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位最好的朋友。
那天,我放学回家,刚一进门,一个小小的东西溜到我眼前,我仔细一看,是一只小兔,两只耳朵是黑色的,身上是白底黑点点,人家都说兔子胆小,谁不勇敢就用“兔子胆”来形容那个人,可是这只小兔,它对着我站着,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好像它是这个家的主人,我倒成了客人。我把它抱起来,用一只手就能托住它,它在我的掌心里用小鼻子闻闻这儿,又闻闻那儿,很快就和我熟悉了,还用舌头舔我的手。
它是姐姐在大街上花十块钱买来的。由于它是只小花兔,我们就叫它花子。它一刻也不闲着,总是在家里跑来跑去,因为我家的地砖太光滑,它跑着跑着刹不住闸了,就顺着地砖向前滑行一段儿,有时候还撞到家具上,“咚”地一声,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花子是一只超级聪明的小兔,白天家里没人,为了防止它在家乱啃柜子,沙发,我们准备了一个大纸箱子,把它放进去,上面严严实实的压了许多东西,以为可以关住它,可是晚上回到家,看到的仍然是个满地乱跑的花子,箱子完好的放在原地,上面压的东西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它从哪里出来的?仔细一找,才发现它在箱子靠墙的那面挖了个洞,它就从这个洞自由出入,不把箱子搬开,人是发现不了的,每天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它呆烦了,就从这个洞里出来走走,玩累了,再回箱子里睡一觉。
我非常佩服它的弹跳力,刚刚巴掌大小的它,就跳的好高。它喜欢凑热闹,每次我们支起桌子玩扑克牌的时候,它总是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我们在干嘛,只见它纵身一跃·,先跃上沙发,再爬到坐在沙发上的姐姐的腿上,脖子伸得老长向上望,从姐姐的腿到桌面的距离至少五十厘米,花子就是站起来,身高也不过十五厘米,它竟然轻而易举地跳了上去,叼起一张扑克牌就吃,把它放到地上,不到两分钟又上来了,我们又放,它又上,如此反复,我们都累了,它还兴致勃勃。
渐渐地,花子长大了,它喜欢和人在一起,我坐在窗前写文章的时候,它趴在桌子上看着我,我躺在床上睡觉,它躺在我的旁边,我吃好吃的的时候,它在地上站立着,鼻子使劲地朝我的食物闻。只要家里来人,门铃一响,准是花子最先跑到门口,立起身子,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门,门开了,客人进来了,它就迎上去,用两只前爪搭在客人的腿上,使劲儿地闻,有时,我觉得花子不是一只小兔,更像一只小狗,如果家里来了我熟悉的人,我会把花子抱起来,冲着那个人的脸说:“花子,亲一个!”花子就用它红红的小舌头在那个人脸上舔来舔去,直到客人说:“行了,你已经很热情了!”
个子大了,没有它不能去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对在桌子上呆着情有独钟,我怕它打翻桌子上的东西,所以,只要我不写文章的时候它上桌子了,我就会抓起它的两只耳朵,像抛保龄球那样向前一抛,它就顺着光滑的地面向前滑行一段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它的调皮捣蛋让人实在无法接受,有时,它去厨房踩了一脚的水,跑进屋里,就在地上留下一串的脚印,刚擦干净的地就这么被它毁了,跳到床上,就在床上留下一串脚印,人没法睡觉了,还得洗床单,换床单,买了本新书,坐在沙发上欣赏,就去了一趟厕所的功夫,书皮就不见了,只见花子得意洋洋地蹲在桌子上,嘴里大嚼我的书皮,对我怒视它的目光不屑一顾。为了磨牙,它会啃桌子,咬柜子,啃的好投入,像是艺术家在雕刻一件艺术品,要不是怕家具坏了,我都不忍心打搅它呢!我在屋里呆着,只要一听见有“哗啦啦”或者“叮叮哐哐”的声音,我就会喊:“花子,你又干什么了?”我知道,肯定有有什么东西毁在它的手里了。
又是这么一天,也是放学回家,打开门,没有人出来迎接我,光滑的地面能照出人影来,桌面上,各种物品摆放整齐,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与花子一起呆了三个月,我已经不适应这种规规矩矩的场面了。
“花子,你在吗?”我喊道。
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花子,你在吗?”我又喊。
我尝试着最后一丝希望,把各屋都找了一遍,喊着:“花子,出来呀,花子……”
没有人回答我,伴随我的,就是这干净整洁,明亮的空屋子。
到了晚上,大家都回家了,我问:“花子呢?”爸爸说:“它太淘气,把它送给一个住平房的叔叔了!”我陷入深深地失望当中,饭也不想吃了。不过,楼房确实没有足够大的空间让它肆无忌惮的折腾,没有任何物品让它磨牙和爪子,有它在,就会毁掉更多的东西,我只有默默地祝福它到了新家会得到更多的幸福……
直到现在,我还是非常喜欢兔子,每当看到街上卖的,或是别人手中抱着的小兔,特别是有黑点点的,我就会想起我的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