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已经完全恢复的离韵带上‘父亲’给自己准备的食物继续向东边走,离韵将厚厚的斗篷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尽管一路风餐露宿可她想起老人的话周身一阵温暖和希望;孩子,你一直往东边走,你会遇到自己想见的人!
一阵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离韵顺着声音看过去以几个满脸横肉的人骑着马正从和她隔树木草丛的大路上慢悠悠向前走,离韵蹲下身将自己藏在草丛中等着他们走过,过了一会周围只剩下微风载着雪花的声音。离韵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就在她转身抬头看向对面马路的时候一只利箭正瞄准自己。城拉满弓箭准备射击的时候女孩一个回头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女孩并不是自己以为的‘猎物’女孩一个转身那双绿色的眼睛带着一种怯生生的眼神看着他,黑色的斗篷下金黄的长发转身的瞬间在空中滑过与洁白的雪地相互映照就是那一瞬间城几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驾。”城骑着自己白色的马带着刚才看到那几个满脸横肉人来到西月的跟前。“你怎么一个人会在这里?”
离韵不知怎么回答报以沉默。
“需要我们帮助你吗?”城问。
“谢谢,暂时不需要。”离韵说完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失口让面前的这个陌生人找到自己话中的漏洞。
“哈哈暂时不需要也就是以后可能会有机会需要我帮助我可以这样想吗?城是我的名字,如果你到了双流城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记得找我,只要你报上我的名字就会有人给你带路见我。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谢谢。我的名字叫离韵。”离韵简单地回答之后继续向前赶路。
离韵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了城的好奇,黄昏临近城骑着马开始往回走,三步一回头女孩渐渐消失在将尽的暮色之中。
风雪越来越大,黑夜弥漫开来。离韵还在不停地向前走,就在这时小路的拐角处有一座庙宇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座庙宇一看就是被荒废已久,到处是残垣断壁,离韵用手拨开缠绕在庙门上的蜘蛛网,整个庙宇只有一间正对着庙门一个已经残缺不全的神满面灰尘坐落在一块石头上,庙的大部分早已是大雪覆盖,只剩下墙角的位置在屋顶的几根木头的极力支撑下瓦片遮挡住了来自空中的飞雪。离韵蜷缩着在这个没有雪花飘落的角落里望着外面的雪花片片下落。多美的世界!雪花四处飞舞将这个世界装扮成一副圣洁而不可亵渎的样子,如果此时有家人陪着自己一起即使沉静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出外面的飞雪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夜色越来越深困意将离韵卷进深深的梦境中。梦中大雪纷飞,一只躯体庞大的赤雪鹰扑闪着翅膀带动着雪花在飞雪之下不断地盘旋,一个身穿白色丝绸的陌生男子站在一座高高的城堡上,面朝大雪似乎在期望和等待着什么,满天的雪花片片落下,高高的城堡上只有他一个人空旷的天地之间将他衬托得无比的渺小与孤单!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又满眼陌生!
死亡谷的上空的断命烈火一改往昔的萎靡不振,炽热的烈火不断地向上翻涌着,此刻站在烈日国大殿门外的鬼影抬起头看着这幅景象露出一副阴魂不散的狞笑,朝身后一挥手,‘三人’椅子立即飘到了鬼影的后面。
鬼影惬意地坐下之后把脸转向地魂‘你觉得我们如今吞并海银帝国有几分胜算?”
“禀告魔师,虽然我们现在恢复了断命烈火,然而目前还没有墓血之光的下落,最重要的是那个封天奕现在不知道怎样?万一墓血之光被他,”
鬼影冷哼一声“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来吗?墓血之光我们没有找到,但是别忘了我们曾经把西月变成我们的盟友,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问题的话,你马上就可以看到新的嗜血恶魔现世,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迎接新的一任嗜血魔。”
“可听说嗜血魔威力无穷只认得自己的同类,我们怎敢接近她。”地魂担忧地说。
“你这个胆小鬼,你觉得我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贸然行事吗?”鬼影看着地魂厉声喝道。“况且现在我又召唤出了混沌之翼再加上嗜血魔我们可谓如虎添翼。”
地魂被吓得浑身哆嗦“不知魔师打算何时动身?”
