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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城外割麦

在卫国的楚丘,卿大夫许巍拿着信叩拜着卫前废公州吁。

“还请废公做主啊,小女卫姬在迎亲途中死于非命,这一定是他们下的毒手。”许巍拿着信说。

“看来高政心机颇多啊,至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寡人,难道他早就看穿了我们的心思?”卫前废公说着。

“一定是这样,他迫于无奈表面答应了联姻,实则早就计划好了如何在途中杀掉所有卫国人,让联姻成为泡影,让我们的人无法接近于他,可怜我的小女啊!”许巍哭诉着。

“高政乃一门武将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思,我看是祭足的意思吧!”共叔段突然说到。

“那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卫前废公看向共叔段。

“许巍,你嫁过去的两个女儿都死了吗?”共叔段问。

“我最小的女儿季姬还活着,不过高政信上说要遣送回国。”许巍说到。

“不能回来,万万不能回来,一定要想办法留在高政的身边。”卫前废公激动地说。

“废公,我就只有这个女儿了……”许巍说着。

“卿大夫,要成大事必定就会有牺牲,一开始不就已经说好了,等废公拿下郑国提高声望,以后就许你做国子。”共叔段说着。

听完共叔段的话后许巍沉默不语。

“你去信告诉高政,季姬已经嫁入郑国,岂有回国之礼?季姬虽为庶出但却也是你的爱女,希望大司马好生照顾,不能再发生丧事,不然卫国是不会轻易原谅的。”卫前废公想了想后说。

“赶紧去吧。”共叔段说到。

许巍叩谢后离开了。

顶着初夏的烈日,大军走了那么久大家免不去又热又渴。走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时少司马吕足指挥着大家都停下来休息。

韩诺冰的手用力的扇着,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她的心里异常的难受,这要见到颜禹泽的机会似乎更加渺茫了,她不能就这样坐着等,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到处寻找,忽然她看见吕足就坐在不远处,她开心地飞奔过去。

“王,少司马。”韩诺冰本想喊王文奇,可转念一想立马纠正了自己的言行。

吕足转脸看着面前的这个生面孔,警惕地看着她。

“少司马,我有事情想向大司马汇报,不知大司马身在何处?”韩诺冰说着。

“有什么事先告知我吧。”吕足说。

“嗯……我……这事我只能对大司马一人说。”韩诺冰自己都没想好是什么事。

吕足皱着眉头紧盯着韩诺冰,突然拔出剑指着韩诺冰,“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喜欢用剑指人呢?我是韩诺冰啊,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见颜禹泽,突然韩诺冰眼里闪着泪花。

“少司马手下留情,他是小人的同乡叫做韩兵,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天太热了他应该是想向大司马祈求多休息一会儿吧。”于凡见状赶紧走过来。

是顾景杰,他在为她求情,吕足闻言收起了佩剑。

于凡赶紧拉着韩诺冰离开了吕足的视线,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韩兵,以后不能这么莽撞了,大司马和祭大夫在议事,你找大司马什么事啊?”于凡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白皙的小兄弟,样子挺讨人喜欢。

“我……”韩诺冰面对于凡的问话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于凡突然拍了拍韩诺冰的肩膀说:“在外行军是挺不容易的,以后多出来几次就好了。”

韩诺冰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于凡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的微笑好暖心,韩诺冰不再那么害怕直视他了。

大军终于来到了周、郑两国的交界处,每个兵士都领到了一个麻袋和绳子,韩诺冰看着自己手上的劳作工具,百思不得其解,用这个就能打仗了吗?一个麻袋装一个俘虏然后用绳子系起来吗?不应该是电视上演的用刀刺杀吗?

卿大夫祭足骑着马在大军前,大司马高政、少司马吕足在其身后,这时周王室的邑宰正带着一小队人马从不远处过来。

当邑宰刚靠近,卿大夫祭足就开口到:“今年我们郑国受到了自然灾害收成不好,想向周天子借点粮。”

邑宰又看了看祭足心想:就算是郑国的郑庄公来了都不可能答应他们的要求,更何况只是一个郑国的臣子。

“这事我说了不算,我一定会将此事上报给周天子,要是天子答应了,我随你们般取。”邑宰回答到。

祭大夫笑了一下说:“我们不要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们要就要新的。现在正好是新麦收割的时候,今年你们也可以歇歇了,麦子就由我们来收了。”

听了祭大夫的话后邑宰脸色有些难看,这时大司马高政朝着自己的队伍一挥手,一半的士兵把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和麻袋拿了出来。

