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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心软

地处郊区,又恰逢冬季,秦宅的花园每到日暮时分便静谧非常,置身其间,眺望着远处的青山,好似能抚平烦躁的心绪,让心静下来,轻松惬意之感油然而生,在“山气日夕佳”中体会“悠然见南山”的奇妙感受。

夕阳下,榆桑正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逸娴静,目光柔和,神态安详,哪还有平时的淡漠冷凝,那副超然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已然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之中。

裹着残阳,怡然静立的榆桑是那样的心平气和,平和的心绪却因那个突然闯入的人影而被破坏殆尽。

那个人影挡在了青山与榆桑眺望的目光之间,阻隔了榆桑的视线,从而使得榆桑的关注焦点转移到了面前的“障碍物”之上,而那个人自然是得偿所愿,成功地吸引了榆桑的注意力。

避,是榆桑在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之后,脑海浮现的的第一反应,而正当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对面的人也及时作出了应对的措施,而且速度之快就像是其自身的条件反射一般。

榆桑原本打算绕开秦炽烽的,可没等她迈出第二步,半边身子已经在秦炽烽的掌握之中,动弹不得了。

平日里,因着身高的差距,榆桑庆幸自己可以避免看见自己不喜欢看的东西,喜怒哀乐的表情,痛苦失望的指责,含义不明的询问,等等,她都可以选择低头不见。

今时今日,榆桑才明白有利必有弊的道理,就像现在,秦炽烽用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的动作,将她如孩童一般困在手臂之间。

“发生什么事了?”秦炽烽首先开口发问。

因为两人的位置关系,榆桑此时整个人被锁在秦炽烽的手臂中,肩膀也被牢牢地握在秦炽烽手中,因此秦炽烽一侧头,他的嘴角便可以擦过榆桑的耳廓,而榆桑的鬓角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说话时带过的气息,哪怕那句话的声音不是很响,在她听来也如雷响在耳畔。

“没有。”榆桑只想着尽快结束这种她从未体会过的煎熬,而在这个行为举止愈发古怪的人的身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不信。”秦炽烽加重语气,字字清晰地说出那三个字,言简意赅地表明了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坚决态度。

“与你无关。”榆桑的态度也十分明确,就是不想与秦炽烽多做纠缠,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都不想。

“你现在住在秦家,是秦家的人,你的事怎么与我无关。”秦炽烽没有因为榆桑那句冷漠的表达而退却,而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来定位自己的立场。

秦炽烽手上不断收紧的力道,揽臂的姿态,以及言语中不由分说的霸道却不失关切的语气,还有他口中那个已经将她视为一体,让她不知不觉融入其中的秦家,没有一样不能成为她妥协的原因。

不论是因为什么,结果就是榆桑最终服了软。

“我去见了胡杨的妈妈,她让我以后都不要再见胡杨了。”榆桑不管秦炽烽的反应如何,只是一心一意地回忆她今天经历的一切。

“这种结果是必然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过比我想得要早一些。”秦炽烽的话说得仿佛他能预见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知道什么?”榆桑对秦炽锋未卜先知的“能力”感到奇怪。

“她知道了当年的事。”秦炽锋用的是肯定语气。

“怎么会?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榆桑认为一个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调查一件距离现在已经很久的事,特别是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榆桑记得她上次在墓地见到胡妈妈的时候,她分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的眼中只有对自己的同情和怜悯,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你被绑架的时候,我让胡杨通知了他妈妈。那件事之后她打电话来问我,她说当她请求胡奇救你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奇怪,所以她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她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特地通知她。我就跟她说了你父亲的事。”

“你告诉她了,你怎能告诉她?”榆桑质问秦炽锋。

“为什么不?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她有权利知道她丈夫当年做的‘好事’,不是吗?”秦炽锋一脸理所当然。

榆桑不想跟秦炽锋争辩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于事无补,她陷入了回忆里。

“怪不得,她的态度那么奇怪,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榆桑心里感叹,想起她和胡妈妈见面的情形。

