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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亲情篇(3)

当合撒儿回到老营时,曲出与诃额伦母亲正坐在草地上整理羊毛,阔阔出看到,大声呼叫:“坐在地上的一定是母亲,那小孩一定是哥哥了!”诃额伦母亲站了起来,合撒儿翻身下马:“母亲,这些日子还郁闷吗?我现在又给您带来一个养子,和曲出一样聪明伶俐。”阔阔出睁大眼睛说道:“这位母亲真仁慈,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诃额伦母亲情不自禁地笑道:“是吗?孩子,那你也是天下难得的好孩子。”阔阔出高兴地笑起来。合撒儿见母亲高兴,在阔阔出的背后轻轻触了触,小阔阔出马上大声说道:“我的名字叫阔阔出,是泰赤乌营地里的孤儿,都说诃额伦母亲仁慈,阔阔出愿意成为您的养子,朝夕守候在您身边。”诃额伦母亲走上前,抱起小阔阔出心疼地说道:“小家伙,我会好好爱护你,让你和曲出哥哥一起在我身边,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才。”阔阔出高兴地说道:“能成为铁木真手下的大将吗?那样才威风呢!”诃额伦母亲笑着连连点头。

到了晚上,坐在火炉旁的阔阔出默不作声地看着曲出,曲出放下手中的食物道:“阔阔出弟弟刚来,一定不喜欢我,是吗?”阔阔出则说:“不是,我是觉得曲出哥哥不像养子,你是诃额伦母亲生的吗?”曲出答不上来,诃额伦母亲笑道:“你们都是我亲生的,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现在一家人在一起,这是多么大的快乐啊!”阔阔出这才安心地说道:“原来这是我们的家啊!那我现在在母亲身边,实在是天下的大快乐啊!”

就这样,阔阔出融入了诃额伦母亲的生活,他也成了她的四养子之一。在以后的生活中,阔阔出得到诃额伦的精心照料,最后成为蒙古草原上的一员名将,也成为蒙古家族中的一个成员。

战塔塔儿得小神童

在争夺天下的战争中,成吉思汗的亲族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而诃额伦母亲的远见卓识也给成吉思汗带来了巨大的好处,正因为诃额伦对养子的爱护,对养子的精心教育,才让成吉思汗的军帐中多了四员虎将。面对母亲的恩惠,成吉思汗常常跪拜在母亲面前,对她表示着晚辈应有的尊重,同时,众养子们也看到母亲严律家规的形象,对于每一个养子来说,他们都比亲生子女更加敬重诃额伦母亲,因为在他们心中,一个孤儿能得到母爱,实在是天赐的光环。在成吉思汗从战场上抢回孛儿帖夫人之后,诃额伦母亲便不止一次地对孩子们说:“今日的幸福是用鲜血换来的,我们一定要护卫我们的幸福,而最好的护卫方式便是成为草原上的强者。”铁木真等人将母亲的话牢牢地记在心头,每当安歇的时候,他们都会轻轻地念叨一遍母亲的教导。而经历了苦难和折磨的铁木真一家也正在寻找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大更强。睡在诃额伦母亲怀中的阔阔出轻轻地抚摩着母亲的长发,而曲出则安稳地抱着母亲的脊背睡觉。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对孩子们来说,这样的生活很有滋味;对母亲诃额伦来说,这样的生活很温馨;但铁木真等人,却在焦急地等待新的战争的来临。

一个平常的中午,一家人正坐在大帐中用食,诃额伦母亲打开话匣道:“我现在的生活真好,不但有孩子在身旁,而且还有了小孙子,看来铁木真是应该飞翔的时候了。”众人听到这样的话,都高兴地说道:“我们的生活是好了,不过不在战场上杀敌,这样的生活也不踏实。”铁木真点头道:“是啊!草原上的强敌比比皆是,我们得小心谨慎。”就在此时,外面有人来报,金国使者前来邀请铁木真一起讨伐塔塔儿人。铁木真得到这个消息既激动又义愤,因为塔塔儿人是蒙古部百年来的仇敌,他们之间的斗争几乎充斥着草原人的整个历史,所以能对塔塔儿人作战,实在是天大的快乐;但铁木真又有些犹豫,因为金国也是将蒙古部两位先祖钉在木驴上的世仇。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孛儿帖夫人走到面前安慰道:“如果你觉得为难,那就放弃算了,毕竟我们现在不够强大,塔塔儿人又那么有势力。”但此时诃额伦母亲过来说:“我们权衡一下,塔塔儿人与我们的仇恨深还是金国人与我们的仇恨深。”铁木真想了想,说道:“母亲啊,如果权衡利弊,那我就有主意了。”他马上请来金国使者,大声说道:“我与脱斡邻勒汗整顿军马之后便起兵攻打塔塔儿部,请完颜襄将军等好消息吧!”就这样,铁木真一家又开始备战,准备向草原上的仇敌发动进攻。