“将士们,我们只要麦头,麦秆就留给他们做饭烧火去吧。”祭大夫的话刚说完,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朝着麦田冲去,韩诺冰也跟着大家往前跑。

“这……”邑宰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络绎不绝,面对着比自己人马多数倍的队伍,他知道硬拼后的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郑国大兵踏进麦田割走麦子。

韩诺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把麦头装进了麻袋里,这明明是来做农活的嘛,还说什么出征,这郑国人真是的,自己国内没种麦子吗?还非得大老远跑来割人家的麦子?害她以为是出门打仗,一直都在担心颜禹泽。

“我来吧。”于凡走到韩诺冰面前拿过她手上的绳子为她把麻袋系上,系好后还给了她一个甜蜜的微笑。

韩诺冰看着于凡熟练的动作没有说话,她从来没觉得顾景杰笑起来这么好看过,她也对着他笑了笑。

于凡一下子就把麻袋扛在了肩上,韩诺冰见状赶紧伸手在后面为他扶着,他们把一麻袋的麦子扛上了马车又折回到了麦田里。

“韩兵啊,你看你这手又嫩又白的,在家没干过农活啊?”于凡拉着韩诺冰正在捡麦头的手说着。

“……”韩诺冰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朝另一边走去,她深怕被顾景杰发现她是女的。

“诶,诶别不好意思嘛,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别走嘛!”于凡追了上去。

“韩兵啊,以后多锻炼,你一定能光宗耀祖。”于凡跟着她捡起了麦头。

韩诺冰指着麦子看着于凡,意思是就靠捡麦子也能光宗耀祖?她又摇了摇头继续捡起来,要是靠捡这个能光宗耀祖的话,那么众多的农民就不用过得那么艰辛,还要出门打工,社会也不会呼吁大家关爱留守儿童了。

“我当然不是说捡麦头了,以后领兵打仗的机会多得很,现在周天子开始衰弱了,各国都有突起的可能。最后肯定会通过战争来一决胜负的。”于凡满怀憧憬的解释到。

“那现在为什么是在割别人的麦子呢?”韩诺冰问,她知道各国是要通过战争来一决胜负,不过也轮不到郑国,因为最后是秦始皇统一了中国,在历史上郑国也没那么出名好吗?不然在第一次听到郑国时她压根就不知道在哪个朝代。

“这说来话就长了,是有原因的。想听吗?”于凡说一边捆着麻袋一边往肩上扛。

韩诺冰一边点头一边帮着于凡扶住麻袋,他们边走边聊的把麻袋扛到了马车又折回麦田。

“在周平王的时候,当时因为庄公忙于解决弟弟共叔段叛乱之事而无暇顾及朝堂的事,周平王就想把郑庄公的职位让给虢国国君虢公忌父,我们庄公听说后就找到了周平王,周平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打算要庄公让位,就把太子狐派到我们国里当质子,这古往今来还没有天子的太子前去臣子的封地当质子的先例,庄公坚决不同意,可是周平王强行让庄公执行命令,庄公带回太子狐的同时把自己的儿子世子忽也送到周国为质。”于凡一边捡麦头一边说。

“后来周平王去世,太子狐就回国为父发丧,太子狐回城没多久因为悲痛交加,没几日也随平王去了,还好太子狐有一个成年的儿子叫林由他来继位,就是现在的周桓王,周桓王对质子一事怀恨在心对庄公一直有成见。”于凡继续说着。

这和割麦也八竿子打不到一撇去吧,韩诺冰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于凡。

“再加上周桓王认为我们郑国的国力对他已经造成了威胁,于是他和几位大臣商议之后,就在上次朝会上周桓王借故当着众臣把庄公赶出了朝会,这真是大失颜面啊!也是郑国的耻辱啊!”于凡叹了一口气。

“割他们的麦子就解气了?”韩诺冰放下了手中的麦子问。

“这是祭大夫的意思,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于凡又捆好了麻袋扛在了肩上。

哎,郑国人可真有意思!不过面对与国外争端的问题时,我们中国人不也只有用抵制日货来发泄吗?韩诺冰突然有些能理解了。

看着满载而归的麦子祭大夫高兴极了。

“祭大夫,你看就区区这点麦根本不足以补充我们郑国的粮。”高政说着。

“怎么,大司马你认为?”祭大夫看着高政说。

“他周天子偌大的国土不可能就这点麦吧。割麦可以明抢,难道就不可以暗夺了吗?”高政笑着说。

“我们可以派一支动作灵敏的将士化妆成商贩,到城边的几所村子割取稻子,大军按原计划前进只是速度稍放慢一些,在这个位置汇合。”高政指着地图继续说到做到。

“妙!这次任务谁去比较合适呢?”祭大夫拍手说到。

“祭大夫我去吧,我手下有几个动作灵敏,骑射都很好的将士。”少司马吕其说到。

祭大夫看向高政,“好,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高政说到他很信任这个年轻有为的吕其。

