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廷的突然停顿就像把一盘美味佳肴放在人的面前,却突然告诉众人不能吃一样,所以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答案,离廷显然也不准备过多地吊人胃口,接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发现很多奇异的体质,有些极度适合修行御灵术,借由族印打开天地神桥会很简单,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突飞猛进,而有些体质却很难与灵气亲和,打开天地神桥很难,修炼起来也是事倍功半,进展缓慢。这就是说明灵气在进入身体被我们锤炼的时候受到了体质的限制和阻碍,不仅仅是体质其实也被我们的血脉所影响,所以大族由于先祖有经天纬地之才,搬山填海之力,遗传下来之后,后代总是有很多天才,而一些中等氏族和小氏族却连人才都罕见。”离廷这一番话说的在场的大族子弟心里都是一美,而一些中小族过来看热闹的人却有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从本质上讲体质和血脉的好坏竟然是区别在于对于灵气进入身体的损耗上,确实如果用相同的精力修炼,体质和血脉越强吸收的灵气自然也会多点,那么进步自然更快。
“那我就有疑问,为什么一些中小氏族也能出现一些堪比大族的旷世奇才,惊才绝艳?”整个广场都响起了附和之声,吵吵闹闹的热闹不已,各种举例子,反驳的甚至奚落离廷的都有。
“大家的问题偏离了我的答题方向,老师我可以解答一下吗?”离廷欠身看着中间的主考老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才看着众人说道:“前面和大家说过,灵气都不能完全地传导到外面何况体质和血脉,祖先遗传下来的东西也不能完全保证就是充分地往好的方向发展,它们也存在一定的几率发生突变,通俗地讲就是那些强大的体质和血脉在传给下一代的时候可能会让人变得更加强大,远超现在的血脉,我称之为有益传承,是进化的表现,亦或者让人变得弱小,丢掉那些优秀的方面成为大族里的废物,被族人耻笑,我称之为有害传承,是退化的表现。同样的道理中小族也适用,虽然这种变异的几率很小,但是不是没有,所以你们知道的那些中小族的旷世奇才应该就是属于有益传承,是进化的表现。”此时广场里已经鸦雀无声,上万人都吃惊地看着离廷,虽然他的用词有些奇怪,但是总结的相当精辟,虽然离廷此时是在擎天密院东边的广场,可不知不觉其他三面广场的人都来了不少,开始由于答完题离开了不少人开始产生的一点空缺,此时又被填满,离廷所描述的东西相当具有吸引力,如果没有深彻的眼光和独到的思维绝对不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见解,而擎天密院的高台上更是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位留有长须的中年人。老人看着中年人说道:“鱼,他让我想起了年轻的你,自信坦荡,睿智,见解独到!”
“老师,他可比我年轻时候强多了,我在那个年龄可没有这种见解。”中年人看着老人说道。
“他说的虽然奇怪,但是却揭示了某种道理,而且你感觉到了吗?他身上的那股气,纵观这片大陆,只有有数的几人才能养出,即使知道方法也没法人为养出的那股气。现世已知的就只有大阿域圣人庙的老僧,海疆里的圣者,以及最年轻的你。”老人悠悠地说道,充满惊讶,那股气他都养不出来却出现在一个自由人的少年身上。
“我能感觉到,已经处在萌芽的阶段了。”中年人其实也很惊讶,这个年龄讲道理根本不可能出现那种气的雏形,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怎么样?可想再收一个自由人做徒弟?可以给问道做个伴!”老人热心地建议着。
“那看看他后面的表现吧!”中年人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想再观察一下。
而此时台上负责考核的三位老师耳边响起了老院长的声音:“不论他人怎么提问,允许那小子给出解答,答题时间不限!”三人看着高台的方向微微点头。
而下面从最初的安静到现在掌声震天,不仅仅是一些中小氏族,包括一些大族子弟也没有吝惜自己的称赞,等逐渐安静下来,又有人提问道:“那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体质有了区别从而阻碍了灵气的进入的量不同?”更多的人附和,他们也有相同的疑问。
“有一些更深的东西我无法详细的表述,但是简单点说就是杂质,是杂质影响了你们吸收和释放灵气的量,他们在你们的身体里面产生了阻碍,灵气不仅是在吸收的时候,在你们释放的时候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你们进阶的时候就会从身体里面排出一些杂质,让你们进入更高的境界运用御灵术更加得心应手;其次就是一些涉及到更高深境界的东西,包括我们身体的组成单元甚至可以精确到肉眼不可知的程度;最后我大胆地进行一个揣测,你们修炼进阶的时候可以有机会排出杂质,但是人身体里面的杂质或者其它潜在影响阻碍灵气传输的物质可以无限接近于无但是却不会等于无,除非遇到一些奇特的境遇,否则杂质总会存在,这应该算是导致御灵术修炼到后期越来越难的原因,这些阻碍同样表现在思想对于道和天地的领悟上。”前面的话说的还是中规中矩,大家也可以轻松接受和理解,可后面那句台下的众人有点无法理解,什么肉眼不可知的程度,什么杂质永远无法等于无说的太深奥,他们基本都处于照灵期,根本无法理解的那么详细。
