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之力可伤人精血,修士难敌,可谓世间少有,但戾气冲天。你的身体虽然能承受血煞之力,却会被戾气贯脑,极度嗜血,变为一个只知杀戮的魔人,到时为了我洞虚正道,少不了来一个除魔卫道了!”
周宸被吓了一跳,自己完全听不出掌门在开玩笑,搞不好自己那天血煞爆发下被杀死,哭都没处哭。
周宸把希翼的目光看向裴越,功法是掌门给的,他应该有办法解决这血煞之祸。
裴越何等人物,修道百余载,连眉毛都是空的,一眼看出周宸的意思,笑了笑道
“数百年前也有人练就一身血煞,此人打遍北荒,少有敌手。血煞一出,莫有争锋!此人就是北荒有名的邪道元婴老怪血滴子。血滴子功参造化,练就血婴,认为人也可以如妖族般成就血脉之力。一生参透血液,直至身死道消。而鲸吞功原本是血滴子遗留的洞府里的功法【血海滔天决】!”
“十年前血滴子遗留洞府出世,【血海滔天决】被我洞虚派、烛魔宫、厉血门、长青天四家所争夺,最终我只带回【血海滔天决】残本。【血海滔天决】虽是邪功,但也不可否认有其过人之处,所以我改名为【鲸吞功】,束之高阁。”张清风接过话语,双眼如同利剑直视周宸,“血煞戾气极重,普通人身体根本不能承受血煞,而你血液特殊,能够包容血煞,但你却无法在血煞戾气中保持神志清明,所以你要能够在血煞戾气中坚守本心,神志清醒,那么血煞就是你手中宝剑。”
“还请张长老教我持剑之法!”周宸激动道
“哼!你一个请教就想要我洞虚宝经,那有这么好的事。”张清风佛然不悦。
周宸顿感失望,一旁的裴越则笑道“能够在血煞戾气下保持神志的方法,唯有我洞虚派宝经【洞虚心经】。【洞虚心经】不讲阴阳五行,只讲洞虚明性,锤炼本心。然而【洞虚心经】乃本派传承功法,非真传弟子不能传授。”
周宸失望至极,赵武师兄之事已经告诉自己术法难求,更何论【洞虚心经】此等宝经。周宸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果你能拜张长老为师,那你就有资格学【洞虚心经】。”裴越话锋一转,周宸眼前一亮,看着一脸古井无波的张清风,顿时闻弦歌知雅意。
“拜见师父!”周宸对张清风行拜师大礼
张清风默然不动,如此时间好似停滞,周宸全身跪的酸痛但就是不敢起身。
良久张清风道
“你现在修为太低,暂时为我门下记名弟子,不对外宣布并且传你【洞虚心经】。如果你为门派夺下两年后宣法大会的头魁,我就正式收你为徒。”
“谢师父!”周宸不知道宣法大会是什么,但自己现在有什么退路吗?能得到【洞虚心经】什么都不重要了。
“哈哈!行了,周小子你已处在突破边缘,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处纳灵入体吧!”裴越甚是高兴道
张清风点点头“徒儿,既然掌门好心,你就在此突破吧!”
“是!”周宸明白,洞虚山顶灵气浓郁,对自己突破有不少助力。
当即周宸盘膝而坐,闭目运气,吞吐灵气。灵气集聚成雾,如一条匹练般从他头顶灌入,在身体内盘旋数次炼化为精华后源源不断的投入丹田。
如此这般,周宸不急不躁,缓缓积累着灵气,使得体内的诸多经脉中,有一股股微弱的流水在涌动,并从从割据一方到渐渐统合。
随着某个契机的出现,猛然间,所有经脉中的灵气彼此贯通,形成统一的意志,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小周天后,尽数纳入丹田。随着很寻常的一次吐纳,刚纳入肺中的一口气,在转换之间,剥离出一部分,透过胸肺,沉入到丹田之中,令空虚的丹田微微震了一下。
纳灵入体,练气初期。
周宸感受着体内爆炸性的力量,练气初期,气贯全身,经脉通畅,周宸不仅气力大增,而且丹田内的灵气盘踞气海不散,冰冰凉凉的。
张清风拿出一本手书,这是【洞虚心经】拓本。
“周小子,你现在不易大喜大悲,否则情绪波动下血煞会随时爆发。所以你带着洞虚心经去藏书楼扫地,几时扫尽你心中灰尘,再去学法。”裴越用不可质疑的语气道
“是!弟子告退。”周宸对着裴越张清风告退,满心欢喜的带着洞虚心经离去。
周宸离去后,裴越与张清风对坐喝茶。
看着茶杯中碧绿的灵茶裴越担忧道
“你真要周宸去参加宣法大会吗?要知道他半路进门可能会落后同批进门弟子,更别说其他门派的精英弟子!”
“玉不琢,不成器。路我给他,如何走就是他的事了。”张清风淡然处之,“更何况他身怀血煞,对练气期修士威胁甚大,夺魁还是有几分希望。而且这次宣法大会本派可不能再让步了,否则洞虚派就真的看起来外强中干了!”
“唉!没错,现在洞虚派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是再也不能示弱了,要不然谁都想踩上一脚。”裴越苦涩道,仿佛品尝一口灵茶也那么苦涩。
“马师弟被调到了藏书阁,派中有人说马师弟每日酗酒,大醉醺醺,不易看守洞虚宝殿这般重地。马师弟寿元无多了,叫周宸去藏书阁扫地,就是想有人能陪马师弟最后一程。可惜,当年马师弟如果不是大意,中了魔修奸计,失去金丹,也不会如此落寞。”裴越突然道
张清风听完大怒直指裴越道
“欺人太甚!马师弟固然失去金丹,但那也是为了我洞虚派才遭人算计。派中人竟然如此狼心狗肺,到现在还在打马师弟的主意。你身为掌门难道就不阻止吗?”
张清风话语丝毫没有对掌门的尊敬。
“马师弟已自愿去了藏书阁,派中人也无话可说,此事就此掲过。”裴越眼睑低垂,对张清风的指责不闻不问。
“哼!好一个自愿,一个个人面兽心,不就是看中一个金丹修士的身家吗?”张清风冷笑道
“师弟慎言!”裴越面色难堪道
“慎言?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身为掌门,看着派中人蚕食一个功臣,我羞于你等为伍!”张清风愤然拂袖而去。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两头都要平,否则洞虚分裂就在刹那之间!”裴越看着远去的张清风喃喃道。原本以为通过周宸,与清风师弟的关系有所改观,没想到还是闹得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