“10日之后的午夜。”
“遵命。”地魂弓着身体退出大殿。
黑夜降临,从格尔明镜上看被夜幕下包裹的烈日国更像一个张开大口准备吞噬一切的怪物。
向河流东边走的女孩感觉周身越来越热,她感觉不到任何饥饿和疲倦,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往前,只知道在她的面前有一池血红色的池水会满足自己强烈的口渴。
夜色不断加深,女孩的渴望不断增强。尽管周围越来越热,而她却一路向东边奔跑,饥渴的眼神如同一只狼在追逐自己即将到口的猎物。就在前方的树林中一片红光升上天空撕碎了漆黑的夜色,视线所及之处四下的树木都被蒙上一层血红的亮光,狰狞的呼唤传遍森林,周围树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滴答滴答的声音开始形成没有节奏从被红色光芒照亮的四周响起这些声音的组合让人倍感恐惧。
光的源头来源于女孩前面的路面,路面的凹陷处如一个巨大的水池,池内沸腾的红色液体不断地向外面喷溅迎面扑来一股浓郁又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沉闷而狰狞的呼唤就是从池子里面传来。只见池水的表面有一只只瘦骨嶙峋的手此起彼伏地从水池中伸出红色液体表面,透过翻滚的红色液体甚至可以看到液体的下面全是蚯蚓形状一样的红色怪物蠕动着,千万条在一起彼此缠绕交错,分不清怪物的头和尾,而那一只只手就是从那些无法分辨的怪物身上长出来的。
女孩看到这一切犹如游泳健将一个纵身一头扎进红色液体翻滚的池子中,下一刻池子中狰狞的呼唤像得到某种满足似的开始停息,翻滚的表面也随之变得安静无声,池子表面浓烟四起遮挡住了池子,红色的水面上一片模糊。
约一刻钟以后,烟雾开始慢慢消散,池子的中间出现一个漩涡,红色的液体不断从那里下漏,池子的水位慢慢下降,紧接着漩涡越来越大,水位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越来越低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池中的女孩的斗篷如血躺在池底的一块大石头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把水池中的红色液体吸进自己的体内。
女孩周身通红散发红色的光芒,碧绿的眼睛镶嵌在血红色的脸庞上让人更觉得异常诡异只消一会的时间整个池子已经看到干涸的底部。与此同时一阵阵巨大的轰隆隆的响声自地面传来,池子两岸的地面正往中间靠拢,红衣女子一个转身,裙裾飞舞,红发飘飞立即飞出池子如一片树叶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轰隆隆的声音慢慢减弱最后一声闷响两岸合拢,只剩下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此时的大地上丝毫看不到这里就是刚才注满红色液体的池子。
周围再次被黑暗淹没,只有红衣女子周身散发的红光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摆在这荒芜人烟的树林中与周围银色的大雪形成鲜明的对比。红衣女子理了理自己的红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似乎对自己的装束感到十分满意,而绿色的眼睛中则闪烁着无尽的贪婪,恐惧和死亡的气息。一阵体内的翻江倒海之后,红衣女子浑身颤抖,笔直地倒在地上,周围的冰雪极速融化,围绕着女子身边堆积在地上多年的树枝和木头开始燃烧像是一种保护围成一圈将红衣女子包围在中间,无边暮雪萧萧落下纷纷避开女子的身体。
前面的浓雾让人只能看到1米之内的距离。为了不引起对面而来的灵魂的敌意,封天奕和凝成装出一幅很闲散的样子贴着墙继续往前走,然而内心却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锋利的匕首放在自己能够迅速拔出的地方。哈巴摇摆着尾巴跟在后面抬起头四处探望似乎在极力地寻找着什么?越往前走,随着隔着浓雾他们再也不用贴着墙走,因为对面返回的幽灵已经寥寥无几。
走着走着路的前面出现水浪拍打河岸的声音,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湖水,湖水的上方被大雾淹没看不到湖的边缘地带,而他们所在的海银王朝城堡更像一个被湖水围起来的岛屿。从湖面上刮过一阵阵轻风雾色消散了许多岸边的一棵孤独的垂柳大部分的柳叶探向湖水似一个少女对镜梳妆,顺着柳树的方向看过去里湖岸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叶孤舟。孤舟上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他的面容深深地掩藏在兜帽之下给岸上的人一种朦胧和神秘的感觉。
然而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偌大的湖面上飘着一叶孤舟,只有一个人,真的是一种茫茫大海只有一叶孤舟前行的孤独,一种辽阔的草原只有一匹马奔腾的孤独!