吕足也走过去看着吕其,吕其说到:“兄长,相信我一定能做好的。”吕足拍了拍吕其的肩膀。

大军按原计划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在这里休整一天等待吕其带领的小部队来汇合。

韩诺冰趁着大家午睡休息溜出了帐篷,她昨天挖野菜时发现在山的那头有一块清澈的水塘,她实在太热了,她蹑手蹑脚的往山那边走去。

于凡拿着芋头准备给韩兵,可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怕他再惹出什么祸端,于是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看着冰凉的水,韩诺冰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摸了摸水,太凉爽了,她迅速地解开了战衣。

于凡躲在土埂后,他四周看了看,不过这种地方他是怎么发现的呢?于凡看着水笑了笑,也开始动手解开了自己的战衣,当他再抬起头来时,看见韩兵正动手解开了衣服,胸前的肉球若隐若现,他立即闭上了眼睛。

韩……韩兵是女人,于凡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韩诺冰已经走进了水里,他睁开了眼睛欣赏着眼前的美人戏水图,韩兵真美!

韩诺冰朝着于凡那边看去,她心里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看她,看到韩诺冰总往这边看过来,于凡曾她不注意赶紧抱着自己的战服悄悄离去了。

没想到韩兵是女人,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于凡想到白天的一幕,马上就脸红了,心跳也开始加速了。

“这是我给你留的。”于凡来到韩诺冰的帐篷把芋头递给了韩诺冰。

“谢谢。”

韩诺冰接过了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于凡紧盯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满眼的爱慕。

“早点休息吧,少司马他们已经回来了,明天就要快马加鞭地启程了。”于凡关心地说,韩诺冰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晚上于凡躺在床上做起了美梦,他梦见了白天的情景,自己没有逃跑而是下到了水里,韩诺冰钻进了自己的怀抱……他笑着醒了过来,回想着梦他满心欢喜,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看着。

连续几日,于凡总是看着韩诺冰发呆,对韩诺冰关心之至。

“韩兵,你陪我到那边走走吧!”于凡说到。

韩诺冰看着于凡,她现在已经对眼前这个对自己关心备至的大哥哥放下了警惕,笑了笑跟在了他的后面。

他们来到了营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看着美丽的星空,听着蝉鸣。

“韩兵,你有没有心上人?”于凡问。

当然有,一个对她呵护备至的人,为了她远赴美国还遭遇了不幸的人,想到这她低下了头,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伸手偷偷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幸好她又找到了他!

“我也没有!”于凡看着她甜甜的笑着。

“韩兵把手伸出来。”于凡说着。

听了之后韩诺冰不解地看着他,于凡拉住了她的右手,把一根红绳系在了她的手上,神奇的是这根红绳尽然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韩诺冰瞪大了双眼问:“你变的是什么魔术?”

“什么是魔术?这是巫术。”于凡也是第一次看到,也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巫术?”韩诺冰一边摸着自己的手一边问。

“这是一次和北狄战争时,我捡到的宝贝,我小时候隔壁住了一个北狄人,我学会了一些北狄的文字,看到盒子上写着,这是永生绳,被绑住的两个人会生生世世在一起。”于凡解释到。

“那你为什么给我绑上啊?”韩诺冰大声的问。

“你不是说你没有心上人嘛?我也没有啊,我们就做个永生永世的兄弟吧。”于凡笑着到。

“谁要和你做同性恋啊,啊不是,是断袖之癖。”韩诺冰焦急地说。

于凡不知道韩诺冰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的笑了。

韩诺冰想了一会说:“于凡你系上了吗?”

“还没呢!等你给我系上啊!”于凡说完就拿出了盒子。

“我看看。”韩诺冰抢过了盒子,赶紧站起来一溜烟就跑了。

“诶,韩兵。”于凡喊着。

“谁要和你永生永世啊!我要给我喜欢的姑娘的。”远远地传来了韩诺冰的声音。

于凡听完笑了笑,韩兵,总有一天你会亲手为我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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