虽然塔塔儿部是草原上强大的部落,但在铁木真等人与金朝大军的联合攻击下,塔塔儿部很快溃不成军,部众在草原上四散而逃,铁木真大军横扫塔塔儿全部。面对塔塔儿人丢下的财物,铁木真也一扫而光。合撒儿首先奔到一片工棚之中,在里面大肆抢掠,就在此时,铁木真从后面赶上来,于是两人一起在帐篷中烧杀。者勒蔑纵马过来大声喊道:“可汗,蔑兀真笑里徒的金帐就在前面,我让人在那里看守,等可汗去巡视。”铁木真大笑道:“好啊!看来塔塔儿人的财物要全部归我们所有了。”金帐就在眼前的时候,铁木真四处环视,发现金帐旁有一驾非常别致、夺目的车帐。他大声喝道:“那是什么车帐?快快拉来让我看看!”博儿术飞身过去,拉着车帐激动地喊道:“原来是至宝啊!你看,可汗!”铁木真轻轻地抚摩着车辕,高兴地喊道:“原来是银棚车,这样的宝贝我平生可是第一次见到啊!”他轻轻地将车推到平整的地面对合撒儿说道:“好好地保管这个宝贝,我会将它带回老营,作为家中的财物。”合撒儿领命而去。铁木真继续向金帐走去。

者勒蔑用马刀挑开帐门,铁木真点头道:“这个金帐可也是气派非凡啊!”说完,便下马走了进去。面对一片狼藉的帐篷,铁木真叹息道:“这样的好帐篷,毁得可惜啊!”就在他低头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明晃晃的东西闪到了眼睛,他弯腰仔细地查看,原来地上有一群硕大的珠子,他急忙捡起,发现这是一件大珠裘,裘皮华贵,珍珠硕大。他将大珠裘拿在手中大声对者勒蔑喊道:“你看,这个也是稀世珍宝啊!”者勒蔑睁大双眼惊呼道:“这一定是中原的东西吧!可汗得到这样的宝贝,是值得一辈子骄傲的事情啊!”铁木真带着这件宝贝欢喜如狂地向回走。就在此时,脱斡邻勒汗的士兵跑来道:“我们正在攻打松树寨和桦树寨,请铁木真大军快快前去助战。”铁木真镇定下来道:“把我的宝贝收藏好,等我胜利了再好好地庆祝一番。”说完,他便挥舞着苏鲁锭向松树寨和桦树寨奔驰而去。

铁木真大军刚刚到达战场,就迎来一次猛烈的冲锋,铁木真身先士卒,对敌人进行了最猛烈的攻击。铁木真的到来使得塔塔儿人残败,蔑兀真笑里徒成为了铁木真的刀下鬼。就这样,一场全面的胜利到来了,铁木真挥舞着苏鲁锭尽情地欢呼着。者勒蔑上前道:“我们现在已经将战利品都夺来了,战争结束了。”铁木真大声喝令道:“按原路返回驻地。”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者勒蔑大声叫道:“可汗,你看,旁边有个小孩在哭!”铁木真顺目看去,果然是一个小孩,铁木真说道:“我们不必管他,今日得了至宝,我别无他求了。”但别勒古台马上阻拦道:“哥哥,你看啊,这个孩子不是一般人。”铁木真马上仔细地看着那个孩子,孩子站起来停止哭泣,泪汪汪地看着铁木真。此时众人才发现,这个孩子颈脖上戴着个金项圈,穿一件貂皮做里的金缎兜肚,别勒古台大声说道:“这样的孩子是非常吉利的,我们蒙古人捡到这样的幼童都要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抚养。”铁木真也慌忙下马将小孩抱起说道:“小宝贝,你怎么会受到这样的虐待呢?难怪他塔塔儿人无道啊!”他将小孩抱在自己怀中对众人说道:“我要将孩子送给母亲,让他成为我五兄弟之后的第六弟。”说完,铁木真带上塔塔儿小孩向营地徐徐而去。