可台下的他们无法理解,但是被离廷一讲出来,有极少一部分天资卓绝之人却无比认同,小雨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廷,离廷最后所说的完全不在他们探讨的范围内,但是和她的太爷爷的见解却是如此一致,虽然所说内容不同但是揭示了同一种结果,可是离廷还是一位少年,难道有些人天生就能理解大道?小雨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盯着离廷。尹音和小云犹自大大咧咧地不知道离廷说些什么,可是天衣龙朝艾山大山几人却都在皱眉沉思,离廷抛出的想法太过奇异,甚至直指大道,他们一直认为离廷很成熟,没有那种少年人的幼稚与无知,可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了他。
此时要说最震惊的还是台上的三位老师以及隐藏在擎天密院高台包括贵宾台上的众人,离廷说这些的时候是背对着三位考核老师面向广场众人的,所以他并不知道三位老师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笼在袖子里的手握的很紧,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也是充满惊讶和欣赏,难怪老院长传话允许他答辩众人,这种看似简单的问答,却道出了一些惊世的箴言。密院高台上那些坐着的身影握住椅子的手也越来越紧,显然内心此时也并不平静,而贵宾台上的人则是直接给出了掌声,声如雷霆直接传到了广场上,连离廷都被吓了一跳,大山和龙朝几人听到掌声以后再看着离廷感觉更加钦佩。
老院长看着身边的中年人,“鱼,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走不出那一步吗?”
“鱼不知!”中年人目光尊敬地看着此时满目惊讶地站在高台前方的老人回答道。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对,没走到这一步的人都不会知道,所以我此时才万分惊讶,基本上到了我这一步都是度过漫长岁月的古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引起我们的关注和惊奇,但此时我依然惊讶万分,因为那小子所说的已经触摸到我所在的领域,你应该知道,我处在什么样的领域。”老人仿佛自言自语,盯着场中高台上的离廷,久久没有撤回自己的目光。
“怎么可能?老师的领域我都触及不了一丝一毫,难道他能与道相通?”中年人看着场中年幼的身影依然不敢相信老人所言。
“他身上没有道的痕迹,说明上天并没有眷顾着他,那只能说他有一颗明悟天地之心,一双能看透万物表象的眼睛,鱼,你必须收他为弟子,但不能强求,也许我们密院预言中的大劫就要靠他化解。”老人说的很坚定,根本不容中年人的反驳,但还没等中年人回答却又叹了口气:“算了,还是顺从天意安排吧!这天这地这道,修炼之人都渴望不断去了解从而强大己身,可是越了解越害怕,到头来倒宁愿自己知道的没有那么多了,就好像冥冥中有股意志藏在暗处,总有一天会出来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后就把我们化为飞灰,永劫不复。”
这直白的言语说的中年人仿佛都能感觉到那种寒冷孤寂,仿佛随时被人窥伺,欲置之于死地,老人仿佛看出了中年人的脸色变化又说道:“你也不用顾虑太多,这只是我们那帮老家伙无聊的猜测!”
“是,老师!”
而台下又有人开始提问:“那我们还该如何完全地摒除那些杂质让修行之路更加顺畅?”
“对啊,你说了那么多,可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整个广场开始吵吵闹闹,人声鼎沸。
“肃静!你接着说!”中间矮胖的主考老师打断了众人的喧哗,示意离廷继续,可离廷犹豫了一会并没有开口。
“小兄弟,可否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擎天密院高台之上的隐秘处传来,可知情的众人都吃惊不已,此时不论是那些超级大族还是贵宾台上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他们都知道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是谁,所以对这个问题也更加感兴趣,甚至有一些感知到此地一切的强者,也在暗处默默倾听,这个问题如果有答案,那将是这个年代的辉煌之歌,因为它将解决困扰人类已久的难题,让更多的人步入那个领域,让修行之路更加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