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说那王爷是死在观鲤居后面儿的跃龙池中,整个人都泡得有些涨了,”一听这厢有八卦在谈,便又有一人迅速加入了进来,那人以手捂着嘴,颇为神秘:“据说,府尹已经赶去抓人了,这杀人的,好像是那个逍遥王!”
“逍遥王?不会吧,我怎么记得那位王爷似乎隐居很久了,他也不似会做这种残暴事啊?”
“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昨天我在西街碰见一水滴滴的大美人,就多看了两眼,谁知那美人就说要挖了我的眼珠子,幸亏我跑的快!唉,先帝驾崩,好容易这三年丧期已过,能借着太后寿宴喜庆一回,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真是……”
好了,这下,是彻底不用她散播消息了。
“哎——小姑娘、怎么跑了?”
“肯定是你乱说话,什么眼珠子,被吓跑的呗。”
杀人的是逍遥王?
呵,想都不用想,这必定是洛渊下的套儿,杀人嫁祸,一石二鸟。
“穆姑娘!您可回来了!”
待她回了十四王府,便见小晴儿热锅蚂蚁一样在府门口转来转去,一把按住快要起飞的丫鬟,穆婉香缓了口气:“别急,说重点。”
“哦、哦哦、那个刚才府尹来把王爷请走了,说是大理寺卿有事要问!”
“何时走的?”
“这……刚走一会儿……”
心中思量片刻,穆婉香眼珠一转:“你和其他人就在此等我回来。”
转身正欲走之时,她却想起什么一般,半侧了身,回头冲满心担忧的小丫鬟,莞尔一笑:“别担心,没事的。”
没事的。
不知这话是说给人听,还是说与己听。
只是当穆婉香再次转身时,目光下,已见不到哪怕半分急躁之色,而是,犹如一片无波无澜的寒潭池水,深不见底。
夜路不好走,走得多了,总会碰到鬼。
虽然她现在不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但,既然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惹到她头上了,也怪不得她了。
花街柳巷,无论在哪儿都掩不住那一股子奢华鎏金的气息,穆婉香站定在这街末尾,身旁,一阁披红挂彩,楣上一匾,上书凤鸣院三个烫金大字。
站在门口的红馆不似他处那般花枝招展,而是以团扇半掩面,不浮不躁,静候来客的模样。
穆婉香单扫了眼红馆手中的扇子,便知此处,该是有自己要找的人。
信步上前,却在门口遭了阻拦,红馆的团扇挡于自己面前,扇面上的那些绛紫水晶映着日光,几乎闪瞎人眼。
红馆姐姐们娇声笑道:“这位妹妹,凤鸣院不接女客。”
回了个尚且轻浅的淡笑,穆婉香平平而道:“我找人。”
“呵,自己管不住男人,便来青楼兴师问罪?”
柔软身姿扭到了穆婉香面前,红馆笑得十分得意:“妹妹也生得不差,不如现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诸如、床笫间……”
不似前次,她还有心同挡门前的妓子周旋,收了笑,直接擒了眼前人的手臂,反剪其后,再向上发力一搬,伴着一声惨叫和筋骨挫断的动静,穆婉香半合了眸,轻声再言:“我找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