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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四季茶馆。

有人说是奇遇,也有人说只是传说,四季茶馆的存在,无从探究。神秘如它,人们不知它准确位置。

但它确确实实存在。许是大漠边境,许是海底深处,许是地下皇宫,许是……

传闻四季茶馆并不是茶馆,而是旅店。

传闻四季茶馆长盛不衰,却也荒凉至极。

传闻掌柜汐殷是东方的妖,西方的血族。

传闻四季茶馆已存在几千年,真相如何,亦无从探究。

传闻四季茶馆的住客来自五湖四海,不同国家的人都会有那么个机会来到这。

传闻每一个住客有着自己的故事。许是甜蜜,许是无奈,许是心酸……

有那么一个地方,它短暂的存在只为指引迷途的羔羊重新找回前进的方向。

掌柜汐殷正倾听一位住客的故事,却被人打断。

“汐小姐,外头有人求见。”

茶馆的住客、属下一般都叫汐殷为汐小姐。汐殷的容貌不过二十,若是叫掌柜就太显老了些。汐殷似是天生的王者,举手投足间优雅无比,谁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位浑然天成的完人怎么就甘心守在这。

汐殷身上的秘密,太多。

汐殷身上秘密很多,但性子却比一般人都好。除了喜怒不形于色。

她的属下跟了她已有十年,但好像她从来没有发怒过,这样一个女子,让多少人心疼。心疼她的坚强。

“欢颜,等我回来。”汐殷转身对住客说着,然后就去处理事情。

他与汐殷一样,气质浑然天成,一身西装,手中还拿着手提电脑的男人定定站在茶馆面前。尽管西装上已粘上些许尘土,却不阻碍男人整体美感。

“回来了?”

汐殷千年也难得有一回笑意,竟在这男人面前瓦解冰山。

作为汐殷多年的属下,她表示不淡定了。汐殷真的从来没有笑过,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这男的是何方神圣?有待考究。

“殷,我说过,我终会寻到你。”男人微微喘息,似是寻到汐殷的激动所致。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汐殷轻轻说道,一下子好似回到了十五那年。

他们的缘,就犹如那句话。

待伊长发及腰,君归来可好。

只可惜,她等不到了。

红颜祸水,可她不是祸水,她只是红颜薄命。

君归来又怎样?伊人已去。

她说,等她及笈,她做他妻。她说,若有一天她先去,甘愿守在忘川河旁,永生永世也不会喝下那孟婆汤。她说……

她没有再说,在他眼前的,是失去温度的尸体!

他狂笑,他不信天,不信命,更不信天命一说。誓要寻到那一笑百媚生的汐殷。

于是,他没有任何留恋。碍于族人多次劝阻,他亦平静下来,似乎忘了汐殷。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已经五日没合眼。一闭上双眼,伊人容颜迅速袭来,他忘不了!

最终,男子在练功时走火入魔。走上了伊人走过的黄泉路。

男子不知的便是,汐殷被人所救,服下不老不死药,连死的权利也被剥削。

汐殷真不知一开始是如何逃过日日相思之苦,她只觉得不老不死是上天对她的折磨,并非恩赐。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亲人死亡,世界上留下孤苦伶仃的自己,就连死也不能,这是多么无助。

汐殷也试过寻死,这世间,已无她所认识的人。世间求长生不老之人遍地都是,而她,连割脉也不能死去。这是多么可笑?

她看过王朝从兴盛到衰亡,又一王朝崛起,周而复始。她看过汉服到旗袍,时代光明与黑暗。但这,都与她无关了。她早就该随着家人轮回转世,不是在世间饱受相思之苦,摸爬滚打。

不得不说,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从当初不谙世事的女孩蜕变到能独当一面的女子。那本以为一辈子铭记于心的感情也渐渐学着深藏在心底,不再去触碰,任它惹上些许尘埃。

在汐殷看来,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别人一辈子匆匆忙忙,她一辈子……也许要到这世界尽头那日才真正结束。

四季茶馆,不过是她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她不曾想,她的使命是倾听世人的故事。

或喜悦,或忧伤,或背叛,或……

她没有料到有一日那个千年前让她刻骨铭心的男子会找到这来。她更没料到男子轮回转世多次仍记得那个她……

汐殷不是神,亦不是掌管轮回之路的使者。她无法窥探她心爱的他会转世到什么身份的人身上,她无法干涉下一世的他的生活。她更无法知道他是如何记起她的。

他说过

生当复来归

死当长相思

她不知死了还如何相思,当时听到这话的她有些气愤,更多便是疑惑……

“我说过,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殷,宁负天下不负卿。”男子浅笑。

“进来坐坐吧。”

汐殷邀请男子,此时的他们,是幸运的。

不知如何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朋友?亦是再续前缘的良人?

“你还是没有变。”

汐殷取笑男子,有没有变,早已无从考究。他们忘记当初容颜,她不愿再想他容颜。

“永远都是豆蔻年华,这是恩赐。”

“我知道。”

她早已不把不老不死当成不幸,就算她是不幸的。那么,牺牲她一人的幸福,去成全茶馆所有人的幸福,很值得。

是的,很值得。

男子言行举止让人赏心悦目,出众的他不会锋芒毕露“殷,无论轮回多少世,一定要等下一世的我。我必回寻到你。”

“知道。”

汐殷不露神色,但她知道。像湖水般平静的心早被他这一句话挑的再一次悸动,仍是为他悸动。

平寂太久,听到情话不免会有些触动,更何况是跨越千年。

“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汐殷早不是小丫头,怎需许畅照顾?

但,早已坠入情网的人儿哪有独立一说?

~~

(死也凑不到2000+)《四季茶馆》是N个轻小说集合一起的一本小说,故事背景不一,古今皆有。汐殷作为本书见证每个故事发生的人物,第一章写的便是汐殷背后的故事,我知道是有些‘俗’,但汐殷的故事并不是我预想中要写的。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是古时苏武与妻子故事中一句话。

《生别离?永别离》一歌亦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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