“我来吧!”凝成拦住了封天奕主动请求,“那个站在船上的人就是灵魂摆渡人。”
“灵魂摆渡人?”封天奕茫然看着湖中的孤舟。
“灵魂摆渡人就是依据一个人是否有除了亲人以外的其他人愿意用自己的灵魂在海银王朝等着他,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把他送到对岸。然而在过湖期间会有来自水中的亡灵把你带进幻境拖下水化为乌有。”
“天奕,你知道我拥有超越极限的速度,我可以先去探探。”凝成飞快地掠过湖面,然而以他自己的速度本来应该已经到达湖的另一端,可是不久他就发现这个湖似乎远远超过格尔明镜海洋那么广大的水域或者说他在向前极速飞行这片湖也和他一样极速前进,而他则永远留在这片湖水中。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是被某种东西给迷惑了,可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这次和封天奕已经很谨慎并没有遇到其他任何人,为什么就被迷惑了?
一道黄色的影子迅速地闪过凝成的眼前带着引导着凝成向前飞过一会突然一个下探消失在雾色掩盖下的湖水中-熟悉又陌生。岸上的封天奕看着凝成穿进远处厚厚的雾色中,身后偶然一阵阴风凉飕飕地吹在背脊上,回头的瞬间一个黑色的铁笼自上而下扣向封天奕,紧急时刻冰凌剑剑柄接地,剑尖顶着铁笼上留下凹陷顶着封天奕一个翻滚逃出铁笼,顺势拔出支撑铁笼的冰凌剑,铁笼‘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幻化成石头,一切的痕迹烟消云散!
湖面上的浓雾中飞快冲出一个人,封天奕立即握紧冰凌剑,待那人靠近才发现是凝成正向自己飞来。握紧的剑渐渐放松下来可心中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哈巴一直紧紧跟着自己,它现在去哪?
凝成站定以后,大口喘着气依然心有余悸地说“我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地走,为什么突然陷入一个几乎无法逃脱的世界?”
封天奕也在回顾刚才的情况冷静的表面之下是无法探知的迷惑。
“你刚才遇到什么?”封天奕问道。
“你知道以我的速度可以很快就能达到湖的另一个边缘,然而我在飞行的途中一直向前飞,可是了很长时间以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停留,我怀疑有人操纵着我们,那个湖一直在跟着我。它很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幻境。”
“可是我们这次并没有遇到任何接近我们的灵魂?”封天奕眼神转向身后那里早已被灰蒙蒙的无色所覆盖,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空白。‘你知道哈巴去哪里?”
凝成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脑海里依然沉浸在对刚才的画面思考中,是谁能够让自己在那样极限的速度下圈在那样一个对自己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越过的湖面。
‘这样我们两人分头找哈巴,无论状况如何我们都要在约一个时辰之后再在这里汇合。”
凝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从迷雾中走出来的庞然大物,封天奕顺着凝成的目光看过去,右手紧握冰凌剑定定地看着破雾前行的‘怪物’随着一步步走近,他们发现迎面从苍茫雾色中走出来的竟然是哈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凝成却拦住封天奕“小心,不会是幻境中的哈巴?”
