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池见艾美莉的同时,萧雨接到顾飞的电话。
“萧雨,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儿来接你,带你去一个地方。”顾飞不容置疑地说,不待萧雨回答就挂了电话。
当萧雨打开门看见顾飞时,她瞠目结舌。
顾飞俊朗的短发取代了飘逸的长发,瞬间从捉摸不透的人间异类归位到人间男神。他确实比墨成池的吸引力大了许多,萧雨呵呵一笑,缓解了自己的惊诧。不管顾飞怎么变,还是顾飞。
顾飞开着车一路飞弛,驶向城郊,一路沉默,萧雨知道那是画廊的方向。想起墨成池、顾飞、艾美莉三个人的纠葛,心中感叹,“艾美莉回来,他们都不正常了。”
顾飞用钥匙打开门,萧雨才知道墨成池和艾美莉并不在这里。
迟疑间,顾飞拉起她的手进入了展厅。她想抽回手,顾飞却紧紧地握着,径直把她拉到展厅中央区域才放开了她。
先前的白墙上,不再是孤零零的画作,已经被贴满了。等看清画面,萧雨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立在那儿。
满满一面墙,挂满了神态各异的画作,最大、最显眼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如同出水芙蓉,清丽脱俗,比她见过的自己更美丽。
萧雨不知道说什么,他们疯了吗?他们都是幻想家,等清醒了,就不会这样了。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惊喜,更多的是惆怅。
这画这么美,这梦太不真实,欣赏欣赏就好。
站在萧雨身后,顾飞静静地看着她。白皙、优美的颈,那一次的抚触和悸动从心底悄悄爬出来,内心的渴望无限膨胀。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吻在萧雨柔软的发丝上。
萧雨慌忙离开一步,顾飞却没有墨成池那么温柔,他一把揽过萧雨,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吻了上去。他吻着她的唇,舌尖灵巧地在她唇上游走,试图撬开她的牙齿。
萧雨没有退路,背靠着墙,像一幅画一样任顾飞索取。她异常慌乱,不知所措咬了一下,暂时结束了这场混乱的吻。顾飞舔舔口中的腥甜,笑了笑。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男人?比女人还魅惑!无暇的皮肤、完美的五官,笑容绽放间如千树万树梨花开,皎洁美丽、沁人心脾,令人不知不觉沉醉在他的梨涡,双目的光华摄魂夺魄,就在萧雨被这笑容蛊惑失神间,顾飞更加狂野地吻上来,长驱直入、肆意缠绕萧雨的心苗,热烈期盼着萧雨的回应。
萧雨麻木地被顾飞紧紧箍在怀里吻着,顾飞兀自投入着,直到萧雨快要窒息了才放开了她。
“只是一个吻而已,为什么会有满足的感觉?”顾飞看向怀里的人。
萧雨喘息着,两行清泪落了下来。顾飞的心一片刺痛。
“他还是快了一步,你已经爱上他了?”顾飞幽幽地说,目光变得犀利。
萧雨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知道,艾美莉回来了,她一心要带走成池,你对他能够抗拒艾美莉的把握有多大?”顾飞凝视着萧雨。
“我想让你知道,我和他一样,心里一直有你,只不过他早了一步。如果他走了,还有我。如果他留下……我祝福你们。”顾飞扶着萧雨,呼吸有些急促。
“今天是我冒犯你了,可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萧雨的思绪非常混乱,她没有想过墨成池会不会跟艾美莉走,艾美莉在他心里意义非凡,顾飞又何尝不是,他们本来就不该和自己有瓜葛,是自己错误得走到了他们中间,他们本来就不该属于自己,他们都太出类拔萃,自己实在太平凡普通,这所有一切或许只是个华丽的梦。
萧雨慢慢冷静下来,说,“如果他和艾美莉走了,说明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苦尽甘来,理应团圆,我衷心祝福他们。”
她理顺气息,抬起头看着顾飞,“而你,就是传说中的男神、大师,我只能仰望,永远达不到你的高度,不能够和你一同看风景。”看着满墙的画作,她说,“任何女子看到这满墙的画作都会感动!可是,我从来没有当过你的模特,这些都是你的幻境,我很荣幸能为你的画笔增加想象力。”
“为什么?你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我?难道我不如他?”看着萧雨坦率的目光,顾飞有些激动。
“谁说你不如他,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你的存在,自然有爱你的人存在,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再耐着性子等等呢?”
“等?”顾飞摇摇头,有些忿然,“你要我等?”。
“是,等待、发现,适合你、爱你的人。”
“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等到了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偏偏都得不到?”顾飞张开双臂,像是要把心里的愤恨发泄出来。
“你是特别特别优秀的人,所以不是随便哪个人就配得上你的!造物主造人时,硬生生把人分成了两半,我们就是在用一生的时间找另一半。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再折磨自己也得不到!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里等自己,只是早碰到晚碰到罢了。”
萧雨宛若一朵雨后睡莲伫立在顾飞的一臂之外,沉默、静谧、清凉、安神……娇柔、坚定……良久,顾飞的目光终于从癫狂的恢复了平静,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说,“你真的与众不同,你让我前所未有的怀疑自己的魅力!能够拒绝我、还让我心悦诚服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
良久,他绅士般优雅地低下头,“这位女士,能原谅我刚才的唐突吗?”
萧雨抿了抿嘴唇,笑了。
“我真的不想放手!就静这样静看着也好!”顾飞看着萧雨,想把她的平淡如水深深刻画在心里。
顾飞把萧雨送回家之后去了医院,看着艾美莉伤心欲绝地跑了出来,顾飞明白了墨成池的选择,他转过身,释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