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他是撒娇而已。
“酒酒……”无仇又喊了一声,郑酒酒已经朝着苏志边挥了一下手,“路上慢点。”
马车缓缓的前行,郑酒酒看了一眼,那被风轻轻吹起的帘子,知晓无仇想要看见她,只是身上痛,只能从被风吹起的帘子的缝隙看过来。
回过头,郑酒酒对无言说道:“言,那几个人,你就派人送进山吧,山里有我预先布下的阵法,料想他们也无法逃脱,武功再强,不会破阵也是枉然。”无仇新生了孩儿,无言的悲痛被冲淡了不少,郑酒酒立刻分配他做事,好叫他没有时间一个人心思沉闷。
“老亢说那几个人手脚上功夫不错,你就放心我?”无言垂首看向正盯着他的郑酒酒,知晓她是怕自己多思,故意给自己安排事物,知晓郑酒酒是为自己思虑,心头随之一暖,眼却是不争气的犯了红。
“自然是放心的,”当然不可能叫无言一个人做此事,她肯定会叫人给他们带上她按着前世记忆设计制作的手铐脚镣,否则,这七八人就能把她的那些家底拆了。“况且,那些人既已承诺与我,自然不会随意反悔,言莫要忧心才是。”
说罢,又是深情款款的看向了无言,“我才一个好字而已,为了我有多几个好出来,你可以努力。”
无言看见她那明媚深情的眸光,忍不住揽她入怀,他想来心思沉溺,从来不表情于外,此番自己这番举动,令他自己也是觉得古怪。
没想到他也能有如此开化大胆的一日。又觉得羞臊,要收回手。
郑酒酒难的见他这般肯放得开,伸出手臂抱着他的腰肢不放:“言,言……”
卑子木看见这边一幕,正要说话,许采妹捂住他的嘴巴:“你就收声吧,你没看无言老大很开心吗?主子始终这般的看重,他心里欢喜,你就不要多事了。”
卑子木无限委屈的看向许采妹,示意自己不会惊扰他们,许采妹这才放了手,他小声的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他们进屋。”
“有什么打紧?你要想这么亲昵,要不要为妻也这么优待一下?”许采妹作势就要张开手。朝卑子木抱过来。
“别,”卑子木一闪身,进了如花宫,他可是臊的很,许采妹见状,在他背后偷笑,由着那两人站在门外,也转身跟在了卑子木的身后。
“酒酒妹妹……”
听见这一声称呼,抱在一起的郑酒酒和无言两个快速的分开,郑酒酒回头一看,见许良衣牵着许愿正神情尴尬的站在不远处。
“三嫂嫂,”郑酒酒喊了一声,心头却是更想问问许良衣怎会来找她,她快速的在脑中想了想,也没想到会有什么事情。
无言红着脸喊了一声:“三嫂。”
“我可是不请自来。没想到……没想到……”竟是叫她和许愿两个看见这一幕。二人的关系,平时亲昵亲密都不算是什么,只是这般毫不避讳的在大门之外,倒是叫人赧颜。
许愿小声说道:“姑姑,愿儿觉得皇后娘娘行事磊落,又是落落大方,也不会叫人生出是非来。”说完许愿松开了许良衣的手,伸手去搀扶郑酒酒。
郑酒酒无比郁闷,她在电视里见过不少丫鬟,太监之流这么扶着自家的主子,又不是走不了路。怎么还要这个扶法。
没想到今日轮到自己了,许愿的手也是半搭在她的手臂上,说是扶住,跟本没有用什么力气,只是看着像是扶而已。
许愿是北燕未来的太子,今日此举,要么是许良衣所教授,要么就是圣尊那老头所教。
才这么小的女孩子,即便是将来是太子,也不会有多少真心拜服在其中。
想藉此,她抽回手:“我还没老呢。可当不起愿儿这举动,倒是愿儿可以这么搀扶着你圣尊祖父。”圣尊军师近年身体一直不佳,这次陪着质子质女同来,整个人就更加虚弱了。
“身为孙辈,孝敬祖父本也是应该,愿儿只是濡慕娘娘,没有别的意思。”许愿早就得到了许美伊的交代,即便是和这位杀星奶奶不能交好,也万万不能交恶。
她本人是真的濡慕郑酒酒,郑酒酒比她大不了几岁,可已经做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况且她得到了郑酒酒那只头簪,多少也猜到了郑酒酒的意思,只是没说而已。
“就属你嘴甜,不过我喜欢。”郑酒酒很是开心的接受了许愿的恭维,见几个人竟还是站在如花宫的门外,忙懊恼的说道:“三嫂嫂,看我如此的粗心,竟也不知请嫂嫂和愿儿入内去。”
“三嫂嫂,请……”郑酒酒忙请许良衣入内,她在心里还在暗忖着这二人的来历,虽然说沾着亲戚,架不住人心隔着肚皮。郑酒酒没有害人心,防人之心却不是没有。
她现在不是独自一人,也不是带着一票兄弟杀生杀死的时候,她在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家,还有家人。
其实她也有些过分小心了。许良衣离开北燕,似然有些不舍,其实她是真的很感谢郑酒酒带着他们夫妻离开是非漩涡的中心,否则,她被“清君侧”乃是早晚的事情。
许良衣打量了一下如花宫的门牌,与北月城的那间一模一样,她当时若是留意了这个,今日还不知会是何等的光景。
“嫂嫂,快进来吧,这牌子都陈旧的,我还没换新的。”郑酒酒催促道。
“鱼儿妹妹,我倒不是关心你这牌子,适才,我有些感怀罢了,若是我没有离开北燕,又会是什么下场。”许良衣颇有些无奈。
郑酒酒却是看向许愿:“愿儿,你说说,你姑姑若是不离开北燕,会是什么下场?”
许愿被问住了,她虽然学了些王者权柄之术,却是接触的并不深。
郑酒酒看她茫然的样子,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肯定没有现在逍遥了,你姑姑在长圣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何曾约束过她?”