封天奕推开凝成挡在自己跟前的胳膊“你的谨慎我明白,但是以我和哈巴相处这么多年的默契我一定不会认错,它就是哈巴。”
封天奕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抱着哈巴的头,哈巴伸出湿润的舌头一次又一次地舔着封天奕的脸颊似乎不久以后就此别离。
“现在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下再想办法。”
封天奕赞同地点点头,右手轻揉着靠在怀中哈巴的大耳朵,重重大雾打湿了哈巴浓密的金黄色毛发,每一根都服帖地贴在哈巴的身上散发出一阵熟悉的味道。不知何时他突然觉得哈巴老了,还记得它刚刚跟着自己的时候才到自己的脚脖那么高每次自己外出的时候总是用嘴咬着自己斗篷的下摆抬起头两只圆圆的如明月般的眼睛看着自己依依不舍,那个模样总是让人怜惜。于是这个时候的自己把它抱在怀中,小家伙赶紧凑上它的舌头像热恋的爱人般在自己的脸上狂吻,放下它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不停地在自己的周围跑来跑去。古老的祝福树上聪明的它听到西月叫她的名字时,爬上大树用自己的舌头祝福自己和西月。自己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这里没有季节的轮回,没有昼夜的交替,一切都失去时间的概念,可今天看到哈巴一副疲惫的样子,慢悠悠地朝自己走来突然就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不然哈巴怎么再也不像以前那副调皮可爱的样子,现在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位满腹心事的老人闲暇之余就想静静地待在原地,静待时光的流逝。
时光流逝有多久了?他已经分不清,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那样一个火光通天的夜晚,西月被鬼影带走,这么久了自己也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西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一条蜿蜒伸展,清澈见底的河流两岸,两个女孩一模一样,相互陌生,动作一致,大雪落满了他们黑色的兜帽,两人相互告别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越走越远一个消失在森林中,一个隐没在大雪里。
‘西月’‘西月’
凝成睁开眼睛,用手拍拍封天奕的肩膀,相处这么久凝成不断地认识这个帝国的王子,这个未来的巫师,冰冷的表情下面一直藏着一颗真挚又火热的内心“又在想她了。”
“嗯,你能告诉我,梦中为什么我会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西月,他们就站在河的两岸,彼此做一样的动作,却都默不作声。”
“这种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能力,或许我们回到帝国以后我的师父灵城可以回答你。”凝成摆出一副无能无力的姿势。
“你爱过一个人吗?”封天奕问凝成
凝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我也是从你那个年纪一步步走过来的,怎么可能没有过这种经历呢?”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其实就是生活在帝国最底层的那种平凡生活。你是无法体会那种生活与生俱来带来的自卑,沉重和恐惧。我还记得那时的自己一直希望以某种方式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拼命地努力历经重重困难终于得以和自己同龄的三个年轻人一起参与帝国的终极训练,但是残酷的结果是最后只能有一人会被留下来作为帝国追风人的继承人。那时的我16岁,16岁的我懂得了克制,可是你要明白有时候在那个年纪懂得克制看似成熟但是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让你自我克制去追求在相应的年龄本该需要享受和拥有的东西从而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16岁的我就像一瞬间让自己从童年跳到了成年,甚至可以说我从来就没有年轻过,无论在家中还是在帝国的城堡中我总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改变自己命运的事情上,无论同龄的人在玩耍还是在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我的生活就是努力,努力就是我的全部生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原以为我在帝国城堡的生活在多年以后再次回想起来就像我过去的十几年的生活那样波澜不惊地掠过眼前,但是事实却与此相反!
是她一下改变了我,她的名字叫做千阳雪,长着一副暖人心扉的娃娃脸。她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一下子就可以看到你内心深处的那种女孩,而且她天性的善良和热情愿意融化你冰封的内心。
记得在帝国终极训练的时候,每天早上她都会早早地起床一个人拿着帝国古老的竹简由仆人打着伞专心地站在雪地读书。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帝国的一位郡主,但是她的内心从来没有阶级地位之分,每次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总是主动冲我们微微一笑或者挥挥手打招呼,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低着头装作认真练习的样子没有看到她,其实我知道她每次路过的时候总是在我的身上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十分刻意地停留一会。那个时候自己不敢有太多的奢求在内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眼中看不到,心中不停留,未来不奢求。可是越是这样内心越是矛盾,从看到她第一眼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知道自己多年来坚守的信念轰然坍塌,她已经在我的心中停留下来开始慢慢地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有一天傍晚的时候我一个人依然留在训练场训练的时候她刚好路过,然后她站在我的面前眼睛直视着我,我连忙跪在地上向她行礼,她双手把我拉起来看着我说现在没有其他人不用这么讲究,我把头深深地低下去。
“你在躲避我吗?”她问我。
“没有,您是郡主,我只是一介平民不能乱了尊卑。”我依旧毕恭毕敬地回答。
“在这里我们都是平等的,你靠着自己就可以在帝国城堡生活,而我只不过靠着自己的出身,所以实际上我更佩服你这样的人。我今天来只是问你一件事,如果你是个男子汉就承认。”
“郡主,请吩咐。”我恭敬地回答。
“请叫我千阳雪,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爱我?”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眼睛上一下子就看到我内心的深处。
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捏着自己的衣角,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说话我明白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藏着掖着?”
