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嬴拿出一册书,递给荆原,道:“这么些年,你都不曾醒来,这是这些年的史册,你且了解一番。”
荆原接过来,翻开看了几眼,笑道:“也不必事事都明了,还是你拣些重要的事说与我罢。”
华赢见他如此,想了一想,其实也是不错的,便依着他坐下,开始讲述。
华赢说着,荆原听的云里雾里,譬如,他并不知那酒聆是谁。
“酒聆……你不知道?她在的那个时候,你还未沉睡。”
“我并不知道。”
华嬴眨眨眼睛,终于明白:“许是当初,她还不是这个名字……孟尝,你可记得?”
荆原在脑中探寻,终于想起这个人——孟尝,不就是虚若之徒么?
“哦,方才你说,孟……酒聆她怎么了?”
华嬴道:“多年前,虚若因华鬇之言而为酒聆师,化名息绝。”
荆原道:“此事我还记得,只是后来听说息绝将她赶出,不明缘由。”
说及此,华嬴终于笑出来:“整件事情,便重在这‘不明缘由’上,只不过,我虽然知道,却不能说与你,你只需知道,如今,息绝又找到酒聆,酒聆为回师门,绝了頫山莲娥传授之术,去寻冰眠地郇久微。”
荆原似懂非懂,也还是点着头,他突然问道:“那……张淮呢?”
华嬴道:“下落不明。”
荆原蓦然道:“怎么会?!”
华嬴嘻嘻道:“我明白你与他的情谊,只不过,是真的没有下落。”
荆原静默不语。
华嬴又道:“你身上的力量,也回归了大半,你不妨离开此地,去寻一寻他。”
不妨——
是么?
“张淮有一徒,姓曲,名宗繁。”
“可有下落?”
“也无。”
荆原:“……”
————
荆原终于还是自华嬴处离开,华嬴不曾透出利用之意,他心中奇怪,却也不再管。
荆原此行,是要去寻曲宗繁,虽说他最想见着的,是张淮,然而张淮的能力原本便强于他,如今华嬴亦不能得他的下落,只有一种——
这种情况,他荆原是不可能寻的到张淮的,曲宗繁既是他的徒弟,虽也全无下落,但难度远远低于张淮。
“公子!”
荆原本能以为,是在唤他,他抬起头,果然是在唤他。
却不明所以。
那俊秀的少年郎走上前来,手里是他的钱包,低头一看,果然是丢了。
“真是多谢。”
那俊秀少年郎笑道:“公子不必多谢,只是此处人多也杂,还望多加小心。”
荆原接过,道:“定然记着公子教诲,只是不知公子名讳?”
少年郎笑道:“在下姓起名微,公子可唤我起微。”
荆原笑道:“我是荆原,起微便称我为荆原罢。”
——荆原这是要去哪里?
——也并无目的,不过是要寻一个人,只是那人全无下落。
——荆原可有住处?
——这个……许久不曾有过了。
——那么,荆原随我去家里,可好么?
——好是极好,只是怕麻烦了起微。
起微笑道:“谈不上甚么麻烦,家中只有我与舍弟。”
荆原弯弯眼眸,行了一礼,道:“如此,便叨扰起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