方的文化真正地连接起来,但与此同时,他也给被征服的地区带来了惨无人道的痛苦和杀戮。”这个以征服世界为目标的历史巨人,高高地举起了杀伐的旗帜,让整个世界的弱小者都在悲苦中失声痛哭,这是成吉思汗给历史留下的一种遗憾,给世界留下的一道抹不去的伤痕。在蒙古大军荡平塔塔儿营地的时候,成吉思汗马上部署:“将所有的塔塔儿男女赶到牧场上,全部用乱箭射死,包括不过车轮高的小孩。”当时族中一片嘘声,但谁也不敢公然反抗,合撒儿无奈地对自己的塔塔儿夫人说:“这样惨绝人寰的屠杀,是世所罕见的,铁木真兄长如此狠心,我们这些将领真的于心不忍。”者勒蔑也对自己的家人叹息道:“如果谁能阻止这场大屠杀,相信天神也会保佑他的。”就这样,一场屠杀与反屠杀的暗战就在蒙古部开始了。众人齐心协力使少数塔塔儿幼童保全了性命,但成吉思汗一无所知,大部分人的命运却是悲惨的。成吉思汗作为一个传统的蒙古英雄,身上充满着对生死的践踏,对命运的挑衅。

屠杀塔塔儿人只是成吉思汗“杀戮战争”的开始,当他坐在中军帐中,畅快地与将士们谈叙的时候,将士们总能看到成吉思汗作为草原人的本性,成吉思汗常对身边人说:“大丈夫要以在战场上屠杀强敌为人生的一种乐趣,这才是真正的草原英雄!”众将领听到这样的话,纷纷表示赞同,就像木华黎所说的:“战争是苦的,但能将苦难无情地施加在别人头上,这才是蒙古英雄的源泉。”由此可见,蒙古人发动战争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他们就是需要一种战争生活,他们将战争看成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生活与战争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暴力战争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财富,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疆域。蒙古人发动第一场战争之后,他们的心就已经野蛮起来,而且越来越膨胀,一直到它可以遮盖草原上的天空,可以左右世事的发展为止。

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草原之后,杀伐变得更加残暴,更加残忍。就在他南下伐金的时候,十万军队与几百万金军厮杀。一开始,蒙古军就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每一次杀伐,蒙古军都多有死伤,成吉思汗敕令道:“占领城池,洗劫他们的财物、属民和牲畜,然后将所有抵抗的、不驯的百姓全部拖出城外杀死。”就在成吉思汗攻克中都之前,蒙古军先攻下了一座城池,坐在城池外的成吉思汗喝道:“将顽抗的暴民全部赶出城外,我要将他们全部处死。”于是数十万军民被蒙古军人赶出城外,一路站立的人头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成吉思汗看着这些百姓,命令将士,弯弓搭箭,将他们全部射杀。此时前来投诚的明安将军顿觉残忍,便上前道:“多闻可汗以宽仁治国,今日这些百姓应该得到可汗的宽容,因为他们可以成为蒙古军坚实的后盾。”成吉思汗不屑地看了一眼明安,大笑道:“你还是个将军吗?做将军就应该以屠杀战敌为乐,我们蒙古人就有这样的好传统,你若不信,我就让我的儿子们对你说说。”成吉思汗转过头,大声地对他的四个儿子说:“你们对明安将军说说,一个强者应该怎样才会永远是强者?”术赤上前道:“如果问我世间什么东西最让我快乐,那就是在战场上厮杀,我喜欢马刀砍在敌人脑袋上的感觉,我一生都会以这样的感觉而荣耀。”其他三子也站出来道:“是啊!我们都觉得真正的勇士是战争的强人,是征服之神的化身,这样我们才会在屠杀中找到人生最高的价值。”成吉思汗听到此处,声色俱悦地对明安将军道:“怎么样?我们蒙古军人的精神是明安将军所不能及的吧!”明安马上笑道:“征服是要用暴力和屠杀,但要治国,先要征服人心,而人心要用心治,所以成吉思汗应该宽仁治天下才对。”成吉思汗觉得明安将军说得没有道理,便没有多说,准备屠杀。但后来明安还是巧妙地挽救了一些人的性命。这次大屠杀,几乎将整个城池的百姓杀绝,场面之惨无人道,让人心神俱哀。成吉思汗的军队一路屠杀,向金国腹地进军,导致金人谈蒙古军色变,很多城池不战而降,这样也为蒙古军进攻中都,消灭金国铺平了道路。

