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菜籽,发春呢?”只见一红色身影跳到眼前。那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威严的父君的堂妹白绯!正是我那不正经的姑姑“绯少”!
要说我这姑姑着实是个人才。
她是我父君的堂妹,要比我父君要小上许多。但却并不妨碍她是一个长辈的事实,但此人无理取闹,非要我唤她“绯少”,还管我叫什么“菜籽”,说什么我名字里带了个“秭”字,而且我长的还很娇小,故而就这般唤我。着实可恨!可恨!着实轻率!轻率!
不仅如此,她平日里还是个贪玩的主,且好色!今儿她要偷溜到人间,明儿就能领个人间的公子哥儿回来。还理直气壮的称此为:游戏人间!
彼时,四界已不像以往那样敌对了,经常会有异族通婚。最常见的便是仙界与妖界的通婚,大多数是以和亲为目的的姻缘。白绯的母亲便是妖界狐族的帝姬,是与我青丘上古神狐一族联的姻
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说她是“混血”,才不是“杂交”。
而事实上是—没人在意,至少我不会去在意。
毕竟她所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我不懂,比如“飞机”“汽车”“电脑”“手机”之类的是她常念叨的,而我一个也没听说过。
但是时间一久了就习惯了,毕竟我从不到一千岁时就跟着白绯在一处了,常年在她的引导下,我也开始会不经意的说出一些奇怪词,蹦出些奇怪的思想。我也约莫晓得我那一身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彼时,她正用她所谓“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睨了她一眼,她一如既往的穿着一件朱红色的罗衫,一如既往的挽着双螺鬓,一如既往的在脑后绑了几根红丝带,一如既往的一脸痞样。就这一眼,便不愿再去瞧她了。“你真思春了啊!”她“惊讶”地叫唤道,“哎,可怜的孩子啊。说吧,你思的哪家姑娘或公子啊?唔,本少给你支支招。”
此人是痞出精了的,我自是不能随了她的意。随手将手中的折扇摔在了她脸上。“嘶~”白绯捂着额头没好气道:“白眼狼!”
唔,我也大晓得我这几日着实是有点心神不宁了些,约莫着是因为父君给我订的亲。要说那君上泽的确是个良人,且不说他的身份,即便是没有仙界储君这点,光是外界传的容貌与才学也是值得托付的。可这到底也是外界传的,这是圆的是扁的我却从来都不晓得。
白绯将脸凑近了我些,半响,故作恍然:“哦~我晓得了,怕是担心你那位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君大才子吧?”她瞧我不说话,又做怅然:“哎,你说你这都还没嫁呢,心就飞出去了,你若是嫁了那还了得?哎,果然,女大不中留哉......”我见她似要说个没完,立马打住:“瞎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是担心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阿绯,你说要是君上泽万一是个狂蜂浪蝶、战花拈草、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反正就是、就是生性风流的人怎么办?”
阿绯咬了会儿指尖,皱了皱眉:“不是,感情你把人家君上泽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这外界的传言又不是没提过人家:'温文尔雅,仪表堂堂',人家可是个正正经经的淑人君子诶。你捡到他,都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我跟你说,我都还觉得是你糟蹋了人家,你还在这嫌弃?”
唔,想来也是。可是那到底是外界传的,我又没有真正瞧见过他,谁知道呢?
阿绯用手肘碰了我一下:“不放心啊,不放心你就去上头看看呗,是圆的是扁的还不知道?”
我看了她一眼,她点了点头,又往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