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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正说着从房子里走出一对中年夫妇,两人手上都拿着农具,气冲冲的就往这边走来。

“爸,妈!”张思玲跳着喊出,刚刚的自卑也随之不见,一脸幸福洋溢而出。

“小玲,他是谁!”中年夫妇走到跟前,先是将张思玲拉到他们那边,然后一脸戒备的看着我,看这情况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种纵使相逢应不识的苦涩越发强烈。

苦笑着刚要解释,却被张思玲抢先说:“爸妈!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可不知道他刚刚有多酷,在那么多人面前连扇王瑜好几个巴掌,打的他脾气都没有!”

张思玲满是崇拜的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小星星,青春少女的那种花痴在这里诠释的淋漓尽致。

“原来是小女的救命恩人,那我就在此谢过道长!”说完弯身要想鞠躬,却被我双手托住,开什么玩笑,哪里有老子给儿子鞠躬连忙说:“别!你这样我可消受不起”

借此机会我仔细打量这个,存在于老东西口中的父亲,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衣服,裤脚还有未干的泥水,浓密的黑发中依稀夹杂着几根银白,眉头隐隐看见几条皱纹。

而另外一边张思玲正和那妇女也就是母亲,两人正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一眼看去她穿着漂洗至发白的衣服,长发及腰却缺少光泽,身上仍有未干的泥水,显然他们这是刚从田野中回来。

虽然如此,但依然遮盖不了她那美丽容颜,看的出年轻时是个大美女,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生出我这样相貌与智慧并存的儿子。

只见她们两个有说有些,中年妇女还时不时看向我,眼中已没有警惕,取而代之的是疑惑,而且她越看我眼中的疑惑越重。

“道长!我们可曾见过!”中年妇女走到我身边,绕我转了几圈,像是要将我看透一样,被她这样看着心里有些发凉,不会相隔二十年都能认出来。

“没有!”心里虽然惊讶但还没表示出来。

“怎么我看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像极一个人,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风哥你有没有这感觉”说完转眼看向一旁的父亲张风,他却摇摇头对母亲说: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道长还没吃饭吧,那就请到寒舍一坐”

说完做出一个不容我拒绝的动作,将我带进眼神的红砖黑瓦房中,在去的路途中年妇女还时不时问我是不是见过,但我依旧还是说没有。

但心中苦涩暗叹,我们何止是眼熟,我们是血脉相连,不过不能告诉她,老东西在我出来时对我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和他们相认,否则将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灾难。

二十年不曾见面的父母,此刻就在眼前,只能看着却不能相认,我想这种感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走进房间里面一片昏暗,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整个大堂很简陋但布置的错落有致,大堂最前面是神坛,也是祖宗灵位归属之地,看着一个个张姓先祖,差点忍不住想要叩拜。

吃饭时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木质的桌子前,桌上摆放着一盘盘精致的小菜,几只秀巧的碗里乘着米饭,而且发现这里的家具都古香古色价值不菲,看来并不像外面人所说的那样,我将心中的疑虑向他们一说,二人都对视一眼纷纷露出苦笑。

“道长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些年并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我们只不过不想惹事而已!”父亲说完看了看张思玲又叹息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是这样!”

张思玲本来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被父亲这样问,突然一楞被吞下的饭呛住,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想要开口却又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认为的!认为自己家里穷,从小到大没带同学来过,也觉的很自卑,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还记得当时你问自己名字怎么来的吗?思玲,思玲,到底是思念谁!”中年男人一口白酒喝下去,满脸通红眼中隐约泛出泪水。

“我曾和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只不过从小被人带走,而他的名字就叫做张灵,只不过你的玲取了个谐音!而我们不修房子,一味的忍受王家压迫,只不过是想继续留在这里,等着你哥回来,当他回来的时候还认得这房子,认得回家的路!”

父亲说完便沉默不语,埋头吃菜喝酒,而母亲也泪眼婆娑,本来只是问问原因的我,当听见“认得这房子,认得回家的路”时,脑海顿时响起一阵炸雷,心里翻江倒海好不是滋味,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大声的告诉他们,我就是张灵,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我回来了!

“如果儿子在的话,估计也像你这么大了!”母亲看着我眼色复杂,而一旁的妹妹张思玲,也不在出声,一个人静静的吃着饭。

“你们不要担心!张灵这名字我曾听说过,他是不是认一位灵空子的道长为师?”本来沉默的氛围被我这话瞬间打破,父母二人眼光全都看向我,似乎要将我吃掉一样。

“我听说,张灵从小天赋异禀,是学道奇才,尤其是跟着灵空子,小小年纪就已经闯出名堂,更主要的是此子为人处世很是精通,说起来在我们这一行里,可以算的上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完全没有任何尴尬。

“哦!那道长你可知,现在他怎么样,怎么还不回家!”母亲一脸急切的看着我。

“这个贫道就不知道,好似听说他最近正在和灵空子道长干一件大事,估计就就快回来了,你们也不要心急,有些事情该回来的,始终就得回来!”一通大道理说的他们二人哑口无言,而一旁的妹妹张思玲却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哎!贫道吃的也差不多了,还有要事,今天就谢谢你们款待,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一抚衣袖挎着背包就往外面走去。

却不料刚走到门口,被一老人拦住去路,只见他杵着拐杖,佝偻着腰咳嗽的看着我,与他对望一眼,只觉得的一阵胆寒,他那双眼睛似乎像是两坛清水看不见底,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有着一股浓烈的死气环绕:

“道长何不叙叙旧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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