铁木真在路上对小孩说道:“我带你回斡难河,你从此以后就是蒙古人的孩子,见到诃额伦母亲首先要行礼,然后才能说话,不要失了礼节,知道吗?”小孩马上说道:“就是说母亲安好这样的话吗?我会啊!但母亲要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说呢?”铁木真大笑道:“对啊!我还没有给我的弟弟起名字呢!”铁木真冥想片刻之后,将手搭在小孩头上,大声说道:“你的名字就叫‘失吉忽秃忽’吧!这一定是个吉庆的名字。”小孩马上高兴地对众人喊道:“你们以后不要叫我‘小孩’了,我的名字叫‘失吉忽秃忽’。”别勒古台高兴地说道:“好吉庆的名字啊!我的六弟将来有什么志向吗?你可是个高贵的孩子啊!”失吉忽秃忽自信地喊道:“我要做草原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众人大笑道:“啊?好大的口气啊!我们草原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什么?天下也没有吧!”一阵哄笑让失吉忽秃忽的信心受到了打击,便说道:“天下大事你们都知道吗?我就是要做你们没有听说过的事情。”者勒蔑调侃道:“难不成你能生出孩子来?”说完,又是大笑一阵。博儿术收起笑脸道:“那只有像中原人一样武文弄墨了!”失吉忽秃忽欣然笑道:“文人有什么不好,我就做文人,这是你们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也是蒙古草原人不了解的。”者勒蔑又说道:“当文人能有酒喝吗?能有香美的野马肉吃吗?”失吉忽秃忽见众人都在取笑自己,于是什么话也不说了。

经过一夜的行走,乞颜部大军终于回到斡难河畔,铁木真仰望着不儿罕山,激动地说道:“我们的胜利是不儿罕山保佑的,不儿罕山像父亲一样地保佑我们,我当多多祭奠不儿罕山的。”说完,他就坐在战马上顶礼膜拜,众将士也表示着对大山应有的尊敬之情。简短的膜拜之后,铁木真驱马上前,大声吆喝道:“让斡难河为我们的胜利高兴吧!不儿罕山的孩子们,让我们努力吧!蒙古部的未来一定会更好的。”喊完,就飞奔向老营。此时失吉忽秃忽正坐在铁木真身前,他也兴奋地大声喊:“我们胜利了!不儿罕山在迎接我们的凯旋之师呢!”铁木真听到此处,对失吉忽秃忽大加赞赏,并对众人说道:“失吉忽秃忽是我生来见到的最智慧的孩子,将来在我帐下一定会大成的。”

很快,凯旋之师便进入了营地,所有的侍从都站在路口热烈地欢迎英雄们的归来。诃额伦母亲早早地带着全家站在帐外迎接儿子们的归来。铁木真翻身下马,激动地对亲人们说:“我们回来了,我们胜利了!”此时所有的族人和部众都欢呼起来。坐在马背上的失吉忽秃忽焦急地喊道:“铁木真,谁是我的母亲?这里有好几个女人呢!”铁木真忙将失吉忽秃忽带到诃额伦母亲面前道:“我又带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回来,请母亲看看。”失吉忽秃忽马上走过来,叩拜道:“我是失吉忽秃忽,请母亲收下我,我一定会做母亲的好儿子。”者勒蔑大笑道:“你在对哪个母亲说话呢?”失吉忽秃忽睁大双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引起众人一阵大笑,诃额伦母亲见这个孩子的打扮,急忙说道:“这样的孩子我们蒙古人是要悉心抚养的,失吉忽秃忽这个名字好啊!”失吉忽秃忽看着诃额伦母亲憨笑起来。诃额伦母亲又道:“现在他就是我五子之后的第六子,我要好好地抚养失吉忽秃忽成人。”铁木真对失吉忽秃忽使了个眼色,他马上跪拜道:“谢谢诃额伦母亲。”就这样,失吉忽秃忽成为了诃额伦五子之后的第六子。而他的聪颖让他很快在诸子中脱颖而出,得到世人的敬慕。而在四养子之中,失吉忽秃忽的学识最高,铁木真也对他宠爱有加,让他成了大蒙古国大断事官,辅佐铁木真治理天下。