从成吉思汗第一次伐金,到金国灭亡,蒙古军屠杀的金人高达千万,这种惨绝人寰的行径再一次说明,蒙古人对中原的侵略是一部绵长的屠杀和血泪史,就像耶律楚材先生所说的:“从一开始,蒙古人的战争目的就是抢掠和屠杀,所以造成了许多城池人烟断绝的现象,但这是成吉思汗唯一能做的选择,因为整个蒙古国都没有看到长远的未来,战争只是传统的斗争杀伐行为。”也因为如此,成吉思汗大军才会无往不前、所向披靡。

在后来的西征中,成吉思汗又延续了从前的杀伐政策。在一开始,成吉思汗的动机很单纯,他是为500人商队报仇,所以镇压与屠杀是不可避免的,对于蒙古人来说,更是这样。当蒙古军围攻范延堡的时候,成吉思汗的孙子木阿秃干一次次冲锋在前,在战场上立功无数。一天,成吉思汗对他说:“木阿秃干,你还年轻,爷爷非常担心你的安全,一旦觉得危险,就快快回到本汗身边!”但木阿秃干不以为然地笑道:“爷爷多虑了,木阿秃干还要立战功,扬威名呢!爷爷怎么能阻止我呢?”成吉思汗高兴地祈福道:“我的好孙子能抛开私情而战斗,实在是本汗的福分啊!”就这样,木阿秃干又投入战斗。好景不长,当蒙古军对范延堡进行大规模冲锋的时候,木阿秃干一马当先,对军将大声喝道:“让木阿秃干来对范延堡进行最后一次冲击吧!相信爷爷的福威会让我取得胜利的。”就这样,木阿秃干率领着一彪人马单独冲了上去。就在此时,范延堡盯上了木阿秃干,集中大部分兵力向他冲来。木阿秃干迎头而上,与之展开激烈战斗。就在战斗之间,范延堡首将挥舞着大刀狠狠地在木阿秃干的背部砍了一刀,木阿秃干长啸一声,翻身落马,永远倒在了战场上。蒙古军士大惊,马上带着木阿秃干的尸体撤了回来。

得到消息的成吉思汗悲痛欲绝,他仰天长叹道:“为什么我最心爱的孙子会战死,难道是我夺走了我孙子的阳寿吗?我请求天神好好招待我的好孙子,让人间的烽火来燃烧花剌子模人的罪恶吧!”成吉思汗亲自上马,立在范延堡的阵地上大声喝道:“蒙古勇士们,在我们报仇的火焰没有熄灭之前,将范延堡攻占,让这座可恨的城池成为废墟,一个活人也不要留下。”蒙古军通过顽强的攻坚,终于占领了这座城池。成吉思汗愤恨地下令:“除掉城中所有百姓,一把大火将它烧毁,让范延堡永远消失在世人面前,让孤魂野鬼来守候木阿秃干高贵的英灵。”经过十几天的屠杀,整个范延堡真正成为了一座鬼哭狼嚎的幽灵之城,当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成吉思汗依然悲伤地说:“将这个让木阿秃干倒霉的城市消灭了,而且永远不得重建,他只能让木阿秃干的英灵来管理,这里死去的百姓就是木阿秃干的侍从,相信木阿秃干在天神那里也会感到满足了。”就这样,范延堡彻底消失在花剌子模人的心中。当者别、速不台大军经过范延堡的时候,者别感慨地说:“范延堡的遭遇真是悲惨啊!但在花剌子模的地界上,像范延堡这样的城池又何只一个啊!”速不台也惋惜地说:“成吉思汗的军队虽然热爱战争,但对屠杀真的疲惫了,哪天杀戮才能从世界上消失啊!”

得到范延堡军民被斩尽杀绝的消息后,摩柯末声色俱厉地对首将们说:“见到蒙古军,众将士最好寻个生存的好方法,只要不伤及性命,你们乐意去投降,千万不要再让成吉思汗进行屠杀了。”在摩柯末的训教下,蒙古军一路畅通无阻,发起抵抗的城市更是少之又少。

1220年,蒙古军包围花剌子模旧都玉龙杰赤,胸有成竹的成吉思汗坐在军帐中严厉地对术赤等人喝道:“花剌子模行将末路,残留的玉龙杰赤只是一座孤城,相信我们会拿下它。”最终,蒙古军经过长达七个月的一次又一次的残酷的攻坚,攻破了玉龙杰赤。蒙古大军将城中百姓全部驱赶出来,将十万名工匠从中分离出来后,对城民进行了残酷的屠杀。当时许多匠人不堪东迁之苦,留了下来,却被蒙古军用刀箭射杀。几十万百姓一夜之间变成了孤魂野鬼,哭喊之声震天,术赤、察和台和窝阔台站在阵前高兴地喊道:“这应该是蒙古人最大的一次屠杀了,蒙古勇士们应该以这一次屠杀为荣。”就这样,龙杰赤屠杀行动在蒙古人的笑声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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