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升起,日常不变。白清水和商昧就这样过着既“惊心动魄”又平淡如水的生活,同时白清水也在这日常之中一点一点地成长着。
孩子们的笑颜,挚友的陪伴,还有家人——小雪和小月儿地相守,白清水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武城外,一只灰狼正龇着牙,躬着身子,怒视着对面的敌人。一声嘶吼,四肢发力,向着对面的敌人冲了过去,对面的敌人亦大吼一声对着灰狼正面冲了上去。
“嘭……”,一声低沉的闷想传出,两者的肉体一触即分,灰狼落地稳住身子,迅疾的奔了过去。这次两者开始了真正的厮杀,灰狼挥舞着凌厉爪子,不时还张开大嘴来上两口。
而它的敌人只是一拳又一拳地砸出,肉体碰撞的“嘭嘭”声从交战开始就不成停过。但是从灰狼的外表看上去却并没有造成多少伤害,不过灰狼的行动却变得迟钝了不少,攻击也不再哪么凌厉。
而它的敌人,虽然看上去如同一个血人一般,非常吓人,但是基本上都是皮外伤。因而他的攻势不仅不减反而因为气血高涨而越发地凌厉,逼得灰狼只得四处闪躲。
灰狼体内积聚的伤势慢慢的释放出来,一点点地消耗着它,闪躲也渐渐的力不从心。败势已现,然而灰狼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闪躲,寻找脱身的机会。
灰狼向着左边轻轻一跳,躲过对方的一记直拳,然而对方的应变亦是不凡,右手的手肘一弯,以右脚为重心,左脚向着它的方向踏出,腰间发力,带着他的铁拳冲向灰狼。
灰狼现已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看着拳头变的越来越大,感受着越来越近的死亡气息。然而就在这记重拳临身之际,对手却停下了拳头,灰狼被他的拳头所带起的风压给撞了出去。
灰狼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立定身子,吐出一口暗红色的瘀血。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轻啸一声,窜进了森林之中。
灰狼退去后,他随意地找了个干净的草地就往地上一倒,毫无现象地躺在地上剧烈地喘息起来。微风抚过他的脸上,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蔚蓝的天空和悠闲自在的白云,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他的脸庞。
“清水,你干得不错,比起上次进步很大啊!”,一个英俊的少年缓步走来,旁边跟着两只雪白的小狐狸和小狼。
白清水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听到商昧的声音不由得撇撇嘴。
“嘿嘿,还行,你小子之前可是放了狠话,如果我没有必死的决悟去赢得这场战斗,就算了被它咬死你也不会插手。”,地上的少年满腹怨念的看着他,“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拼命,就真的死了啊!”
两个小家伙来到白清水的身边,不顾他满身的血污,轻舐着他身上的伤口。
“好了……小雪和小月儿,不用紧张,有我在他就是想死都难,更何况是怎么一点小伤。”
“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白清水抬起双手柔了柔两个小家伙的头。
商昧也在白清水的身旁躺下,头枕着胳膊,鼻间充盈着淡淡的草香,入耳是微弱而又有力的心跳声,微风轻柔地拂过脸庞,眼中是一团团白云悠闲自在地在天空中飘荡。
一时之间不禁微微出神,往日里他虽然自诩潇洒自在,可却为红尘所扰杂念从生。但是自从白清水走进他的生活之后,他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
商昧静静的体悟着这一刻宁静,渐渐的忘记了身下的青草,忘记了高阔的苍穹,忘记了身旁的白清水,也忘了自我。
此时商昧进入了“无我”之境,也就是我武者所追求的至高之境“悟”。“悟”是一个很其妙的境界,有凡人一悟而成神,有神一悟而身死道消,亦有人穷其一生而不得一悟。
古之圣贤有云:“朝闻道,夕死可以!”
“悟”之一境虽然玄而又玄,可亦有境界的区别,古之圣贤曾指出:众生生于红尘,立于天地,掠食而活,事事纷扰,难见真我,本心蒙尘,是以因“悟”而明心、见性,得见真我,而后超凡入圣,终化而为道。
是以世间之人,将“悟”分为明心、见性、真我、入圣和化道五境。商昧现在仅仅只是触摸到了明心,不过这也是非常难得的一庄机缘。
商昧的意识空间中,“这……便是我之所求吗!”,商昧沉溺于此刻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他感觉此前所有的追求、所有的道都是如此的虚幻。
“不,我之所求乃大道,是长生,是以众生之血肉所铸就的路。”
“不,这就是你之所求,长生为何,道之为何,不就是为了守住眼前这一丝温暖。”
“不对,我……我之所求为道。”
“道,何为道,你所求为何道。”
“道……”,商昧的眼中渐渐起了迷雾。
“你看看,这一切你都在你的眼前,这些才是真实之物,抛弃那虚幻的道,伸出手,将它握住。”
商昧紧握双手,贴于胸膛,蜷缩着身子,渐渐的漂向黑暗的深渊。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属于你的道,属于你的真实。”
“商昧……商昧,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外界,商昧的力量突然爆发开来,将他旁边的白清水狠狠地弹了出去。
白清水刚刚起身要斥责商昧几句,却发现商昧的力量正在他体内疯狂地肆虐,身下的草地被溢出的力量震出了一道道裂纹,而商昧的身体更是时不时有鲜血迸出,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不停地淌着血液。
白清水见此情景,慌乱地冲向商昧,然而到了商昧身旁一尺左右边在也无法靠近。商昧溢出的力量如同一堵透明的墙壁,将他和白清水阻隔开。
白清水只得在一旁不断的呼喊。“商昧……商昧,你这么了,你快醒醒!”
然而商昧却没有半点反应,白清水对此心急如焚,然而白清水除了在一旁无助地呼喊之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