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烟感觉有一种束缚感,让人窒息,皱紧眉头,然而外面的声音更吵了。
“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快去叫老爷!”一个清晰的声音镇静却又惊喜的声音有秩序的指挥着下人,随后将一把湿毛巾搁在烟的额头,烟的疼痛仿佛消减了,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然后一阵睡意袭来,烟再次沉沉睡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近黄昏,耳边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将军的女儿洪福齐天,大命不死,必有后福,月小姐脉象平稳,气息通顺,且有觉醒之兆,将军大可不必担心。”
她才没有死!烟愤然,她闭眼这么久,就是在观察,也在熟悉自己这个陌生的身体与身份,她明白刚开始的疼痛就是因为灵魂的融合,因为原先的灵魂痴傻是因为强烈的曼陀罗,从而央及到了融入此身体的烟的灵魂,导致排斥,而现在,原来的灵魂早已被黑白无常带回地狱,现在的这个灵魂是健康无毒的,原先的身体里面的曼陀罗毒也一并随着原先灵魂的消失而离开了这个身体。依旧脑子昏沉沉的。
将军征战沙场的那股子戾气因女儿的病而充斥着整个屋子,让烟也有了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犹如一块大石压着自己的心脏,喘息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好缓缓张开美目,朦胧的眼睛中倒影出将军——月初初她爹月秦灏俊朗风韵犹存的脸,望着眼前这个刚强的男人因为女儿的苏醒而瞬间热泪盈眶的父亲,烟,啊不,月初初也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将军快步上前细心地将月初初的头与身子拖起,动作轻柔,如蜻蜓点水,仿佛手中之物乃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口中絮絮叨叨的呢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了上战场时的锐利,现在的月秦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父亲,一个极度宠溺孩子的父亲。
因为有外人在,所以月初初不决定戳破自己这身体的谎言,而是装作和平常一样,依偎在父亲怀里,目光呆滞眼神迷离,装成了一个傻子,口中喃喃“父亲父亲,初儿好怕,初儿好怕~他们都是魔鬼,初儿不喜欢魔鬼,爹爹把他们赶跑,初儿怕~”
一个锐利的眼神扫去,御医一愣随即明白了,福了福身子,“将军,臣退了。”
等御医走远后,月初初的眼睛一瞬间明亮,原本还在碎碎念的唇瓣和上了,轻轻的推了一下月秦灏,清晰的喊出“爹爹。”
将军心底一振,望向女儿的眼睛,眼中哪里还有当时的馄饨之色,现在的眼眸中缀满星星点点,美丽极了。
“初儿,你这是!”将军因惊喜而升高的音调,凸显出了他心里无法抑制的激动。
月初初微微点了下头,微笑着“是的,我好了。”
在激动之余,眼角的余光撇向周围的侍女,幸而只有一个,一记重重的警告,
那侍女立马了解,微服了身子,精炼的说了句“是!”
月初初低笑“爹爹,她叫天真,是女儿信得过的侍女,发病那几年都是她一直照顾着女儿的衣食住行无半点克扣,还是母亲交托于女儿的。”
提到母亲月秦灏的心也柔软了许多,望向天真的目光中也稍带了些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