昨天胡杨母亲给榆桑打电话,约她见面,但时间有些特殊,定在了早晨8点,而地点更是奇怪诡异,挑在了墓地……

因为出门的时候,还不到7点,所以榆桑到约定地点的时候,还不到胡妈妈和她约好的时间,她那时候还想着可能要等一会儿,没想到在母亲的墓前看见了低着头站着的胡妈妈,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她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榆桑走得近了,才听清她在说的是“梓黎,对不起”,而胡妈妈就那么站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母亲的照片,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

榆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轻声喊她,她也没有反应。等榆桑喊第三遍的时候,她才转过头来,脸上的泪痕还来不及擦干,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眼里除了满溢的泪,还有深深的愧疚和、歉意和哀伤。

胡妈妈的这副模样给榆桑很不详的预感,让她原本平静的心不由地忐忑起来。

“榆桑,对不起。”胡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还带着些许的沙哑。

榆桑被胡妈妈不同寻常的表现和不明所以的道歉弄得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榆桑,对不起,对不起。”不等榆桑想出任何应对之法,胡妈妈又向她道起歉来。

“胡妈妈,你先别哭,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榆桑觉得当务之急是要使胡妈妈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等她稍微好受一点了,再慢慢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否则让她就这么继续道歉下去,榆桑真的要头大如斗了。

榆桑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胡妈妈依然没有止住哭泣,还在不停地抽泣着,眼见胡妈妈没有丝毫消停的迹象,榆桑便上前拉住了胡妈妈的手,希望借此舒缓胡妈妈的心情。

可事情远没有榆桑想得那么容易,胡妈妈因为榆桑的举动反而哭得更厉害了,说话也不如之前那么流利,有些断断续续,不太连贯,但即便如此,她还在说着“对不起”。

事情变成这样,榆桑别无他法,只能放开手,转而抱住胡妈妈,轻拍她的背部,这样做显然起到了一定的安慰效果的,胡妈妈不再一个劲儿地道歉,渐渐安静了下来,抽噎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冬日清晨的风带着异常的冷意刮过,或许正是这如刀子般割在脸上的寒风让胡妈妈从过激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只见她脱离了榆桑的怀抱,擦干眼泪,用不再是泪眼朦胧,而是比较理智的神态重新面对榆桑。

“榆桑,答应阿姨,以后再也不要见杨杨,你答应我。”

即便受之前的情形影响,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榆桑也想不到胡妈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没头没尾的。

榆桑从一开始就没有跟胡杨深交的打算,以后不再跟他见面也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但胡太太的话对榆桑来说太突然,所以她没有立刻回答。

胡太太却明显误解了榆桑的意思,她把榆桑的沉默当成是拒绝。

“你们是不应该见面的,否则不仅会害了你,也会难为了他。你就当是胡姨我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好了,胡姨就是觉得你们以后绝对不能再见面。”胡妈妈说了模模糊糊的一大堆话,反正就是让榆桑和胡杨断绝关系甚至杜绝来往的意思。

“胡姨,我可以答应您,但您能告诉我原因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您可以跟我说吗?”榆桑听胡妈妈说了一大段话,都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一门心思要做那个是非不分的恶人,可话说得很急,急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的,毫无逻辑可言,这大大地减弱了那些话的可信度。

“没有原因,你也不需要懂,只要听胡姨的话,离杨杨远远的就可以了,知道了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听清楚了吗?”胡妈妈把话说得极重。

“胡姨,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榆桑看胡妈妈的表情那么严肃,对事情的起因做出大胆的假设。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别胡思乱想,总之,你听胡姨的话就对了。孩子,胡姨不会害你的,相信胡姨,我是为你好,别再见杨杨了,就算胡姨拜托你了,好不好?”胡妈妈急急忙忙地否认榆桑的猜测之后,语气多了慌张,不过仍好声好气地劝榆桑,说到最后竟用上了请求的语气。

“胡姨,您不说自然有您不能说的理由,我理解您,我答应您,绝不再打搅你们的生活,我向您保证,可以吗?您别紧张,您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榆桑对胡妈妈做了斩钉截铁的保证,话虽没有说得慷慨激昂,也没有赌咒立誓,带着一副沉静如水的面容的榆桑说出的这番话却没由来地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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