“我,我也不想,只是我的身份太低下。”到最后我的声音只剩下我自己可以听清楚的耳语声
“我知道,可是你现在已经超过很多人了难道你不可以再努力一点就算为了我,让我的族人从你身上看到希望,我也可以去争取的。答应我我们一起努力。”
那个星光闪烁的雪夜,我们紧紧相拥。
她说,从看到我的第一次起,她就觉得我就是那个她一直在等的人。
我说,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心中多年的壁垒一下被她冲垮,开始慢慢感受到生活中的温暖。她娃娃脸上闪烁着暖人心扉的可爱和温柔像是一缕阳光投进我多年冰冻的内心。
后来的时间,明月高悬的夜晚我们时常坐在城堡的高墙上看着满天的星光和漫天的大雪落满我们的周围,似乎满天的幸福在我们旁边一幕幕落下,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和充实。那是多年以后再也无法拥有的,以至于多年以后的自己时常幻想着如果时间就在那一夜停留下来多好,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一直和她这样相互陪伴成为彼此生命中温暖对方一生的人。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给她讲我生活的那个村庄,那里四季分明,春天有漫山遍野的花朵芳香四溢,夏天有不知疲倦的知了不停地叫引着我去捕捉,秋天到来泛黄的树叶开始随风凋零,冬天雪花四处飞舞,有数不清的像云朵一样流动的羊群和长着头角的黄牛她听得心驰神往。而她经常给我讲帝国的各种热闹和节日以及特有的习俗。
我为了她也更加有动力,抓住几乎所有可以训练的时间来争取一个我们共同的未来。可有些事总是难以预料,后来我尽管在三个人中脱颖而出可是还是受到她族人的强烈反对因为他们一致认为一个追风人缺少高贵的血统,而且我也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无法配得上千阳雪。爱情覆盖着胆怯,我第一次来到千阳雪的家中看到了她家辉煌的宅邸和她父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她和父母却完全不是一样我依然竭力去说服她的父母但是最后还是徒劳而归。就在千阳雪极力要站在我这一边的时候,我家的房子被莫名其妙地烧毁了,那一刻我突然就觉得心灰意冷了,我没有怪任何人,我知道我若不离开她就会受到强势的家人惩罚,于是我默默地离开了帝国—没有留给千阳雪一句话。
那时我在想,人与人之间的命运是不是本来就千差万别,就不应该对生活抱有太多的奢求,是不是就应该蜷缩在所在阶层拥抱生活带来的无限沉重甚至无边的绝望,美好的东西不应该是我所渴望的。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看着四季的交替。花盛开,知了叫,叶凋落,雪飘零。时间不断地往返重复,单调又机械。一天天,一年年就这样呼啸而过,有一天也就是现在帝国最年长的追风人—我的师父灵成希望我回去继续加入追风人的队伍。
多年以后我再次来到帝国的时候,只见到千阳雪的一座墓碑,墓碑上石刻的是她生前那张娃娃脸依旧闪烁着暖人心扉的可爱和温柔,我久久地坐在她的墓前不肯离开好像我们又在星光闪烁的雪夜并肩坐在高高的城堡上一起憧憬未来的样子,然而周围呼啸的风声和冰凉的墓碑无时不刻地提醒着我她已经永远地走了—再也无法看到她了。我泪流满面地看着她,她冰冷地保持着生前的微笑-温暖又悲伤!
那天是扫墓节,苍白的大雪飘飘洒洒落在我和她的墓碑之间,那一刻我们之间仿佛远隔了几个世纪,她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从来不曾存在过!
我真的无法想象她那样一个聪明,温暖又富有胆量的女孩怎么就那么匆忙地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当然也可能就是她这种性格注定的结果。
背后的飞雪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回过头她的父母相依而来,佝偻的身体慢悠悠地向我走近,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突然她的父母跪在她的墓碑面前满脸泪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们太固执,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
我无法感同身受两位年迈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体会,更不知道如何去劝慰她的父母,当时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无声地转身,离开,步步远离,步步流泪,步步反问我自己;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满地雪花,一层又一层无情地埋葬着旧人,埋藏着往事,埋葬着藏在我心中多年不死的爱人。千阳雪曾经拿着帝国古老的羊皮书指着其中一行字让我看;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我们命运的归属又是什么?我们两个又掌握到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谢谢你把我当做一个朋友,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你以后在自己可以努力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放手,那样或许还有机会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凝成语重心长地说。
“对不起,让你想起自己的伤心事。”封天奕定定看着凝成。
“哈哈,不用。你难道忘了我其实已经300岁了看过了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慢慢就会看淡一切的。”凝成仰天一笑,可封天奕分明从他那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年轻面容上看到有些透明的液体在眼眶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