失吉忽秃忽在他后来的人生中实现了儿时的誓言,他做了蒙古人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断事官。用塔塔统阿老师的话说就是:失吉忽秃忽是一个奇才,他能做除厮杀之外的一切事情。在塔塔统阿的学生当中,失吉忽秃忽无疑是最有修为的一个,他对畏兀儿文化的了解,让他在处理大事时谨慎小心,从来没有出过一点儿差错。不但成吉思汗对他赏识,许多蒙古贵族和官员都向他请教文化和法律问题,失吉忽秃忽的威望达到了高危的地步。

正是在失吉忽秃忽的辅佐下,铁木真建立了大札撒,整个蒙古国开始有法可依地处理事情,这对整个国家来说,起到了支柱性的作用,而失吉忽秃忽是最主要的奠基人之一。

攻主儿乞得博儿忽

在铁木真的早期战争中,主儿乞人常常表现得非常英勇善战,他们的首领撒察别乞和泰出也总是在族人面前炫耀自己的部落。当整个蒙古部推举铁木真为可汗之后,撒察别乞的心中就产生了不和谐的因素,在他眼里,最适合当蒙古部可汗的应该是他。但由于现实的不可逆转,主儿乞心中的不满渐渐演变成对新可汗权威的挑衅。在不止一次的挑衅之后,主儿乞贵夫人豁里真妃对撒察别乞说道:“真正的可汗应该是合不勒汗的后裔担任,他铁木真算什么?既没有威望也没有资格,我看主儿乞人应该作出正确的选择,这样才能得到我们应有的地位。”泰出也义愤地说道:“主儿乞人是蒙古部的精华,打仗我们是第一,地位上我们也应该第一。”但撒察别乞正襟危坐着,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狠狠地用眼睛盯着腰间的胯刀。忽兀儿臣妃冷笑道:“那铁木真是只不好惹的羔羊,没有到时机,千万不能乱来。”此时撒察别乞才连连点头道:“你们这样说就对了,我们不能做不仁不义之徒,这样才是长远的计策。”就这样,主儿乞人的险恶用心暴露在世人面前。就在此时,铁木真的侍从前来通报:“明日在斡难河畔的树林中举行宴会,请撒察别乞首领带上族人前去赴宴。”豁里真妃站起来说道:“明日就举行?撒察别乞不是说过几天吗?”撒察别乞接过来道:“我与铁木真商量好了明日举行,因为众英雄都已经到齐了。”听到这话,豁里真妃才没有追问,她慢慢走出大帐,准备赴明日的宴会。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撒察别乞等人带上侍从就来到宴会上,铁木真神采飞扬地站在宴席中央,迎接各路英豪。当时撒察别乞身后站着世袭奴隶木华黎父子,他们站在主儿乞氏的席位间,保护主儿乞贵族的安全。当铁木真宣布宴会开始,宴席内外便闹起了悲喜剧,先是豁里真妃痛打铁木真的司厨失乞兀儿,然后是别勒古台被不里孛阔砍伤。闹得一团糟的宴会让铁木真愤怒了,他将滋事的豁里真妃和忽兀儿臣妃抓住,并扣押了起来。一场闹剧般的宴会这才结束了。撒察别乞满心怨愤地离开宴席,铁木真更是怒气冲天地回到帐中。第二天,木华黎前来索要两位大妃,被铁木真严词拒绝。过了几天,铁木真经过仔细考虑,觉得这样做实在有失一个可汗的涵养。于是他亲自将豁里真和忽兀儿臣两位大妃请出囚帐,又让人把她们送回主儿乞营地,但此时撒察别乞已经恼羞成怒,见到两位大妃之后就带领部众单独设营去了。当面对金国讨伐世仇塔塔儿人时,撒察别乞在帐中大呼道:“塔塔儿是蒙古人共同的敌人,而铁木真却是我一个人的敌人,我不会帮助敌人收拾敌人。”就这样,主儿乞氏放弃了同铁木真一起攻打塔塔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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